“季清荷,如今連你也不待見我了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同林洛的關係,你如今也是無依無靠的,擺出這樣一幅清高的樣子給誰看。”夏婉縭拉著季清荷的袖子,失控的說道。“我們倆聯合起來,還能抱團取暖。別給臉不要臉。”
“你!”季清荷惱怒的看著夏婉縭,卻說不出話來反駁。隻好用力的掙脫著,可夏婉縭拽的太緊,季清荷掙脫不開,兩人在路上僵持著,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各宮的仆人見這兩位主子拉扯在一起,不免竊竊私語起來。季清荷深知如此下去,遲早會惹人猜疑。隻好妥協。
“夏姐姐,你說的在理。隻是在這裏說話著實不方便,咱們待會尋個僻靜的位置詳談如何?”季清荷緩和下臉色,說道。夏婉縭見她這般,也鬆開了手。
“還算你知趣。請完安之後再談吧。”夏婉縭丟下這句話,頭也不轉的往前走去。季清荷看著她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心裏恨得牙癢。然而她卻不能做什麽,季清荷慢慢的往前走,盡量跟夏婉縭保持距離。一旁的碧蓮方才雖然沒聽見這二位說了什麽,然卻也看得出來這二位的矛盾不小。
“小主,你同夏小主?”碧蓮謹慎的問道,看著自己小主的臉色極其不好。
“沒什麽,不過是有些矛盾。”季清荷歎了一口氣,不免惆悵的說道。在園子裏時,自己就受盡欺辱。如今還是逃不過被欺壓。
“小主,奴婢看夏小主就是故意給你臉色看。都是才人,哪有誰尊誰卑的。主子你也是性子太軟弱了些,才會這樣被夏才人欺負。您瞧瞧,眼睛都紅了。”碧蓮耐心的權威道,這番話使得季清荷心下一動。
她憑什麽要受盡欺辱,當時剛進宮,她夏婉縭不是說今後就當做不相識嗎。如今又跑過來同自己報團,憑什麽夏婉縭說什麽就是什麽。季清荷拳頭漸漸收緊,她不甘心再被人踩在腳下。
“小主,您如今雖說是不受寵。然而也是個才人。清蓮居的主位空了,這正是小主的好時候。依奴婢看,小主也該收收自己這軟弱的性子,可不能由著別人欺辱。”碧蓮見季清荷有所改變,於是趁熱打鐵,勸說道。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季清荷眼裏閃著一樣的光,放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嘴角緊抿著,手裏的帕子捏的起了皺。“碧蓮,咱們走吧。”季清荷往前走去,超過了走在前頭的夏婉縭。夏婉縭看著季清荷的背影,有些疑惑。季清荷怎麽一下子走的這樣快,要知道這幾年以來,她從來都是走在最後麵的人。
疑惑間,兩人也一前一後到了坤寧宮。林洛今日到的早,見季清荷走進來,對著她笑了笑。繼續同素影聊天。卻沒想到季清荷徑直走了過來,跪在了林洛的麵前。
“季妹妹你這是幹什麽。”林洛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這可是坤寧宮,四處都是皇後的人。季清荷這樣做,可不是平白無故惹人猜疑。
“林姐姐,之前是妹妹不對,還請姐姐原諒。”季清荷小聲說道,之後便自己站了起來。除了林洛,沒人聽見她說了什麽,就連碧蓮看著。也懷疑季清荷是不是摔倒了。兩人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話的。
之後季清荷很淡然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再瞧林洛一眼。林洛也不知其意,手裏揣著暖爐,一時間猜不出由頭。半晌,眾人皆到了。封靈兒到的最晚,她倒也沒有多麽驕縱,隻是穿了平帝昨晚上送的夾襖,安靜的坐到了位置上。
皇後也到了,昨晚上聽見平帝翻了封靈兒的牌子,皇後是氣的一夜未睡。自己都已經那樣勸說皇上了,可他一轉眼就去了別人的寢宮。皇後見封靈兒麵色紅潤,身上穿著湖藍色的夾襖,襯得嬌豔活潑。年輕,才是皇後最討厭這群新人的地方。
“今兒個可真是冷啊。本宮特地備了些糕點,吃了暖身子是極好的。翠袖,端上來吧。”皇後強打著精神說道,“昨天芙昭容的事情,諸位妹妹都清楚。皇上的意思是讓本宮看著辦。隻是本宮執掌鳳印時間不長,這類的事情也著實棘手。不知妹妹們如何看的?”
“臣妾覺著這樣的女人就應該賜一杯毒酒了事。”榮妃率先開口,不屑的說道。
“榮兒,你這性子總是這樣急。湘妹妹,這事是你發現的。不知你有什麽看法?”皇後知道芙昭容的娘家勢力不小,故而不想由她葉家親自動手,這才想出了這麽個眾人商議的法子。皇後做到這個份上,也著實可憐。
“臣妾同意榮妃娘娘的建議。”湘昭媛倒不是怕得罪,隻是單純覺著榮妃的建議很好罷了。故而也沒有多說什麽。
皇後略微皺眉,莫非真的要將芙昭容賜死不成。
“皇後娘娘,臣妾覺著此法不妥。”季清荷卻出乎意料的出了聲,站起來說道。“芙昭容雖然做了不堪的事情,然皇上並未下令賜死。若是娘娘賜了毒酒,臣妾想著怕是有些過重了。”
季清荷雖然說不出什麽大道理,然而卻直白的讓眾人皆聽懂了。皇上,沒有表態,皇後自然也不能罰得太狠了。
“臣妾以為將芙昭容關在長門宮精心思佛,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季清荷提議道,芙昭容也並非無法翻身。畢竟這件事證據的確不足,如今皇上沒有表態,正是救芙昭容的好機會。
“季才人說的有理。”皇後點點頭,這個法子雖不是她所希望的。然考慮到平帝的想法,如今這樣也算是穩妥。
“皇後娘娘,皇上的人候在外麵呢。”皇後話音剛落,外頭走進來一個神色匆匆的宮女,跪在地上說道。
“請進來吧。”皇後不用想也知道是來幹嘛的,抬手不情不願的說道。
“是。”那宮女出去了,請了一個身穿藍色宮裝的女人進來。
“參加皇後娘娘,榮妃娘娘。”那女人是四品女官,除了這兩位,其餘人她都不必行禮。
“上官大人,不知有何事?”皇後問道。
“皇上派微臣來宣旨。”那女人不卑不亢的說道,從袖中取出一卷軸來。“封才人聽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