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失去你我才是一個白癡

而悲催的澤旻還被扣留在警局，“我說，不是說錄個口供嗎？要不要我陪你們值夜班？”他有些惱火，感覺自己被騙了，這小警察怎麽說話不算話的！“我說了駕照在車裏，你們非得看到駕照，我說去拿，你們又說正在拖車，這是什麽道理？”

小警察看起來還很嫩，是剛從警校畢業的，今天頭一天上崗巡邏就抓住一個疑似飆車黨，他興奮得很，“這位先生，警察必須按規矩辦事，我們的同事已經在處理你的車了，有沒有行駛證很快就知道。”

“你這是什麽話？”金澤旻火氣來了，拍案而起，“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這裏的負責人是誰？我倒要問問看，扣住我是什麽道理。”

小警察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識，見金澤旻發起了火，他也來硬的，一把按住金澤旻的肩膀，“你給我老實坐下！你們這幫飆車黨，知不知道什麽叫交通規則，知不知道什麽叫人生安全？！”

金澤旻挺著身板，與小警察杠上了，“飆車黨？富二代？！”他恍然大悟，伸手回擊在小警察肩膀上，“你弄錯了，我不是飆車黨。”

“有哪個飆車黨會承認自己是飆車黨？”小警察義正言辭地說。

澤旻哭笑不得，“吼吼，你剛畢業是不是？！誰準你畢業的，一點專業素養都沒有。”

“你再說就加一條汙蔑警察的罪名！”小警察警告著。

“誒我說你眼睛長在頭頂了還是怎麽？怎麽跟你說不通啊…”澤旻隻想以事論事，他實在不想搬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去炫耀什麽，“什麽叫按照規矩辦事？辦照規矩，我也不用一直呆在這裏吧…”

小警察剛想說什麽反駁，一個凶悍肉膘的男人忽然走進警局，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人，他連忙換上了一張笑臉，“局長，你怎麽來了？剛好，這裏有個飆車黨，在高速上撞了車，所以被扣下來了。”

“金總裁，真是不好意思，誤會誤會…”局長瞪了小警察一眼，趕忙奔到金澤旻麵前致歉，“這是您的駕照，我給取回來了”。他已經下班了，一聽說金澤旻被當作飆車黨抓緊了警局，他顧不得換上製服就趕來了。他轉身質問道，“你們怎麽把金總裁給抓到警局來了！”

小警察，“局長，他是飆車黨，被我當場擒獲的。”

“混賬，你長眼睛沒有？！跟你說過做事情要長腦子，要靈活，你都聽到哪裏去了？”

小警察有些委屈，見局長處處維護金澤旻，他更加憤慨，“局長，你平時不是對富二代的飆車黨很反感麽，今天怎麽盡維護他？

“問題是金總裁不是飆車黨，不是！”局長怒吼著，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澤旻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繞開麵紅耳赤的倆個人走到林帆宇身邊，說，“先什麽都別說，也什麽都別問，你的車子加滿油了沒？夠去趟杭州嗎？”

林帆宇點點頭。

“那成，這裏就交給你了，多謝，車子先借我一用。”

林帆宇一甩手裏的鑰匙，澤旻接過就往門外跑。

“誒金澤旻，你不能跑~”小警察還是很正義地說。

局長上前一攔，“閉嘴，人家是堂堂金城集團的大總裁，大老板，怎麽會是飆車黨？！”

“啊？那他怎麽不早說…”小警察這才恍然大悟，難道他說趕去杭州有急事是真的？

“你個笨蛋，就算是普通市民，撞了車就該先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也不該扣留在警局啊！你是想第一天上班就回家是不是！”

“對不起，局長…”

林帆宇搖搖頭，上前勸阻，“好了局長，你的屬下真可愛，金澤旻還是頭一遭被逮進警局，剛才收到他的短信我還納悶了下。反正他也沒功夫計較這些，算了吧…”

局長，“是是，林總，那我送你回去吧~”他回頭又瞪了屬下一眼，“下次學聰明點！”

——

也許是太想念曉鷗和女兒了，也許是抱著久違的衝動和熱情，也許是倔強和不屈的本質在作祟，金澤旻一門心思就想快點出現在曉鷗麵前，什麽都不管了。當車子停在朱迪家樓下時，已經半夜11點。

澤旻探出窗外，抬頭看看曉鷗的房間，這瞎燈暗火的，估計早就睡了吧。他幾次拿出手機撥了號碼，還沒撥出去就收了回來，嗬嗬，這個時候把曉鷗吵醒，她準會抓狂到想罵人。

他抬著頭繼續盯著窗戶看。忽然，窗戶裏出現一個人影，隔著朦朧的月光，曉鷗飄逸的長發清晰可見。澤旻一陣興奮，跳下車站到圍欄外，忍不住朝她招手。

曉鷗的身影消失了，澤旻仿佛被澆了一頭冷水，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可是沒過一會兒，門開了，曉鷗氣衝衝地走了出來。她穿著連衣裙的睡衣，灰蒙蒙的夜色下看不清是什麽顏色，身上還披著一件小外套，澤旻看出來了，是她以前穿的衣服。

曉鷗站在圍欄內，雙手環抱著胸口，壓低了嗓音罵道，“這都幾點了，你傻不拉唧的跑過來幹什麽？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盡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你的人生除了針對我就沒有其他事可做了？金澤旻，你都二十九了，怎麽還跟十九似的，你越活越糊塗了~”

澤旻被罵得狗血淋頭，但是很爽，他趴在圍欄上厚著臉皮一笑，“老婆，你罵起來真帶勁，好久沒聽得這麽爽過了…嘿嘿嘿”

“白癡！”曉鷗罵的人是他，但生氣的卻是她自己。

“你快出來，外麵冷，到我車裏坐坐。”

“不要，你趕緊回去，冷還讓我在這裏受凍，我要上去了。”說著，曉鷗轉身就要走。

人都在眼前了，怎麽能讓她走？澤旻拍打著圍欄，耍起了小性子，“你走了我就翻進來，反正這圍欄也不高…”

“你多大了？”

“我再大也比你小一歲！”澤旻往後退了幾步，作了一個助跑的姿勢，“不信你看著，數到三秒我就翻進來。”

曉鷗轉回身子，無奈地走到鐵門邊開門，一開門，就被澤旻拽了出去，“金澤旻你放手，別動手動腳的！”

澤旻把她拉到車邊，兩手拄著車，把曉鷗包圍在自己的身體和車子中間。月色朦朧，曉鷗因為生氣而撅著嘴，但雙眸中的點點星光卻異常耀眼，澤旻看得有些傻眼，“你罵得對，我是白癡，在你麵前，我就是一個白癡。”他上前靠近曉鷗，不由分說地將她夾緊，用雙腿，也用胸膛，“我是白癡才會不相信你，一次又一次，我是白癡才會傷害你，一次又一次，我是白癡才會讓你離開我，一次…就夠了…”

曉鷗低著頭，下巴蹭著他的胸膛，她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因為澤旻夾得她很緊，但是，這種緊致感卻分外真實，她喜歡這種被包圍的安全感。聽著他溫柔而深情的懺悔，她的心在顫抖，她想哭，想把這兩年來的孤單心酸全部哭出來，用鹹澀的眼淚淹死他。

“曉鷗，原諒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失去你我才是一個白癡。”

曉鷗張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用力用力再用力…

澤旻全身肌肉都緊繃著，肩膀處傳來用鈍刀割肉的痛感，痛到麻痹，痛到沒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