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隻剩下了一點尾巴。
森語的打工、網球部的全國大賽、京子少女的臨時助理以及暑假作業,有意無意地把真季的暑假充斥得滿滿當當的。偶爾得閑拉忍足侑士出去晃一圈,居然還能當街撞到準姐夫,也是運氣爆棚。
忍足惠裏奈是在去外務省做實習生的期間認識這位校友前輩的,但真季猜測這位名叫“花山院彰”的準姐夫和惠裏奈大人已經交往了有一陣時日了。因為她機智地想起春假期間和五月逛街偶遇小流氓的那次,她就從惠裏奈大人的手機上看到了花山院彰的名字,當時似乎還問過忍足侑士認不認識這個人。
怪不得這小半年幾乎見不到惠裏奈大人,一張簽名照拖了足足有三個月才落到真季的手上,甚至連親弟弟忍足侑士想要拜見長姐大人,都得提前一個月打報告。原本他們都以為是大學四年級實在繁忙,沒想到是惠裏奈大人根本不想理他們,sosad……
真季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轉念一想,大概是因為對“花山院”這個姓氏有些記憶的緣故,她在赤司征十郎的課上聽過這個古老的政zhì世家。真季回想到準姐夫和征君頗有些相似的優雅矜持,對他出身名門的事實並不感到吃驚。
至於這是否是場辛德瑞拉式的不妙戀愛,她也沒有替惠裏奈大人操閑心。
……惠裏奈大人哪裏會是灰姑娘她分明是公主她媽好嘛!!!
別說真季目前認識的最掛逼的同齡人赤司征十郎都看好惠裏奈大人的能力,隻從真季自己來說,從小到大,就幾乎沒見過無所不能的惠裏奈大人做過什麽不靠譜的事情。
當然她也有過年少輕狂的少女時代,因為“打斷劈腿前男友的腿”被請過家長。
但真季私以為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小瑕疵,大概可以用那個無意間當了第三者的外校少女竟險些被惠裏奈大人的英姿帥得“好好的女孩兒說彎就彎”的輝煌戰績來彌補。
就算是這件事,引起她罕見暴怒的也不是一般少女的“被背叛”,這往往會造成心理上糾結痛苦,比如“他為什麽不愛我了”之類。但對忍足惠裏奈來說,隻是她無法原諒被欺騙的自己,心理活動類似於“老子特麽居然瞎了眼”,簡直是對她人格的侮辱。
一想到小學生的自己聽到這光輝事跡時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樣子,真季不禁心事重重地反而替惠裏奈大人的現任男友操起了閑心。
……準姐夫看起來有點病美人要不要提醒他千萬別作死啊否則絕對會死啊各種方麵!
惠裏奈大人的事情摻和不上,倒是在暑假將近的時節,向日嶽人又一次出訪了忍足宅。他會見了前“向日嶽人離家出走委員會委員長”宍戶亮同學,高度讚揚同學間互助友愛的和諧關係,批判大獨·裁者跡部景吾的無理幹涉,支持暑假作業應在交流中實現共同進步的立場。現任委員長忍足侑士同學對此次會議的召開表示欣喜若狂,賓主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共同譜寫冰帝學園網球部萬世基業的美好篇章。
From:向日嶽人
“明早八點啊!侑士妹妹!天熱!早點來嗷!”
真季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好是七點五十五分,她跟在忍足侑士後麵躲太陽,拐了個彎就看到站在路口的向日嶽人,她揮揮手朝向日前輩打招呼,卻沒想到向日嶽人蔫蔫兒的沒動,紅頭發都無精打采的,倒是刷刷刷從他的後麵伸出三隻手來。
好大一條尾巴!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向日嶽人一臉生無可戀地抬起大拇指朝身後指去:“求你了,別問我為什麽……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幫人從哪兒冒來的!!!”
宍戶亮是“向日氏學習研討會”的重要成員,向日嶽人請客遊泳當然少不了他。鳳長太郎倒也不是特別意外,因為他和宍戶亮不僅是雙打組合,平時感情也非常好,聽到消息一起來也不奇怪。至於另外一個人……真季才真的是萬萬沒想到,他怎麽會在這哦不是他怎麽會醒著?!
“早安啊。”
芥川慈郎雙手抱著後腦勺,一頭卷毛亂糟糟的,像是剛從被窩裏爬起來,他笑嘻嘻地跟剛到達的忍足侑士還有梅垣真季打了個招呼,絲毫沒有注意到向日嶽人口氣中紅果果的嫌棄,看起來也不準備解釋自己意外出現的理由。
一聽這話,乖寶寶鳳長太郎就有些不安,個子最高的他局促地說道:“向日前輩,那個,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聽宍戶前輩說要來遊泳就也想加入,要不我……”
向日嶽人觸電般跳起,幾乎要跳到和鳳長太郎平齊的高度,他擲地有聲地炸毛說道:“啊?鳳!可惡!你給我閉嘴!!!說好了我來請客,都到這兒了,我是像某些大阪大媽一樣摳門小氣的人嘛?!閉嘴!聽著!這是學長的尊嚴!”
鳳長太郎聞言當即眼神皮卡皮卡地感動道:“向日前輩……”
忍足·躺槍·大阪大媽·侑士:“……嶽人我警告你最好在暑假結束前給我一個身為跡部教大教徒而不去向跡部教主告發你又抄作業了的理由。”
向日嶽人一把撲上:“愛過。可以嗎?侑士。”
忍足侑士笑摸狗頭:“好了,滾吧。”
兩對冰帝雙打組合外加真季和芥川慈郎一行人走進遊泳館時,裏麵已經有些人了,看來大家都不想領受嚴酷的夏季烈日,趁著太陽還沒發威就都先從家裏躥出來了。站在大廳裏,遠遠看到前台收費處站著一個比真季還要矮一點的棕色短發女生,她用兩個純黑的窄發卡固定著滑落的劉海。
看起來像是打工的學生或者是來幫家裏忙的少女。
向日嶽人叫停了自己的尾巴們,豪氣地說道:“我自己去好了,你們在這兒等著。”
說罷就一溜煙向前台跑去,因為特技型選手,即使在速度上比不上忍足謙也這種speed狂魔,但也比一般人要輕盈許多,不一會兒就已經跟那個女生說上話了。
真季隻覺得向日前輩今天格外熱情,但和向日嶽人吃一根冰棍長大的宍戶亮立刻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反常,他用中指壓住嘴唇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安靜,又朝鳳長太郎一揮手讓他跟上,就躡手躡腳地悄悄逼近前台。
真季看到一無所覺的向日嶽人掏出他慣用的羽毛零錢包,應該是準備付錢了,就在他從錢包裏掏出什麽的時候,宍戶亮如影隨形地拍上他的肩膀。
“啊!”
真季聽到向日嶽人的驚呼,並且脫手都把錢包扔了出去,還是前台的那個短發女生眼明手快地在空中接住了,但仍不可避免地落出幾枚硬幣來。向日嶽人嘀嘀咕咕蹲下去先手快地把錢給撿起來,又跟宍戶亮拌了幾句嘴,這才順lì從前台換來更衣室的鑰匙。
他們走回來的時候,向日嶽人抓狂地抓了把頭發,凶獸一般地眼神瞪向自己的發小,“亮!我說你煩不煩人啊?!”
如果隻有宍戶亮一個人也就算了,向日嶽人還可以睜眼說瞎話反咬他汙蔑,但沒想到這個陰險的家夥居然拽上老實人鳳長太郎一起來,直接讓他無話可說。
宍戶亮環抱雙臂,一副看好戲的悠閑樣子,大吹涼風:“喲,學長的尊嚴~真是遜斃了哎!我就說你喝錯什麽藥了,就你那花零用錢大手大腳的樣子,都到月末了怎麽可能還剩這麽多?果然吧,這免費遊泳券哪裏來的?是鹿乃姐的吧?”
“哼哼哼。”向日嶽人先是冷哼幾聲,繼而大搖大擺地搡了宍戶亮一把,“怎麽不是尊嚴了?就算是免費的券,也是我出賣尊嚴從我大姐那裏求來的好吧?”
宍戶亮不聽解釋,“哈哈哈,別扯了,你的尊嚴早就被狗吃了吧,不值錢。”
向日嶽人好歹是天天跟忍足侑士這個吐槽擔當混在一起的人,這點道行還是有的,他當即靈光一閃,虔誠地認了錯,語氣誠懇之致:“是是是,確實沒有,都被宍戶亮吃了。”
他看到宍戶亮一拳頭甩來,原地蹦起就成功閃開,機智地趁此機會抓緊轉開話題,“喂!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剛才那個女生怎麽知道我們是冰帝的哎?難道我們已經出名到這個地步啦?怪事。”
真季湊上來笑嘻嘻說了一句:“說不定就是呢,我們也是全國亞軍哎。”
向日嶽人顯然也意不在深究,而且這麽一想也有點小激動,立刻點頭讚同:“有道理,有道理,侑士妹妹,你好聰明!”
芥川慈郎也帶著他單純開心的笑容加入了這個話題,他雙拳湊在下巴上,興奮地說道:“噢!真的嗎?原來我們這麽厲害了啊?好酷!”
……這幫家夥就這麽在自說自話間愉快地說服了自己啊?=_=
忍足侑士歎了口氣,覺得再不製止他們,他們就得上天,“我說,還不快點進去嗎?”
也算浩浩蕩蕩一群人終於走進了遊泳館內部,冰帝學園網球部的正選可謂是來了一大半。向日嶽人這時又抱怨道:“我原先想反正差不多都來了,幹脆把日吉那小子也叫上好啦。可惡!這小子居然秒拒我!說是今天有約!什麽約?不能推嗎?一點也不知道尊敬前輩。”
忍足侑士對這個不知趣地前輩表示無奈,“嶽人,幹涉後輩的戀愛會長不高的。”
向日嶽人也來了個秒回:“……去死!”
沒想到那位看起來酷酷的日吉君今天居然有約會,真季還以為他腦子裏隻有幹掉跡部大爺這項偉大事業,這等八卦如何可以放過,真季當即好奇地問道:“約會?哎?向日前輩有問到其他的嗎?跟誰約會?我們學校的?”
長不高的向日前輩幽幽道:“天知道?大概是穿比基尼的外星人?要不就是跟百目鬼?沒差啦,反正都是他的心頭愛。”
平時被日吉若的怪談故事洗腦的向日嶽人也隻能在這個時候耍嘴皮子,因為一旦日吉若用他那平靜的口氣開始展現他豐富的鬼故事儲備量,向日嶽人就要立刻撲街。
真季拿著鑰匙獨自去了女更衣室,她先打開自己的背包,把今天準備好的便當盒先拿出來,取出泳衣和毛巾,去一旁的浴室先簡單衝洗了一下,才按部就班地穿上自己的紅色波點連裙泳衣,又在鏡子前把泳帽扯扯正。
出來的時候,忍足侑士他們已經站在遊泳池邊,就等著和她一起下水了。
芥川慈郎歡呼一聲,縱身飛躍,因為動作太過迅捷,竟然隻掀起了一小叢水花。宍戶亮起先是站在下水的扶梯旁,一時不察,坑人玩意兒死發小向日嶽人就溜到他的身後,惡意滿滿地大力一推,宍戶亮腳下一滑,整個人麵向泳池栽了進去。
“宍戶前輩!!!不要死啊!!!”
鳳長太郎下意識邁出左腳,右手掌也向前唰地伸出想去拽住自家前輩,奈何根本連泳褲的邊兒都沒撩到,隻能無計可施地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
“嶽人——!!!!你這混蛋!!”
水花四濺裏,宍戶亮很是撲騰了一番,但不久後他就從水裏冒出頭來,咬牙切齒地抓住得誌猖狂笑得正歡的向日嶽人,向日嶽人隻感覺右腳腕冰涼,像是被日吉若怪談中的毛倡妓用頭發死死纏住,接著就慘叫著落入水中。
相比之下,真季的下水就沒有這麽轟轟烈烈了。
因為好久沒有遊過泳了,她小心翼翼地踩著扶梯一步步下水,直到抓住忍足侑士遞來的右臂才鬆了一口氣。在泳池壁附近的淺水區慢慢找感覺,就在她覺得已經沒問題了的時候,卻忽然又抓不住重心,腳底倒是應該能很快踩到池底,但眼見著就得先嗆一口。
“小心點。”
刺入鼻腔的辛辣感並沒有如約而至。
因為要抱住真季的緣故,忍足侑士幾乎是挨在她的耳廓邊上講的話。
真季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敏感的聽覺所拖累,分明已經感覺到耳朵莫名其妙從根部開始發熱,就算她自己萬分清醒,也一把抓瞎,根本就不能把這股熱氣給逼回去。
她從父親赤司真史那裏繼承來的為數不多的運動基因這時總算發揮了點用處,身形一轉,從背對變成正麵看向忍足侑士。
“好啦,你先……暫時跟著我吧。”
說完之後,她直愣愣地看向忍足侑士,刻意用上威脅的眼神。
“可以嗎?侑士。”
就算她不說,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忍足侑士聳聳肩,因為要下水,他倒是沒戴上他的寶貝眼鏡,所以目光中的戲謔一覽無遺。
“願意效勞,陛xià。”
畢竟他小時候是和真季一起學的遊泳,她雖然會遊,但很可惜的是,這麽多年來都沒什麽長進,而且每一年第一次遊泳的時候都得先好好地回憶一番。忍足侑士不遠不近地緊跟著她,果然再沒出過什麽大紕漏,她的雙臂劃開水,已經漸漸找回了感覺。
那種性感的比基尼泳衣顯然並非真季的選擇,她買的是一身孩子氣的西瓜紅波點泳衣,後腦勺下還打著吊帶的蝴蝶結。但總算是意識到自己是個正當妙齡的女子高中生,浪費青春就等於犯罪,這套泳衣還是露出了小半的後背。
隨著她的動作,水珠從後背溜溜滾落,肩胛也一起一伏。
她長相肖似父親,身形卻和瓷娃娃母親如出一轍。
肩膀瘦削細窄,所以剛才才能輕yì在他懷裏打了個轉嗎?
“嗨!梅垣桑!”
努力的真季少女剛剛撿回一點信心,芥川慈郎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她身邊飛馳而過,他在仰泳間還有空歪歪臉朝真季燦爛一笑。運動廢柴梅垣真季目瞪口呆地目送芥川前輩遠去,他不僅遊得飛快,還能自由地從正在水中大戰的向日嶽人和宍戶亮兩人中間穿過,動作迅捷猶如炫技。
她神色複雜地向身後看去:“……什麽情況?平時找不到芥川前輩其實不是因為他在睡覺,而是偷偷跑去水泳部了嗎?”
忍足侑士殘酷無情地打碎了她的妄想,“慈郎可得過校內遊泳大會的亞軍,至於睡覺,你要問問樺地,他可是搜救隊隊長。”
簡而言之,就是天生的。
真季知道他手腕柔軟度驚人,魔術截擊的絕招更是天才領域,可沒想到他在別的運動項目上也有如此天賦。她對這位芥川前輩了解不多,總感覺他醒著也如同在夢中一般。現在她卻冒出一個想法來,芥川慈郎簡直和那位與他同姓的大文豪一樣,驚人的天賦與迷幻的人生交相呼應。
忍足侑士似乎也有這樣的想法,他深深看了開心拍水的芥川慈郎一眼,這才舒出一口氣跟真季閑聊道:“或許他是我們之間唯一能走到最後的一個?好吧,如果慈郎能認真起來的話。我想跡部之所以對慈郎這麽看重,可能也有這個原因。”
熱愛與天賦已經具備,那種如夢似醒的性格說是缺點,但也可能是攀登高峰的的意外之喜,畢竟他身上的不定因素如此之多,也因此難以被外部環境所操控,反而能獨辟蹊徑也說不定。
遊泳加上乘涼,一直玩到了十一點鍾,所有人才從水中爬了出來。就算運動係的少年體lì好,可畢竟平時都是陸地動物,這下也消耗了不少能量。他們的遊泳券是按照次數算的,中午不出去的話,下午還是能繼續遊的。所以在學習研討會上幾個人就商量好,讓真季幫忙做點飯團吃,等到下午三點半鍾,天氣沒那麽熱了的時候再出去吃個下午茶。
真季驟然從水裏出來,感覺自己整個人簡直胖了一百斤,好像能把地麵砸穿。又因此差點發揮了一次平地摔跤的偉大技能,好在忍足侑士根據豐富的經驗早有準備,在背後扶了她一把。
一行人蹭到了休閑區,向日嶽人自告奮勇去買飲料,總不能占著人家的桌子還一毛不拔。真季又碰到了那個棕色短發的女生,看到真季在看她,她也大方地揮揮手打了個招呼,看了眼他們自帶的便當盒,還很是心領神會地笑了笑。
就像她曾經教訓綠間家的高尾君不要在森語喝外帶飲料一樣,他們現在的行為其實也是在打擦邊球,不過他們一看就是學生,就連休閑小賣部的店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甚至真季之前笑哈哈來借小冰箱放下便當盒的時候,都是擺擺手默認的。
向日嶽人嘴巴都歪了,“啊!我吃到的是梅子!好酸!”
“嶽人、亮!你們看你們看!居然是羊肉羊肉哎!好吃!”其實飯團裏放羊肉還真不多,真季還是因為在家裏恰巧前一天試了一道白蘿卜羊肉湯的菜譜,才一時興起把剩餘的羊肉加工了下包進去的,沒想到竟然對了意外出現的芥川慈郎的胃口。
宍戶亮吃到的則是中規中矩的烤鮭魚飯團,鳳長太郎則吃到了明太子餡兒的,忍足侑士和自己的搭檔一樣運氣不佳,吃了個也是樸素得不行的昆布餡。
真季今早特地把飯團捏得都一樣,從外表看都是三角形,用一片海苔包上底部。餡料捏得緊絲密合的,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吃到什麽全看運氣。不過她沒有用取巧的保鮮膜捏法,而是趁著米飯還燙的時候就上手,所以米飯粒還很有黏勁兒,鹽度又調製得恰到好處,滿口餘香,光是吃米飯就足夠好吃了。
因為不知道會吃到什麽,這種猜謎式的吃法還越吃越開心,好像吃到什麽都是中獎。
考慮到口味差異,真季還用錫紙包了幾道漬物小菜來調節。
從數量上來說,雖說多出兩個人來,但暫時填飽肚子還是沒問題的,反正下午天氣稍微轉涼,就出去吃點心了。收拾好東西,真季準備拿回家再好好清洗,因為突然想去衛生間,回到更衣室的時候,就隨意地把便當盒先塞到櫃子裏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幹了件蠢事。
杯具。
她把便當盒倒著放了,盒蓋沒蓋嚴實,沒吃完的漬物汁液滲了出來。
……她換下的衣服。
……都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