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暖在這一刻尤為明顯,澤旻冷笑,笑社會的現實,笑自身的愚鈍,他笑所謂的世交好友,他笑所謂的血緣親人。在利益麵前,所有都是假的,隻有在自己身邊並肩作戰榮辱與共的才是真的。
“咳咳…”他一陣猛烈的咳嗽,傷口扯動,白色的紗布上暈染出更多的血漬,還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血崩。
“澤旻,”曉鷗驚呼,“醫生,怎麽辦,怎麽辦…”她腿軟了,不敢觸碰澤旻的身體,隻能求助醫生。
現在的澤旻就像一個瓷娃娃,越是想出點力就越是支離破碎。
醫生連忙搖下病床,讓澤旻平躺,“你們先出去等,金總裁需要止血。”
帆宇扶著曉鷗,慌亂中,曉鷗問,“需不需要輸血?需要的話我去找陳高宇…”
澤旻挺起脖子,用盡全身力氣怒吼,“別找他,你要我欠他多少次?!”說完,他昏了過去,一點知覺都沒有。
曉鷗雙腿已經軟了,被澤旻的大聲嚇得說不出話。林帆宇抓著她的胳膊半拖半拉地拽了出去。
門一關,曉鷗靠在牆上,無力地滑坐在地上,抱頭痛哭,“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不是已經好起來了嗎?為什麽命運要一次又一次跟我們開玩笑?”曉鷗想著這一連串的因果循環,她一度崩潰的神經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帆宇蹲下來,疼惜地摸著她的頭發,“曉鷗,別這樣…”
“帆宇,我算是明白了,這都是命…跟我扯上關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看,我媽早死,我爸和莎莎被害,你跟江雪也差點分開,我老師好好的得了肺癌,安可也瘋了,還有澤旻,賠了性命還賠了金城…我這是什麽命啊我?!”
“曉鷗曉鷗,”帆宇不忍心她這樣自責,“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我跟江雪的問題是我們自身就有的,現在不也好好的麽…而安可,她是自己想不開,如果她想開了,所有事都沒有,你別都怪在自己身上。”
“我沒那麽樂觀,所有人都因為我而受傷,死的死傷的傷,而我還要用自以為是的阿Q精神來安慰自己?我做不到!如果澤旻能逃過一劫還好,如果不能…我要拿什麽來還?他是替我擋的刀,是我沒聽他的話,安可想殺的人是我,現在躺在裏麵的人應該是我…”曉鷗邊哭邊說,“澤旻受傷,不但金城受到連累,連陳高宇一直小心隱瞞的秘密都要賠上,他們兩兄弟認識我真是倒黴透頂!”她說著說著,忽然說漏了嘴,連忙用手捂住。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席話已經被林帆宇聽到,帆宇瞪大了眼睛一副震驚的樣子,他發誓,這比聽到金泰虎要撤股還要震驚,“你說什麽?澤旻和陳高宇…是兄弟?”
曉鷗說不出話,也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她多希望自己是聽錯了,或是帆宇聽錯了。
“快說啊,他們怎麽會是兄弟?”林帆宇思索一陣,“難怪陳高宇的血型跟澤旻匹配,我想說這也太巧了,澤旻真是命大,可弄了半天,他們兩個…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