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至少會打來一通電話。
到頭來,才發現這沒心肝的女人,竟然可以真的做到不聞不問。
他有些生氣的收回視線,“你來這裏做什麽。”
蘇櫻看著眼前的慕容澈,才明白自己被慕容淩被騙了。
他這哪裏像是情況不樂觀的人,還說什麽現在不來,以後恐怕都沒有機會。
慕容澈見她站在一旁,也不開口,不由的皺緊眉頭,“你是來看我的?”
蘇櫻不想惹他生氣,隻是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沒好氣的開口,“我隻是聽說,這裏有一個暴躁狂,所以過來看看是個什麽樣的人。”
雖然她嘴上沒有說是特意來看他,但是僅僅這樣,他聽起來心情也好了許多,好似沒有像之前那麽煩悶了。
見她收拾著淩亂的房間,隨即坐在他身邊,沒好氣的對他說,“看樣子傷勢不重,最起碼,還有力氣吼人。”
他盯著她,一瞬不瞬的開口,“你這是擔心我的節奏?”
她是因為擔心,所以才來這裏看他嗎?
不知為何,他很想得到她的答案,一個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答案。
見她移開目光,躲避著他的問題,他追問,緊鎖著她的表情變化,“為什麽不回答?”
蘇櫻強擠出一絲笑容,根本不願回答,“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起身要走。
卻在此時,被他一把扯住手腕。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離開?”
她才剛來,就這麽著急的要走。
就這麽不願和他呆在一起嗎?
慕容澈的心口窒悶,緊抓著她的手腕,蘇櫻有些不自在,緊抿著唇瓣沒有開口。
沉默許久,她咬牙道,“是。”
既然這本就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婚姻,為什麽還要彼此牽連?
她的回答,無疑徹底的激怒了他,揚開她的手,怒聲開口,“要走就馬上消失。”
他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溫怒,臉色陰沉,蘇櫻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他們之間難道還有纏綿的餘地嗎?
可是為什麽,總覺得他的情緒有了小小的改變,變得不同。
他不是一直不稀罕她留在身邊嗎?
蘇櫻無力去想這裏麵到底都發生了什麽樣的改變,低聲道,“那你好好照顧自己。”
她邁步離開,前後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她匆匆來過,又離開。
慕容澈煩躁極了,他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如此的異常,看到她絕決離開的背影,為什麽心口如此的窒悶?
他們之間,本不就如此的冷漠嗎?
回到家裏,蘇櫻滿心擔憂。
她也很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失明了,那麽以後的日子,到底要怎樣度過?
雖然生無所戀,但是,她還是會畏懼,會擔心。
在林采薇家裏的這段時間,慕容澈沒有打來一通電話。
不知道為什麽,蘇櫻總會覺得,心裏有些悶悶的。
再度來到外麵,想要看看這五顏六色的世界,真的很怕,有那麽一天,這一切都將消失。
眼睛經常性的出現黑暗,差一點,被林采薇發現。
蘇櫻借口說是最近營養不良,有些貧血而已。
但是她的心內,也是極其的恐慌。
心情煩悶的蘇櫻來到樓下,本想散散步,誰料,卻遇到了他。
“蘇櫻,你這是玩離家出走嗎?”
站在黑色的商務車前,身體已經徹底恢複的慕容澈一臉的寒意,緊緊的凝視著眼前離開了一個月的女人。
觸到那抹冷冽的身影,蘇櫻不由的縮了縮身子,“我和朋友住在一起,你,出院了 ?”
蘇櫻的聲音是那麽的清冷,不帶任何關心之意的禮貌性問候,讓慕容澈心口一滯,“我要是再不出院,我的妻子指不定將住到哪個男人的家裏了。”
蘇櫻愣了一下,隨即不由的搖頭苦笑,“就我這樣的女人,恐怕,沒有男人會要了。”
慕容澈揚起嘴角,一點點走至她的麵前,“隻要你一天是我的妻子,別人就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
蘇櫻不由的心口一陣苦澀,關於他妻子的這個身份,也是有期限的。
三年期限一到,恐怕,他一定瀟灑轉身,不會在意她有沒有男人要吧。
隨即,蘇櫻皺了皺眉,道,“既然你出院了,這幾天我收拾收拾,就會回去。”
蘇櫻豈會不知,他怎麽會容忍她在別的地方過夜?
既然他康複了,那麽,他折磨人的勁頭,也將全部恢複。
而她能做的,隻有一一接招了。
轉身欲要離開,豈料,他卻攥住她的手腕,“不用收拾了,馬上跟我回去。”
不等蘇櫻開口,她整個人已經被狠狠的塞進了車裏。
蘇櫻不由的眉頭微皺,在怎麽樣,她也要跟林采薇打個招呼啊?
“喂,我也應該跟我朋友告個別吧?”
看著她微皺著眉頭,不悅的模樣,他卻一臉淡漠的開口,“不需要,我已經給小淩打過電話,一會他會來拿你的東西,順便跟你朋友告別。”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倒是想的挺周到。
蘇櫻悶悶的坐在車內,視線投向車窗外。
想到自己此時的狀態,蘇櫻不由的陷入了憂傷之中。
如果在慕容澈的眼皮底下,如若自己真的失明了,她要怎麽辦?
一晃神的時間,車子在慕家別墅前停了下來。
望著這熟悉但卻陰冷的地方,蘇櫻不由的揚起苦澀的笑容。
這裏就如同她的監獄之地,刑滿之前,永遠也逃不離。
走進別墅裏,一切依舊。
蘇櫻沒有上樓,徑直進了傭人臥室,之前,這裏就是她的臥室。
豈料,身後卻傳來他渾厚清冷的聲音,“不許進去,以後,你睡樓上。”
蘇櫻聽聞,不由的瞥緊眉頭,這個男人是不是被人打傻了,怎麽突然允許低賤的她出入樓上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慕容澈垂眸解釋,“我畢竟救了你的命,從此之後,我要你做24小時傭人,自然要隨時跟隨著我。”
聽到他的解釋,蘇櫻不由的搖頭苦笑。
原來如此,他之所以救她,也是出於條件的。
本以為,他是處於擔心,沒想到,在他的心底,她始終還是卑賤的傭人。
蘇櫻點了點頭,隨即邁步走上樓去。
望著她那越發纖瘦的身影,他不由的皺緊眉頭。
那一棍子,她是怎麽衝上去擋下的?
剛剛走進臥室,身後便傳來了慕容澈的腳步聲,蘇櫻有些苦惱的皺緊了眉頭。
走進臥室,望著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電視的女人,他竟然莫名的想要走至她的身旁。
坐至她的身旁,視線隨之落在那些狗血劇情的電視劇上。
從來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看這些他從來不喜歡的偶像劇。
但是今天,竟然可以這樣坐下來,陪著她一起靜靜的看下去。
似乎是很不習慣他的改變,蘇櫻有些不自然的起身,來到浴室裏,開始洗漱。
聽著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他竟然覺得喉頭幹澀,渾身莫名的燥熱。
想到她那絲滑精致的肌膚,他就越發的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大概是在醫院悶了太久,他竟然格外的饑渴起來。
許久,浴室裏的嘩啦啦水聲才戛然而止,早已難耐不已的男人,此刻臉色滿是桃紅,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望著寵浴室走出來,穿著白色浴袍,露出纖細嫩腿的女人,慕容澈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
眼神迷離的望著她的方向,不由自已的起身,緩緩走向她的身旁。
正在擦拭著頭發的蘇櫻,仰起頭的瞬間,便對視上那炙熱的暖眸。
心不由得一緊,這該死的男人,難不成獸性大發?
突然,握在手中的毛巾緩緩滑落,她整個人陷入了一個溫暖纏綿的懷抱之中。
還沒有回過神,整個人便跌進了大床的柔軟之中。
慕容澈微眯著黑眸,嘴角扯起一抹斜肆的笑容,“害我住院一個月,小女人,你說,你該如何補償?”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炙熱纏綿的吻,已經堵住了她的雙唇,似要將她吞掉一般。
倏然,她的腦海裏滿是那一日,他趕過去救自己的畫麵,竟也鬼使神差的,沒有任何反抗。
“小櫻......”
他炙熱的呼吸撲在臉頰,眼神是那麽的溫柔,溫柔的好似不是他。
想起那一日,她撲過去擋在自己的身前,心內就一陣感動,落下去的吻,也變得溫柔起來。
蘇櫻身體微微一怔,明顯不適應他此刻的溫柔。
尤其是他口中的那一句小櫻,似攪亂了她的心房。
大概是因為這吻那麽炙熱,那麽香甜,她竟然忘記了反抗,甚至,迎合起來。
這一夜,就好似一場夢境,美的那麽真。
翌日,當她被刺眼的陽光叫醒,睜開眼觸到的,便是一張純良無害的俊臉。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原來,他的英俊,真的達到了極點。
此刻,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和之前的形象聯係起來。
如果是之前他是一個惡魔,那麽此刻,他便是象征美好的天使。
尤其是他嘴角淡淡的笑容,那麽的自然,看的她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