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腹黑醫妃

古心兒

第201章 你就不虧心嗎?

書名:嫡女重生之腹黑醫妃 作者:古心兒 字數:18987

隻是此刻的薛惜已經沒有心思管後麵的事情了,如果再不從這裏出去,怕是她就沒有以後了,哪裏還管得了其他。隻是當蕭七曜抱著薛惜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秦睿和楊帆甚至府內大部分的小廝丫鬟都在門邊,看到兩個人頓時都怔住了。

“這薛姨娘的房間裏竟然有個陌生的男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叫換了一句。頓時整個院子裏都像是炸開了鍋一般,那些個小廝丫鬟朝著薛惜和蕭七曜指指點點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薛姨娘的膽子可真大,竟然膽敢公然給王爺戴綠帽子。”有人壓低嗓音道。

“你小聲點兒,沒看到王爺的臉色。”有人輕輕地扯了扯那說話的人,眼角卻是帶著秦睿所在的方向,頓時說話的人就噤了聲,微微聳了聳肩,隻是視線在薛惜、蕭七曜還有秦睿三人身上不斷的掃來掃去,其中意味,就隻有他們自己明白了。

不過對於這些小廝和丫鬟暗地裏的動作,薛海卻沒有心思關心,他整顆心都撲在被蕭七曜抱出來薛惜身上,先前一直擔心她會出事,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他趕緊上前拉著薛惜的手,上下打量,急切的詢問,“惜兒,怎麽樣,你沒事吧?肚子疼不疼,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不,不用了,哥哥,我沒事!”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薛惜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搖了搖頭。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頓時就聽到秦睿那冰冷的話,“蕭七曜,薛惜;哼!好一對奸夫淫婦,這件事情本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楊帆將薛惜關到孟園,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望,更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蕭七曜,本王等著你的解釋!”

“是!”早就站在旁邊的楊帆立刻應聲,嗓音有力,擲地鏗鏘。

薛惜頓時這才意識到秦睿的存在,轉頭看到秦睿那難看的麵色,頓時隻覺得自己的天都快塌下來了。她薄唇微微嚅了嚅,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好久才身子微微顫抖著,朝著秦睿撲過去,“不,不是這樣的,睿哥哥,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睿哥哥,睿哥哥……”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大男人給抱出來,要說他們沒有什麽,還真沒有人相信。畢竟這可不是青天白日,誰大晚上的不睡覺?偏偏這位蕭七爺卻跑到了攝政王府,若說走錯了,那怎麽偏偏就到了薛姨娘的房間?這孤男寡女的呆在屋子裏麵會發生什麽?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更何況,前頭到的幾個丫鬟小廝,看著薛海和薛惜竊竊私語著,怪不得他們到的時候看到了薛管家,原來是給薛姨娘放風的,嘖嘖。

“睿哥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

可秦睿並不聽,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絲毫的停下,整個人直接出了院子朝著外麵走去;薛惜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好似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氣般,哭得那樣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隻是在場卻並沒有人同情她,畢竟薛惜平日裏可沒仗著自己肚子裏的那塊肉耀武揚威的。

薛海瞧著隻覺得心疼極了,轉頭凝著那仍舊濃煙滾滾的房屋,麵色難看,“來人呐,去查一查究竟怎麽回事?”這好好的屋子,怎麽說著火就著火了,偏偏還是在這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隻是轉頭飛快地看了眼楊帆,卻並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薄唇微微嚅了嚅,有些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薛惜此刻整個人都慌了神,哪裏還有心思想怎麽算計顧瑾汐。

“薛姨娘,是您自己走,還是讓小的讓人帶你走?”楊帆臉上的笑意淡淡的,透著一股非常明顯的嘲諷味道,也雙眼半眯,眼尾輕佻。

薛惜本來就不喜歡楊帆,此刻聽到楊帆的話,頓時雙眸瞪圓了。猛的抬起頭看著楊帆,指著他,惡狠狠的道,“是你算計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不,我要加睿哥哥,我要見睿哥哥!楊帆,你會遭到報應的,你以為你這樣幫顧瑾汐她就會感激你了,哈哈,我告訴你,你不過是睿哥哥的一條狗,你橫什麽橫。那顧瑾汐不過是在利用睿哥哥,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她此刻整個人都處在癲狂中,原本受了楊帆的指使準備上前的兩個丫鬟也頓時停住了腳步,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麵麵相覷。

楊帆嘴角斜勾,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臉上的笑意淡淡的,語氣古井無波,“我會不會後悔就不勞薛姨娘您操心了,您呐,還是請吧!”說著,朝薛惜做了個請的姿勢。

“楊帆你別太過分了!”薛海見狀,眸色閃了閃語氣不善。

“過分?這可是爺親口吩咐的,薛大管家要是有意見呐,直接去找爺說去。”楊帆甚至根本沒有將薛海放在眼底。別說這薛惜根本不是自家爺的女人,就算是也不過是區區姨娘,竟然就敢仗著自己有了深究耀武揚威,甚至欺負到自家爺心尖尖兒上的人兒去了。

“楊帆,你這條走狗!”薛惜整個人越發的癲狂,不斷的撲騰著,折騰著。

“妹妹!”眼看著薛惜那越發激動的神情,薛海雙眼盯著薛惜的肚子,隻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好久才開口,略微帶著無奈地輕喝一聲,然後緊緊地將薛惜鉗製在話中,俯身在她耳畔,壓低嗓音以隻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的聲音道,“妹妹你別激動,孩子要緊!”隻要這個孩子還在,不管到時候用什麽辦法,隻要證明了這個孩子是王爺的,那王爺就不可能對她置之不理。更何況,安太妃還是站在她這邊的呢。

聽到孩子,薛惜這才稍微冷靜了些,麵色蒼白地抬起頭看著薛海,“哥哥,我,我……”

“乖,別激動,王爺會想明白的。”薛海抬手輕輕地給薛惜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聲音非常的輕緩,透著溫柔,帶著笑意,“你先跟著楊帆去孟園,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說著,轉頭看著楊帆,“不管怎麽說,惜兒肚子裏可還懷著王爺的孩子呢,楊帆你是不是也應該客氣點兒?”

夜越來越深,可整個院子卻是宛若白晝,所有的人都沒有絲毫的睡意。

楊帆麵無表情,嘴角微微勾著,透著點兒若有似無的味道,眼尾輕挑,帶著點兒嘲諷的味道,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語氣不善,“王爺的孩子?哼,這是不是王爺的還是未知之數呢。我隻是按著王爺的吩咐辦事,薛姨娘請吧!”

“哥哥!”薛惜心裏仍舊非常的害怕,孟園那個地方以前也有所耳聞,曾經有好幾個丫鬟住在哪裏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後來就廢棄了,成為了徹徹底底的廢園;睿哥哥真的是恨極了自己,所以竟然不顧自己的身子將她關到哪個地方。

“乖,別擔心!”薛海輕輕地拍了拍薛惜的肩膀,沒好氣地瞪了楊帆一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楊帆,你最好祈禱你永遠都這麽的一帆風順。”

“那就借您薛大管家吉言了。”楊帆嘴角斜勾著,朝著後麵那兩個丫鬟道,“帶走!”隻是在臨走的時候,還特地看了站在旁邊,麵無表情,眸色平靜的蕭七曜一眼,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時辰不早了蕭七爺還是請回吧,隻是您可別忘了給我們家王爺一個交代!”

蕭七曜嘴角微微勾著,臉上笑意全無,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楊帆,“好說,這件事情我會找時間跟攝政王好好談談的。”

“七爺,你……”話音剛落,薛海頓時隻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如果蕭七曜真的將事情的原委告訴自家王爺;那到時候別說是薛惜,就連他怕是都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就更沒有人為他們兄妹謀劃了。這麽想著,他原本已經沉下去的心又猛的懸到了嗓子眼兒上,不,不行,看來他必須做點兒什麽了。

“時辰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辭了,不送!”蕭七曜閉上眼深吸口氣,凝著那仍舊濃煙滾滾的房門,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秦睿是什麽人,他太清楚了,那個人心裏的彎彎繞繞,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看明白的。

事件八卦的主角相繼離開,這些小廝丫鬟也都隻覺得無趣,該打水的打水,該滅火的滅火;雖然說已經開春,可深夜卻仍舊寒涼,大家三三兩兩的,腳步匆匆,看著那仍舊冒著白煙的房間,都認命的開始了忙碌。好在這房屋的火勢並不是很大,當天快蒙蒙亮的時候,終於火勢被控製了下來。

隔天,天氣晴好,碧空如洗。

春風回暖,合著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整個淺閣。

顧瑾汐懶洋洋地倚著憑欄,居高臨下地望著那人工湖兩岸,抽綠的柳條兒隨風不斷的擺動著,臉上的笑意淺淺,知道聽到半夏和青黛兩人的腳步和談笑聲,這才悠然地轉頭,“今兒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咱們家半夏怎麽這麽開心?有什麽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本小姐也開心開心,嗯?”

“嗬嗬,當然是好事兒啊。”半夏笑得眉眼彎彎,將手中捧著的托盤放到茶幾上;上麵盛著的糕點和熱茶給顧瑾汐放到麵前;手上的動作不停,嘴也沒有停歇,她看著顧瑾汐,連帶著聲音都染上了幾分歡快的味道,“小姐您可是不知道,現在整個涼都都在傳,昨兒夜裏攝政王府著火了。”

顧瑾汐雙手捧著茶杯,撥了撥茶蓋兒,端到唇邊正準備飲茶的時候聽到半夏的話頓時抬起頭眼底透著疑惑和不解,“攝政王府著火了?”這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敢置信,秦睿是什麽人,就算是不喜歡回去,可攝政王府畢竟是攝政王府怎麽會輕易著火了的。

“那可不是!”半夏臉上的笑意仍舊不改。

“人家攝政王府著火,你這麽開心幹嘛?”顧瑾汐低下頭,小口小口地飲了好幾口之後這才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好似根本不在乎般,沒好氣地指著半夏,“當前兒人人都將攝政王當做是洪水猛獸般,也就隻有你這丫頭,竟然還敢以此為樂,小心下一個被斬頭的就是你了。”

半夏撅著嘴,臉上透著幾分不滿,“人家哪有,有小姐在,王爺才不會找奴婢的麻煩呢!”雖然不知道前頭的時候為什麽秦睿會那麽對自家小姐,甚至那收了薛惜當姨娘不說,還讓薛惜有了身孕。不過瞧著那日他對薛姨娘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動作,她想或許他有什麽苦衷也不一定。不過不管怎麽說,那攝政王對自家小姐的感情可是真真兒的。

“你這丫頭!”顧瑾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是眼瞼卻是垂了下來,掩去眸底的幾絲疑惑和深思。

瞧著自家小姐那略微帶著擔憂的目光,站在旁邊的青黛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好氣地瞪了半夏一眼,這個丫頭連說話都說不完整,聲音清淺透著幾分幹脆,“小姐您也不用擔心,聽外頭的人說,著火的隻是薛惜所住的地方,跟王爺其實沒什麽關係。”

“哦?”顧瑾汐聞言,小口小口地飲者茶水,尾音卻是微微揚起,倒似是來了幾分興致的模樣。

“就是嘛,小姐您可是不知道,聽說當時那薛惜的院子著火了,您猜怎麽著?”半夏故意賣關子似的看了顧瑾汐一眼,然後這才接著道,“聽說那薛惜竟然是被一個大男人從房間裏麵給抱出來的。王爺當場就發了火兒將那薛惜給關起來了。要奴婢說,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難保她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好了別胡說。”顧瑾汐雖然也非常的疑惑,這薛惜表現出來的對秦睿可是在乎得緊;不,已經不能說是在乎了,而是濃濃的占有欲。甚至不惜為了秦睿幾次三番的來刁難自己,又怎麽會大半夜跟男子在房間幽會。被說她會不會這麽做,就算是會,也不會選在攝政王府吧,這膽子也忒大了點兒。她想得可沒有兩個丫頭這麽單純,這件事情太過蹊蹺,其中定然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節。

半夏沒好氣地癟了癟嘴,“本來就是,她敢做難道還不讓人說了嗎?”

“好了,管好自己就行了。”顧瑾汐臉上的笑意淡淡的,“對了待會兒你們去水榭汀蘭瞧瞧,昨兒我瞧著小子安的身子狀況不是很好,青黛你抽空去趟宋府讓宋爺爺過來一趟。”

兩個丫鬟趕緊低下頭應聲。

攝政王府中,同樣非常的不平靜。

自從跟秦睿徹底鬧翻了之後就一直被禁足在榮恩閣的安太妃,此刻整個人端坐在軟榻上,麵色難看,黑如鍋底,緊緊地抓著座椅扶手,胸口上下起伏著,另一隻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身旁的小香幾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簡直太過分了!”

“請太妃娘娘明鑒。惜兒對王爺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這次的事情真的隻是個意外,可是王爺竟然下令將惜兒關到了孟園。”薛海立在安太妃的身前,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是語氣卻非常的恭謹,聲音透著真誠又帶著懇求,“求太妃娘娘救救惜兒,那孟園當初可是好幾個丫鬟都無緣無故的死在了裏麵,這麽多年無人打理,早就成為了荒園,惜兒一個弱女子哪裏承受得住那樣的陰氣,更何況惜兒肚子裏還懷著王爺的孩子呢!”他言辭懇切,整個人身子似乎都微微顫抖著,臉上帶著濃濃的懇求色。自從昨天夜裏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回到房間他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如果說到了現在,整個攝政王府中還有誰能夠改變自家王爺的決定的,這個人也就隻有安太妃了。其實他心中非常明白,或許去求顧瑾汐希望會更大,但顧瑾汐又怎麽會為了惜兒說話,她們現在可是情敵!

安太妃雙眼半眯,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厲色,惡狠狠地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睿兒他,他竟然真的這麽對惜兒?他人呢,去把他人給我找來!”

“多謝太妃娘娘,太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兄妹二人必謹記在心,沒齒不忘。”薛海低下頭,臉上似乎帶著幾分激動的顏色,“王爺自從昨夜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就一直在梅園,奴才這就去請!”

安太妃朝薛海罷了罷手,“去吧!”

當薛海到了梅園的時候,楊帆正好帶著兩個瞧著便是武力非凡的家丁將一名穿著體麵的丫鬟反押著剛走到秦睿的麵前,甚至一句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

薛海一心記掛著自己的寶貝妹妹,隻想快點兒讓薛惜從那個詭異的孟園給搬出來,也顧不得疑惑趕緊開口道,“王爺,太妃娘娘有請。”

“哦?”秦睿嘴角微微勾著,雙眸半眯飛快地劃過一抹厲色,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起身,輕輕地撣了撣衣衫下擺那本不存在的塵土,這才朝薛海道,“既然娘找我有事,那就走吧。”

“這,王爺那她……”楊帆轉頭看著他剛抓過來的人,臉上透著幾分疑惑。

“索性就一起帶到榮恩閣去吧。”秦睿臉上的笑意淡淡的,轉頭朝著楊帆道,“這件事情關係到薛惜就將薛惜也一並請來,沒得到時候又說是我們冤枉了她。”

感受到秦睿那話中包含的深意,薛海的身子頓時就是一僵,薄唇微微嚅了嚅,可到底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上,難道他們所做的事情王爺已經知道了?蕭七曜真的告訴他了?不,不可能的,如果蕭七曜說了,到時候他同樣吃不了兜著走的,那現在王爺這反應又是怎麽回事?

從梅園到榮恩閣,隻有約莫半刻中的路程。

看到安太妃的時候,秦睿那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總算是染上了點點笑意,嗓音清淺,似乎還帶著幾分疑惑,“聽說娘您找我,不知道所為何事?”

“哼!”安太妃沒好氣地瞪了秦睿一眼,有些事情縱然他們兩個私底下的關係再如何,表麵上卻是不能鬧得太僵;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張口剛想提薛惜的事情,可是視線卻不期然的看到跟在楊帆身後被兩個家丁給反押著的丫鬟,頓時就怒了,雙眼惡狠狠地瞪著秦睿,抬手指著那丫鬟的方向,語氣不善,“睿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薛海聞言,頓時轉頭看著那丫鬟。因為安太妃剛回府,自己對她身邊的那些丫鬟了解得並不多,所以並沒有太認出來;聽到安太妃的話之後,他似乎這才隱隱有所察覺,這丫鬟,瞧著怎麽跟之前安太妃身邊的丫鬟那麽像呢。

秦睿臉上的表情仍舊沒有半分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安太妃,“昨兒夜裏薛惜所住的瑤台居著火的事情,想必娘您已經知道了。我們也隻是抓了個縱火的人犯而已,娘您怎麽反應這麽大,難道這件事情……”後麵的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彼此心知肚明。

“你胡說什麽!”安太妃頓時麵色難看到了極致,上前一把就將丫鬟嘴裏塞著的棉布拿下來,雙眸圓瞪,迸射出濃濃的火光,“知荷,這到底怎麽回事?”

知荷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隻是低下頭,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麵色難看。

“知荷,你說話啊!”這些人可都是她從雲禛山帶回來的,現在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事,安太妃心裏簡直氣得不行了,雙手緊緊地抓著知荷的肩膀,“知荷你說話啊,你說話啊;到底怎麽回事?”瞧著知荷那沉默的模樣,轉頭看著秦睿,臉上的表情已然染上了幾分狠戾和決絕,“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秦睿臉上的表情未變,隻是這麽靜靜地看著安太妃,什麽話都沒有說;倒是站在旁邊的楊帆看不下去,開口道,“太妃娘娘,知荷姑娘涉嫌昨兒夜裏故意放火陷害薛姨娘,這件事情知荷姑娘已經自己承認了,跟王爺可沒有任何關係!”

“什麽?”話音剛落,屋內同時響起兩道不同的嗓音。

安太妃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就這麽怔怔地轉頭看著知荷,不斷的搖頭,“不,不會的,不會的。”

薛海卻是眼睛都瞪圓了,隻是卻是帶著濃濃的怒火,“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陷害惜兒,你說啊!你說啊!”如果不是因為知荷刻意放火,昨天夜裏又怎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不過到底他還沒有被完全氣暈了頭,垂下眼瞼,有秦睿和安太妃在,他也不敢太放肆,隻是這件事情為什麽會這麽巧。究竟真的是巧合呢,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當梅紅和梅香兩個人攙扶著薛惜到榮恩閣的時候,剛好就聽到那樣的話。她眼底帶著濃濃的激動和不敢置信,“知荷!是你,是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為什麽?”

“哼!”原本一直低著頭,臉上麵無表情的知荷看到薛惜之後,眸底卻是飛快地劃過一抹不屑和輕蔑,看著她那帶著可憐又透著無辜的模樣,更是覺得一股涼意從心底劃過。

感受到知荷那樣冷冷的眸光,薛惜隻覺得有些難以接受,“知荷,你……”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明明之前她們的感情是很好的。在雲禛山的時候,那樣一起過來的感情,她真的不明白,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成了睿哥哥的姨娘,自己壞了孩子,所以她就變心了,還是說,她也喜歡上了睿哥哥?

“別把所有的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齷蹉!”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基本上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彼此心中的想法。知荷是她們姐妹中最不善言語的一個,隻是同時也是最通透的,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薛惜竟然是這樣的人。

薛惜聞聲,不斷的搖頭,眼底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知荷你……你為什麽要這麽說啊,你……”說著眼淚順著眼角就落了下來。

“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安太妃麵色陡然沉凝下來,看著知荷和薛惜那副模樣,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嚴肅道。

秦睿同樣不言不語,隻是怔怔地看著安太妃,“是不是誤會就讓知荷和薛惜自個兒跟您解釋吧。其實孩兒也非常想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知荷她們幾個同惜兒素來情同姐妹,她定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這裏麵定然是有什麽誤會,肯定是!”安太妃深吸口氣,胸口上下起伏著;站在旁邊的老嬤嬤趕緊抬手給她順氣,邊給她拍背,還邊安慰著道,“太妃娘娘息怒,太妃娘娘您也不要太激動了。您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上次宋大夫還特地囑咐過您不能動怒的。王爺素來孝順,定然會將事情查清楚的。”

楊帆瞧著這模樣,當場對兩名家丁使了個眼色,兩名家丁立刻會意地放開了知荷;隻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得到自由的知荷竟然是直接跪倒在了安太妃的麵前,端正而又謙恭地朝著安太妃叩了個頭之後這才道,“太妃娘娘不用為知荷解釋了,這件事情就事知荷做的,知荷一人做事一人當,跟旁人無關。”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薛惜站在旁邊,聽到這樣的話,頓時隻覺得眼前一黑,如果不是梅紅和梅香兩人丫鬟攙扶著,怕是整個人都已經跌到了地上。

薛海更是隻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瞧著秦睿那無動於衷的表情,心不由得又沉了沉;想到昨天晚上的場景,難道王爺真的懷疑惜兒和蕭七曜之間有什麽瓜葛?

安太妃臉上同樣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她不斷的搖著頭,“知荷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隻覺得讓人看了都覺得心酸不止。

“知荷,我平日待你宛若親妹妹般,你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薛惜也非常的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她們之前的關係那麽的好,可是為什麽她竟然想要殺了自己。昨天那樣的火,如果不是因為蕭七爺要來,她早已經沉睡,怕是待被人發現之後,她早就已經被火給燒死了。

知荷聞言卻是低下頭,臉上帶著十足的冷笑和戾氣,語氣帶著不屑和輕蔑,“情同姐妹?哈,哈哈……薛惜,你竟然還能這樣麵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你就不虧心嗎?”

“……”薛惜連上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不斷的搖頭。

“知薇是怎麽死的?”知荷也不打算賣關子,抬起頭猛的等著薛惜,帶著濃濃的質問,“你說啊,知薇究竟是怎麽死的?”

薛惜連上帶著濃濃的疑惑和不解,“不,這件事情我也是前兩日才知道的,薇兒出事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我……”

“夠了!”知荷瞪著薛惜臉上的笑意透著十足的不屑,又好似帶著宛若千年寒冰般的涼薄,“別再裝了,人在做天在看,薛惜你總會遭到報應的。”

安太妃聽了臉上也帶著點不敢置信,看著薛惜,又看了看知荷,眉宇微微顰蹙著,麵色沉沉,甚至連語氣都透著濃濃的不解。都是服侍自己多年的丫鬟,這心真的不知道要偏向誰,“知荷,知薇是因為偷盜被抓現行之後畏罪自盡的,怎麽會跟惜兒扯上關係,這……”

“太妃娘娘,奴婢和知薇服侍您這麽多年,如果知薇真的是個貪財的,當初在雲禛山的時候,為什麽不動手?”畢竟當初她們在雲禛山的時候,安太妃的那些個首飾玉器全都放在房間裏麵,還不像在攝政王府有這麽多人隨時看著,想拿個一件兩件的太容易了。安太妃的首飾又多,哪裏能記得過來。

安太妃聞言,頓時怔了下,眉宇微微顰蹙著。

知荷卻是低著頭,臉上的笑意淡淡的,輕聲笑著,“在知薇出事的前兩日曾經跟我說過,如今薛惜,她是高高在上的薛姨娘,可是她懷了身孕,王爺房裏正是空虛的時候,她說與其便宜了旁人,不如安排自家姐妹。奴婢知命,認命,對王爺並沒有非分之想,也曾經勸過知薇,隻是知薇卻一意孤行。那日,她非常開心的來跟奴婢說,說薛姨娘答應了將她推薦給王爺,她那麽的開心,那麽的高興,可是沒兩天知薇就出事了,娘娘您真的覺得這是巧合嗎?”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薛惜不斷的搖頭,當初她是曾經買通了知薇讓她去蘅蕪苑的時候氣氣顧瑾汐,打壓下顧家的囂張氣焰;知薇是也曾經提過說想要做秦睿的女人,隻是這件事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知薇出事的事情,她更是毫不知情。

“不是?哼,這麽多年太妃娘娘的東西都是你在保管,怎麽偏生就那雙玉鐲在知薇那裏?”知荷看著薛惜,不斷地搖著頭,“薛惜,你真的好可怕。”

薛惜見狀,感受到周圍眾人傳遞過來的那不屑和懷疑的目光,她隻覺得脊背陣陣發涼,尤其是安太妃和秦睿的懷疑,她頓時就慌了,“不,不是這樣的。睿哥哥,夫人,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我沒有!”

“哼,薛惜,你以為王爺還會再相信你嗎?”知荷低下頭,癡癡的笑。那笑聲癲狂,冷硬,又透著濃濃的涼薄,“這些時日你仗著自己有了身孕到處耀武揚威,府裏上上下下誰沒有被你訓斥過?甚至連蘅蕪苑顧家的小姐也沒少受你的氣吧。當初知薇去蘅蕪苑的時候,你敢說不是你授意她故意觸怒顧家的人,好讓顧家和王爺翻臉嗎?”

薛惜頓時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身子搖搖晃晃,不斷的搖著頭,“不,我,我……”

“還是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薛惜,你會遭到報應的!”知荷跪在地上,整個人陡然笑了出來,看著薛惜,不斷的搖著頭,“不,你已經遭到報應了。你得意的你肚子裏的那塊肉究竟是誰的,你自己知道嗎?哈,哈哈……”

“不,不是的,不是的。睿哥哥,夫人,你們聽我說,我沒有,我真的……”薛惜頓時整個人都急了,整個人身子搖搖晃晃的,想要朝秦睿走過去,可又被秦睿臉上那樣的冷意給驚住了。淚早已經似江河決堤了般,流個不停。

“不是?”秦睿低下頭,嘴角斜勾輕哼一聲,看著薛惜,“那你倒是告訴本王,昨兒夜裏醜時,蕭七曜到你房間裏是做什麽的?”他嘴角斜勾,眸底所有的情緒盡斂,帶著淡淡嘲諷的味道,“別告訴本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隻是為了聊天解悶兒的!”

“我,我……”薛惜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難道她要說請蕭七曜前來是為了陷害顧瑾汐的嗎?如果這麽說了,估計秦睿會更加的生氣。

“怎麽,說不出來了?”秦睿冷冷地看著薛惜,“哼,原以為你對本王情真意切,會是個好姑娘;卻不想竟然還有著這樣齷蹉的心思。”說著轉頭看向安太妃,“這件事情娘還有什麽疑問嗎?如果沒有什麽疑問,楊帆將人送回孟園,等孩子生下來,滴血驗親!”

四個字像是晴天霹靂般狠狠地劈在薛惜的頭頂。睿哥哥他竟然真的懷疑自己,他竟然真的懷疑自己跟蕭七曜有什麽,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懷疑自己?

安太妃也是被剛知道的消息怔住了,深吸口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站在旁邊的薛海見狀,卻怎麽都不明白,為什麽事情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聽到秦睿的話,頓時心都直接懸到了嗓子眼兒上,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王爺三思!”

“哦?”秦睿冷冷地看著薛海,眸底似乎帶著幾分輕蔑和不屑,眉梢淺揚,“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薛海低下頭,薄唇微微抿著,垂下眼瞼,“王爺,孟園廢棄已久,陰氣太重,惜兒……薛姨娘如今尚且懷有身孕,怕是承受不得。”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可否請王爺讓薛姨娘回瑤台閣,待孩子生下來之後……”畢竟旁人隻瞧著當時薛惜被蕭七曜從房間裏麵抱出來,所以懷疑兩個人發生了什麽。可他卻是非常的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簡直比清水還要清;薛惜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隻要那個孩子生了下來,到時候王爺一開心,太妃娘娘一開心,這件事情直接就不了了之了。

隻是他想得非常的美好,安太妃卻是沉默了,秦睿的麵色同樣難看,嘴角微微勾著,就這麽似笑非笑地看著薛海。那樣包含深意的眼神看的薛海隻覺得頭皮發麻,好像有陣陣涼風從自己的腳底一直竄到頭頂上;頓時隻覺得脊背都僵硬了。

“那你這意思是,本王被帶了綠帽子,特麽還得幫人養兒子?”秦睿那涼薄的唇,微微開合著,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薛惜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徹徹底底的涼了。

她不斷的搖著頭,嗓子幹啞,薄唇微微開合著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內心卻是在不斷的咆哮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小腹,隻覺得小腹陣陣疼痛,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落。

薛海見狀,頓時就急了,臉上表情帶著濃濃的擔憂,聲音急促,“薛姨娘,你沒事吧?”

“痛,好痛,我的肚子好痛!”薛惜隻覺得小腹那樣的疼痛,自己好似全身都失去了力氣般,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強忍著疼痛將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壓在梅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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