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義聽了有些鬱悶,“啊,你來過啊?那豈不是很悶?你不早說...”
“你不是沒來過麽,免得掃了你的興,比起深夜潛水,我倒是寧願再來這裏,來過也可以來啊,挺好玩的。”
快艇上方閃著一個巨亮的探照燈,不遠處的海麵上,也隱隱約約閃爍著這樣的燈光,估計也是來這裏釣墨魚的。
“嘿,上鉤了!”王子義一個得意,很快將魚線拉了回來,可這時,墨魚發怒了,一噴,噴了他滿臉的墨汁,黑漆漆的,髒兮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蔣心如笑得前俯後仰,第一次,在他麵前,沒有防備地笑,笑得這麽開心,“墨魚會噴墨,不能很快拉上來,要歇一會兒等它噴完墨再拉上來。”
“你不早說...”
“噗”又來一下,他本能地緊緊閉著眼睛,整張臉又黑又髒,好似包公啊,就差額頭上一個月亮了。
王子義眨了眨眼睛,“這回總噴完了吧?”看到蔣心如笑得開心,他也釋懷了,“得,把你逗得這麽開心,我這點小犧牲算什麽...”
話還沒說完,墨魚又“噗”地噴了下,這下很少量,估計是最後一下了。
“哈哈,好了好了,趕緊裝罐子裏吧。哈哈,我的也上鉤了...”
隻見蔣心如小心翼翼地拉起了魚線,然後讓墨魚停在甲板以下,過了一會兒才拉上來,墨魚的身體癟癟的,確實已經釋放完畢了,她再小心翼翼地拉上來,將墨魚放在罐子裏。
王子義伸手抹了抹臉,真髒,果然跟墨汁似的,還有些黏黏稠稠的,真惡心。
看著蔣心如每看他一眼都要笑他,他起了惡作劇之心。
“上鉤嘍~~”他又一下子將墨魚拉了上來,但這次,他一甩擱在了蔣心如的麵前。
“你...額!”她如花似玉的臉啊,她白皙嫩滑的臉啊,就這麽被噴了一臉的墨汁。
“王!子!義!!!”甲板上,蔣心如揮舞著雙手追他,而他,邊笑邊跑。
“站住~”
“不站,我跑。”
“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來啊來啊,追上了任你處置!”
“王子義...啊!”蔣心如跑得快了,在探照燈的背麵,看不清甲板上的東西,腳被繩索給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
這下闖禍了,王子義連忙回頭看,但陰處,他也看不到什麽,“心如,你沒事吧?”他立刻大亮了背麵的燈,看到蔣心如狼狽地撲在甲板上,連忙上前去扶。
“唉呦,好痛。”她的兩個膝蓋,以及兩隻手掌都傷了,膝蓋上立刻出現兩大塊紅腫,幸好這是甲板上,若是路上,那肯定是要破皮流血的。
扶起蔣心如,原本是很心疼的,可一看到她黑漆漆的臉,王子義也忍不住笑,“哈哈...”立刻閉嘴。
蔣心如瞪了他一眼,“你混蛋!”
王子義認錯啊,點點頭,“嗯,我混蛋,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走了幾步,痛得實在受不了,膝蓋摔傷了,王子義幹脆蹲下身來要背她。
蔣心如也沒轍啊,確實痛得不行。
趴在他厚實的背上,抱著硬硬的,他的肌肉鍛煉得非常好,真不愧是健身練武的人。
他的領口還沾染著黑黑的墨汁,脖子裏也是,她攀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沾了都是。
真是又好笑,又生氣。
回到船艙,王子義貼心地給了她一塊幹淨的毛巾,“把臉擦擦吧,我找藥油給你擦點。”
蔣心如接過毛巾,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有多狼狽,但看他的臉,確實難看得可以。
從藥箱裏麵拿了紅花油,倒了些在手心,然後抱住她的膝蓋,稍用些力道揉擦起來。
“啊,痛!”
“痛就對了,這淤青不揉散了,得痛好幾天的,揉散了,我保證兩天就恢複原狀。”他對傷筋錯骨也挺有一套的,自己哪裏傷了就自己來,慢慢的,也懂得一些基本的常識。
蔣心如本是複健的醫生,當然知道得把淤青揉散了才好,可確實是痛啊,手掌也是麻麻的。
“王子義,下回可不敢這麽開玩笑了吧?”
“不開不開,我保證再也不跟你開玩笑了,行不?”
“說話算數?”
“說話,算數!”
蔣心如將毛巾翻了個麵,幫他擦著臉,看著他的髒臉在自己麵前晃悠,實在受不了啊。
“嘿嘿,謝謝~”王子義看著她,笑了。
甲板上多了一個板凳,蔣心如坐在板凳上,放著魚線釣墨魚。
王子義也有了技巧,有時候還能一箭雙雕的,當然,噴起墨來更加風風火火,拿著線都能感覺到甲板線以下的噴力有多大。
這裏的墨魚實在多啊,釣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就有滿滿一罐子了。
甲板上,海風習習吹來,蔣心如坐在甲板上,王子義躺在旁邊,他雙手放在後麵枕著腦袋,看著夜空中的星星點點,心裏無限的感概。
“我好久都沒有這麽放鬆了,今天真開心。”
“你還挺知足的,這就滿意了?”
王子義笑笑,“怎麽?你還有另外的想法?”
蔣心如一瞅那墨魚罐,“一會兒上岸之後燒烤啊,港口很多燒烤店都是通宵經營的,你不是說要吃海鮮麽。”
“哈哈,對對,你倒是提醒我了。”王子坐起來,肩膀碰到了她的,輕輕一摩擦,他感覺有異樣的電流流進了自己的身體。
上頭的探照燈把蔣心如的五官照得十分柔和,海風吹起了她的長發,發絲在她的肩膀處輕輕飛舞著,摸索著他的肌肉,癢癢的,很是舒服。
這樣的女子,對他不是一味的奉承,帶著性格,帶著野蠻,有時候也帶著強勢,比他還強勢,他是很喜歡這樣的女子的。
“心如,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又在開玩笑?”
“我說過不再對你開玩笑的。”他說得很是認真。
可是,她卻開起了玩笑,“願意啊,我接受你的追求,並不是接受你,對吧?你追我是你的自由啊!”
王子義笑了笑,“嗬嗬,對,隻要你不排斥我,其他一切好說。”
他起身走回船艙,發動馬達朝岸邊駛去。
蔣心如一捋吹亂的長發,她的心裏有些亂了,十年來,第一次為除了喬以外的男人,而亂了心。
喬,是你把他帶到我身邊的嗎?你是看到我太孤單了,所以派他來到我的身邊嗎?喬,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