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慧雅低頭不語,潘蕾看氣氛有點僵,忙打圓場,“張金梅也是,一向囂張慣了,怪不得小鄭不買她的帳。不過小鄭,不管咋說,雷子幫了天明是事實,你和天明再咋說也是一家,所以,你也別跟她一般見識了,這事啊,回頭我請你們幾個去我家吃頓飯,你呢,也大度點,主動跟她說句話,這事就算過了,行不?也別因為咱們女人之間影響了他們哥們二十多年的感情。”
鄭慧雅其實也覺得,自己那一二三條,哪條也不占理,隻是她心情不好,不想慣著那些對自己不敬的人……
可她也不能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因此她爽快的應道:“行,那天的事我也不對,說話欠考慮了。這樣吧,不用嫂子請,我來請,我得罪了人哪能讓嫂子替我出這人情。”
“不不不,還是我請我請。”潘蕾忙道,你請她也不能來啊!
鄭慧雅笑笑,心裏卻又覺得憋氣,要是曆天明沒求姓雷的辦事,她至於要看人家的眼色嗎?這要是還沒求,大不了不管了,可求完了,這態度確實不太好。
唉,她歎了口氣,就當是為了天明了,誰讓她嫁了他呢!
送走這夫妻二人,她轉身回去拿了幹豆腐,剛要去集市,郭秀麗來了,後麵還跟著蹦蹦跳跳的曆翠霞,不停的朝她眨眼睛,使眼色。
可惜,鄭慧雅領略不到她的意圖,但看郭秀麗那親熱勁,她就知道,準是婆婆又想讓她掏錢,或者說又有事求到她頭上了,否則,她從來沒有這麽熱情過。
她看看天色,也不知道這二人要呆到什麽時候,幹脆把幹豆腐放進陰涼點地方,不準備出去了。
郭秀麗一進門,就埋怨她怎麽這麽長時間不回家,又問她身體怎麽樣?肚子開沒開始動?看著她的目光那麽慈愛,讓人渾身都不自在。“媽,你快坐吧,中午就在這吃吧,家裏正好有昨天買的一塊肉,我怕壞了就用鹽鹵上了,正好咱們中午炒了吃。”
郭秀麗笑著拉過她的手,拍了拍歎口氣,“慧雅啊,還是你好,唉,媽以前是糊塗了,你別怪媽。”
鄭慧雅詫異的挑眉看了眼小姑子,對方聳了聳肩膀,她嘴角咧了咧,“媽,說這幹啥,都是一家人,有什麽怪不怪的。”
郭秀麗已經恢複了原來的身體狀態,這些日子,她是左尋思右尋思的,覺得大兒媳比二兒媳好多了,而小女兒這一回來,買本書啊,做件衣服了,吃點肉了,也不好意思張嘴往她大嫂要,這家裏的負擔一下子重了起來。
她這才真切的感受到,小兒子和小女兒吃在鄭慧雅那裏,為自已省了多少的錢。而曆天亮是自己的兒子,竟然還不如一個剛嫁進來的兒媳婦,這讓她的心哇涼哇涼的。
這才有了和小女兒過來看望她的這一遭。
“唉,你不怪媽就好。媽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比…都強。”她含糊著沒說老二媳婦,但那意思大家都明白。
“唉,老二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以前他不這樣,也不知道現在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郭秀麗說著說著眼圈有些紅,覺得她好好的兒子娶了媳婦就變壞了,真讓她傷心。
鄭慧雅沒搭茬,讓她附和著婆婆說話,誰知道哪天她就看自己不順眼了,那時候這些話都是錯。要是違心的勸她,自己又不願意,因此幹脆啥也不說,隻是當個垃圾桶,傾聽她的哭訴。
無非是些不懂事了,騙她的錢了,啥活也不幹了之類的。這些她都聽小姑子斷斷續續的說過,因此並不以為意。要是真看不上,幹嘛還讓他們回去白吃白喝,幹脆不讓他們平常回去就好了。
鄭慧雅直到將婆婆送走,也沒弄明白這位來幹嘛來了?竟然沒提條件,除了訴苦外,全程對自己和顏悅色,讓她心裏直犯嘀咕:難道自己是受虐狂不成,人家對她好點,她就不自在了?
還是第二天中午,曆翠霞和三哥過來吃飯,她才弄明白原因,又是好笑又是心酸,為自己,也為婆婆。
“你二哥二嫂又怎麽氣媽了?”
“唉,真沒見過臉皮那麽厚的人,那女人之前還天天裝著伺候媽,後來看媽不理她,時間長了露原形了,天天懶得要死,吃完飯連個碗都不往下撿,也不知道怎麽有這麽懶的女人。”曆翠霞一肚子的火,“媽也是想明白了,看看她,再看看你,就知道哪個是好的。這不,昨天早上就說想來看看你。”
“嫂子我說,能不能想個什麽招,不讓他們總回家去,怪煩人的,看著就膈應。媽也不好意思說不讓他們回去,給他們冷臉就跟看不見似的,唉,怎麽辦呢?”她說著眼含期望的看著大嫂。
對於婆婆的軟弱善變,她前世是有親身經曆的,誰說幾句好話,她就覺得是這個道理。被人挑唆,就覺得人家是對的。因此她隻是笑笑,並不回答,專心的吃自己的飯。
曆翠霞覺得大嫂很有本事,她若想幫忙,肯定能想出好主意,因此對她的不回應有些失望,不過,曆天晨問起大嫂學習的事,話題就岔過去了。
幾天以後,鄭慧雅非常慶幸自己,沒有給婆婆出什麽主意。
她正要出去,郭秀麗像一陣風一樣,飄了進來,進屋也不看她,臉色陰的能沉下水,坐在炕沿上,指著她罵道:“我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你竟然背著我兒子在外麵偷人,你個不要臉的,虧得我還以為你是好人,還專門來看你。看看你這得瑟樣,穿的什麽玩意,露著胳膊,你要去勾引誰……”
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唐玉芬,站在門口咯咯咯的笑,一臉不屑,再不是之前那個裝柔弱的女人。
鄭慧雅被她罵的莫名其妙,心裏一陣陣發緊,前世那些不幸,和今生婆婆的謾罵朝她撲天蓋地的襲來,她的眼睛模糊了,神智也開始不清醒,“啊――”的一聲,她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