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三封郵件。”
一頭短發十分輕鬆的真季在洗完澡後連吹風機都用不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From:向日嶽人
“侑士妹妹!亮啊就那個戴帽子的說最近知道一家好吃的店,叫什麽不倒翁屋好像!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客!勉強帶上侑士也可以我會提醒他自帶錢包的。”
反正又不是兩人約會神馬的,而且真季也覺得和向日嶽人挺投緣的,就啪啪啪地回了個好。
幾乎剛發過去那邊就會了一句“那說定啦”,讓她懷疑侑士的這位搭檔估計平時沒少發郵件,指法竟如此精湛。
From:清和
“實yàn順lì,今天又下雨了。”
真季無奈撇嘴,果然是窩在實yàn室裏了吧,居然隻能匯報天氣了,真季也就回了一條,讓母親大人準時吃飯,別忘jì她自己不久之前還是個病人。
在實yàn室裏完全忽略日出月落,對梅垣清和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科研方麵,她是個相當固執的人,隻要她認定,就算是外人普遍不看好或者認為沒什麽研究必要和應用價值,她也毫不在乎。
小時候因為父親赤司真史的放浪形骸和母親梅垣清和一定程dù上的不識時務,就算是個小孩子,真季也能感受到所謂的“財政危機”。如果不是這對夫妻都有靠譜的兄姐,她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隨時要賣身救父。
好在這幾年梅垣清和的運氣似乎不錯,也許是研究上取得的進展的確有前景,項目資金一直還算充裕。
From:惠裏奈大人
“給你要到了敦賀蓮的簽名照,有空來拿。”
姐姐大人的郵件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咦……敦賀蓮……敦敦敦……敦賀蓮?!
被惠裏奈大人淡定的平鋪直敘所迷惑,真季隔了兩秒才差點把自己的手機摔出去。
就算她不是敦賀蓮的腦殘粉,但他好歹也是目前少女們最想推倒的男人啊!身為一個普通的少女,真季不僅經常看敦賀蓮的電影和電視,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絕對會衝過去圍觀這位大帥哥的。
畢竟這種身材高挑氣質溫和――其實重點是帥帥帥哈哈哈。
而且真季比較吃敦賀蓮這種溫柔成熟款的,最近躥紅的一個好像叫什麽不破尚的視覺性歌星,雖然比較討年輕女生的喜歡,她也覺得好似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個家夥,但講真她不太能理解這種酷炫狂霸拽的浪漫。
沒想到惠裏奈大人居然像介紹“今天吃了一碗咖喱”的口氣說出和敦賀蓮會麵的事情!
不過姐姐大人在二三次元的形象一向截然不同,她使用文字交流的時候簡直像個機qì人,如果忍足惠裏奈用了顏文字,她還隻是嚇cry的程dù,謙也那家夥大概直接就裂了。
不對!重點是!大王!您是怎麽搞到敦賀蓮的簽名照啊!
想起今天見到忍足惠裏奈的時候,她說過自己有工作要忙所以很快走掉了。來電的名字是“花山院彰”,沒從忍足侑士那兒得到這個人是誰的答案。
真季這個時候忽然靈光一閃,忍足惠裏奈肯定是去做翻譯的,難道她一個大學四年級學生的業務範圍已經進軍到藝能界了?!
雖然她那一身必殺的格鬥技巧是跟名為赤司真史的不靠譜人士學的,但惠裏奈大人的靠譜程dù簡直突破天際。如果她早生幾十年,大概也能和自己的曾祖母,那位曾經強勢掌舵赤司財閥的千鶴子夫人一較高下。
已經對“惠裏奈大人無所不能”的事實麻木的真季少女略過“不可能”的選項,開始進行下一步的推理。
這個花山院彰……大概是敦賀蓮的經紀人吧。
管他是誰!簽名照當然是要的!
這個時候她完全把先前那微妙的熟悉感拋到了一邊。
她以前還想找黃瀨涼太去順一張敦賀蓮的簽名照,後來才知道他和敦賀蓮大神並不是一家經紀公司的。就算是對此事並不執著,但搞到了也很開心啊!拿到了可以拍給五月看看,不對……五月隻看籃球雜誌。那就拍給黃瀨看!
真季回了個“好”,然後……
姐姐大人那邊果然――沒有回複。
果然惠裏奈大人可不是那種會膩膩歪歪不停地互發郵件的小女生。
看完郵件真季才看了看未接的來電,是一串沒有存進通訊錄的國際號碼。
雖然這個號碼沒有存,但她一打眼就認出來這是何許人的騷擾電話,完全沒有在通訊錄中以“赤司真史”的名字把這個號碼錄入的打算,勾起一個假笑眨眨眼,然後又一次把這個號碼給刪了。
實在想不出這個家夥會有什麽正經事。
總不會已經無恥到要來朝未成年的女兒借錢吧!
……理他幹嘛作為應考生今年可沒有春假作業給他撕呢。OvO
清晨。
忍足侑士剛打開臥室的門,就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走到餐桌附近,發現桌上目前隻擺了兩碟醬油豆腐。倒是站在這個位置能看到站在廚房裏做早餐的真季,她係著從以前的家裏帶來的鵝黃色小鴨圍裙,背對著他,似乎是正在煎什麽東西。
等到忍足侑士洗漱完出來,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兩份鹽烤鮭魚。米飯和味增湯應該都是剛盛出來的,還冒著騰騰的熱氣。煎得金黃的玉子燒裏還有紅紅綠綠的蔬菜顆粒,湊近一看,應該是放了胡蘿卜和西芹。
坐下來之後,筷子正好就擺在了手邊。
真季這家夥也就在這方麵異常講究。
等真季也坐下來之後,忍足侑士才拿起筷子,先喝了一口味增湯,感覺鮮味直達胃底,溫暖的感覺的更是驅散了清晨的慵懶。戳了一口鮭魚,就著米飯吃下去,再搭配上一口清淡的醬油豆腐。
……果然日式早餐才算得上是享受。
真季前幾天一直在倒時差,睡得天昏地暗的,後麵幾天就算起來做了早餐,也大多是用吐司機烤個麵包這樣,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麽全套的日式早餐。
忍足侑士一個人住的時候,偶爾也會做那麽一次,但他畢竟本來就是要早起去訓練的,他就算是有心情去做這麽一份早餐,也不能天天這麽費事地擺弄。
何況論起料理水平,他還真的比不上真季。
真季這一手還是跟他的嬸母,謙也的母親忍足萬裏子學的。
他們的母親梅垣姐妹在這方麵實在是不足以作為經驗傳授,他的母親忍足和美好歹有幾道拿手料理,比如青箭魚料理,其餘的水平和忍足侑士也差不多,屬於一般美味的水準。
至於真季的母親……他覺得讓小姨梅垣清和進廚房簡直有種負罪感。
至於忍足和美雖自稱職業是“家庭婦女”,但靈感冒上來的時候可以通宵達旦,簡直六親不認,除了父親忍足瑛士,就算是被謙也偷偷稱為暴君的忍足惠裏奈出馬,也勸不動她從書房裏出來吃飯,更別提做飯了。
父親忍足瑛士如果提出想要天天吃日式早餐的話,母親肯定在非創作狀態下會經常做。至於他……小時候還好,似乎是確認他已經長大到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以後,他的意見就被習慣性擱置了……
暫且不說父親忍足瑛士喜不喜歡吃,這個男人絕對不會為了兒子勞動妻子的。
要說在愛情小說裏,他是很樂意看到這種橋段,但攤到自己身上還真是一言難盡,尤其是……被秀一臉的時候。
……拜托偶爾也要考慮兒子的感受啊話說。
忍足侑士端起味增湯又喝了一口,就算真季是強行征用他的廚房的,還是不禁感歎這種起來就有米飯和烤魚吃的日子真是已經遠去多年了。
真季自己是哢吱哢吱幾口先把玉子燒給吃了,也喝了一口味增湯咽下去後,隨意地對忍足侑士說道:“哦!侑士,今天向日君說是請我吃飯耶。”
她吃飯時嘴邊的酒窩時隱時現的,就算很熟悉了還是會覺得挺俏皮的。
“我看到了。”忍足侑士想起昨晚嚴正聲明地說“請跡部教徒自帶錢包”的郵件,“嶽人昨天給我發郵件了,嗯,你今天有空?”
“當然有空!本來也沒什麽事情嘛……我又沒有春假作業哈哈哈……咦,你家搭檔是不是經常發郵件?”
向日嶽人豈止是經常發?這簡直是他的生活日常,作為拍檔的忍足侑士幾乎能列出一個文jiàn夾專門收發向日嶽人的郵件。而且你不回他還不開森,第二天非得上蹦下調弄得全網球部都知道他忍足侑士是個無情殘酷無理取鬧的人。
忍足侑士四平八穩地回答道:“一天也就能發兩百封。”
“臥槽果然哈哈哈侑士你這麽冷淡怎麽跟向日君成為搭檔的啊?”真季夾起一小片鮭魚的魚皮,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她就喜歡這種焦脆的口感,“你們今天還有訓練的吧?部長不在,是侑士你帶隊嗎?哎?你們部長什麽時候回來啊?對了侑士你是網球部的副部長嗎?”
這麽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感覺還是一個連著一個地問出來的。真季的語速又快,簡直像是連珠炮。
經常被誤認為是副部長然而並不是地忍足侑士對此早已習慣到連槽都不吐了,無奈地解釋道:“和嶽人雙打是監督的安排,總之覺得還挺有趣的。我們網球部沒有設副部長的傳統,並且當跡部的副部長並沒有好處,我並沒有死而後已的愛好,還想有點空閑時間去看看電影……至於跡部,開學就會回來了。”
這樣隨便閑聊著吃過早餐,也和真季說好早上訓練結束後去不倒翁屋吃午飯。真季吃完之後就筷子一撂,閃到了忍足侑士家的客廳裏,顯然一副“我不會刷碗”的態度。
……昨晚為什麽會刷碗啊難道是給他在隊友麵前留足麵子還真是謝謝她。
還想著一向隻負責做和吃的真季怎麽乖乖地把碗給刷了,果然她不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完全隻是間歇性行為。
忍足侑士出門的時候,真季還蹲在冰箱前,似乎是在查看昨天放進冷凍室的肉類。
走到玄關處,忍足侑士習慣性地說了一句:“我出門了。”
蹲在冰箱前的真季頭也沒回地說道:“哦哦!路上小心。”
已經獨居了大半年的忍足侑士第一次聽到的不是自己的回音,居然還有那麽一瞬間的暖意。
尤其是她的聲音還比性格要討喜得多。
單拎出來聽絕對是暖意融融。
但顯然真季也隻是順口這麽一說――因為她頭都不帶回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