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無論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當它發生的時候還會讓人不知所措,此刻的楚涵亂了,韓雪也亂了。一切當初想到過的麵對夏嵐的方法此刻都消失了,至於何時消失的,也無關緊要了,總之現在兩個人都傻了,傻的一塌糊塗。
“快來。”楚涵媽媽推開堵住門口的楚涵,將夏嵐拉了進來。走到客廳裏,楚涵媽媽又開口了:“這是楚涵的同學,叫韓雪。韓雪這是楚涵的高中同學夏嵐。”聽完楚涵媽媽的介紹,韓雪更加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夏嵐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怔住了,她沒有想到會見到韓雪,更沒有想到會在楚涵的家裏見到韓雪。
“來,快坐下,韓雪也別站著了,都坐下。”楚涵媽媽說完又轉向了楚涵:“楚涵,快去沏杯茶過來。”
“你就是韓雪啊?你好。”還是夏嵐先開口了,這個從來都很沉著的女孩子此刻展現了她的魅力。
“你……你好,夏嵐。”韓雪趕緊回道。韓雪漸漸的恢複了平靜,因為她知道是該麵對的時候了。
“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啊?”夏嵐走到韓雪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此刻她就像這個家裏的主人。
“一個……一個星期了。”韓雪對於夏嵐坐在自己身邊還是非常的不習慣,甚至說不舒服。
楚涵端著一杯茶走到了夏嵐的麵前,慢慢的放在了茶幾上:“夏嵐,喝茶。”
“楚涵,你瘦了,在那邊吃的不好嗎?”夏嵐的觀察永遠是那麽的細致。“沒有,挺好的。”楚涵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了兩步。“我怎麽就沒發現他瘦了呢?還是你看的仔細。”楚涵媽媽也坐下來了,她笑著說道。
“上次見他的時候可比現在胖,你看現在臉上的肉都凹下去了。”夏嵐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依據。楚涵媽媽趕緊仔細的看了看楚涵的麵龐:“還真是!”並給出了自己的認同。
“對了,阿姨,那些水果是我媽媽讓我給您帶過來的。”夏嵐說完指了指自己進門後順手放在餐桌上的袋子。“你媽媽太客氣了。我都沒有去看過她。”楚涵媽媽臉上充滿了自責。
“沒事的。”
“孩子,這樣,你們先聊著,我去準備飯菜。今天中午你在這裏吃。”楚涵媽媽說完便站起了身,夏嵐趕緊攔到:“不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不行,阿姨好久沒見你了,必須吃飯。”
“真的不吃了。”夏嵐說完便向門口移動了:“我真的該回去了。家裏還有事。”楚涵媽媽拉住了她的胳膊:“這麽熱的天,能有什麽事?再說了,有事下午再回去。”
“阿姨,不了。”夏嵐掙脫了兩下胳膊卻沒有掙脫掉,楚涵媽媽著急了:“你傻站著幹什麽?說句話啊。”此刻的楚涵就像聽到命令一樣,趕緊走了過來:“夏嵐,吃完飯再走吧。”
“真的不了。”也許是一肚子的委屈,也許是楚涵媽媽將她的胳膊攥疼了,夏嵐哭了,她的眼淚順著美麗的麵龐滴了下來。見到這樣的夏嵐,楚涵媽媽趕緊撒開了手。還沒等她來得及問什麽,夏嵐已經打開門跑走了。“她怎麽哭了?”楚涵媽媽真的糊塗了,因為據她了解夏嵐已經不喜歡楚涵了,她已經有自己的歸宿了。
楚涵沒有回答,因為夏嵐的眼淚讓他的心痛的呼吸都困難了。楚涵開始捶著自己的心髒位置,楚涵媽媽急了:“楚涵,你怎麽了?”
“沒……事……”
“快去追她啊。”韓雪終於開口了,她衝著楚涵喊道。楚涵沒有聽從她的命令,隻是慢慢的蹲了下去。“楚涵。給她一個交代。”韓雪走到楚涵身邊將她拉了起來:“給自己一個交代。”
“我……”
“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接受。”韓雪的話讓一旁的楚涵媽媽越來越糊塗,她都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插口。“我怕……”楚涵本想說什麽,卻被韓雪推出了屋子:“讓你的心做一次決定吧。”說完韓雪關上了屋門。眼淚也順勢掉了下來。“孩子,不哭了,你們這是怎麽了?”楚涵媽媽一邊幫韓雪擦著眼淚,一邊擔心的問著。
“阿姨,我……”韓雪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一把抱住了這位母親。大聲的哭了起來。楚涵雖然心痛,但他還是追去了,不是為了韓雪,此刻隻是為了夏嵐。
夏嵐跑出了小區,卻停下了,她腦子裏想著很多事情,有開心的、不開心的,但哪一件都會有另外一個主人公―楚涵。她想著楚涵說過的話,給過的承諾,但現在這個人卻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她恨他。肆虐的太陽並不會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子而放過她,此刻她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她不再哭了,因為她覺得不值得,她慢慢的向前走著,根本不管是人還是車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突然,她走不動了,似乎被什麽東西束縛了,她轉過頭來,卻發現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放開。”
“你沒事吧?”
“我讓你放開。”
“哦。”夏嵐的眼神讓楚涵害怕,他鬆開了手。夏嵐沒有了束縛又開始向前走了,楚涵在後麵默默的跟著。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沒有目的的向前走著。終於夏嵐在這座城市的護城河邊停了下來,楚涵趕緊跟了上去:“夏嵐,對不起。”其實就連楚涵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歉,因為自己覺得並沒有做錯什麽。也許現在的道歉,隻是對自己這個深愛的女孩子,曾經為自己的付出道歉。
“為什麽要道歉?”
“我怕……”
“你怕我會為你跳河?”
“嗯。”楚涵的點頭,卻遭到了夏嵐的嘲笑:“笑話,你配嗎?”
“不配,不配。”見到夏嵐沒有輕生的意思,楚涵有些放心了。
“你走。”
“我再陪你一會兒吧。”
“有什麽用?你能陪我一輩子嗎?”
“我……”楚涵好想說出“我可以。”,但現在他沒有說,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女孩子在等著他。
“嗬嗬,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那麽一個經不起考驗的人,是我太相信你了,不對,是我太自信了。”
“考驗?什麽考驗?”
“嗬嗬,都過去了。”
“你考驗我什麽?”楚涵急了,他一把攥住了夏嵐的胳膊。在楚涵的心裏,這樣的理由他想到過,隻是那時夏嵐說的太真了,以至於他否定了這樣的理由。此刻,他想要一個結果,一個夏嵐親口說出的結果。“你放開我。”夏嵐喊道。
“你說,你考驗我?你以前說的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嗎?”楚涵攥的更重了,他心裏積攢的委屈、不解全部爆發了出來。
“討論這些還有意義嗎?”
“你……”
“我怎麽了,我最起碼看清了你。”
“是你,是你毀掉的,這一切都是你毀掉的。”楚涵鬆開了手,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這麽的不可理喻。“我毀掉的?嗬嗬,我?你現在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夏嵐憤怒了,她對這樣的楚涵失望至極。
“好,既然你毀掉了我們的感情,那我謝謝你,我找到更好的了。”楚涵徹底的被氣瘋了。
“你還是高中的樣子,你沒變,你還是那個自私的人。”
“我自私,嗬嗬,我就自私了,是你逼的。”
“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好,我滾,讓你想見也見不到。”楚涵說完怒氣衝衝的跑走了,丟下了夏嵐一個人在那裏,在那裏消化著自己的憤怒。這一切是那麽的突然,又是那麽的可笑,隻是為了考驗,一段感情就這麽結束了。楚涵不甘心,夏嵐也不甘心,楚涵在路上跑著,他不明白這到底是誰的錯,是自己意誌力太薄弱,還是夏嵐的無理取鬧。
跑累的楚涵停下了,他看著家的方向,那裏有他發誓不再傷害的女孩兒,他又轉過頭看向護城河的方向,那裏有自己此生可為其拋棄生命的女孩兒。在這炎熱的季節裏,他卻坐在了一家未開張的門鋪石台上。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如果一切都是錯誤,他不知道是該修正這個錯誤還是繼續錯下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楚涵越想越亂,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他需要一個朋友,一個能聊天的朋友。電話撥給了玉龍,撥給了這個大家都認為傻傻的玉龍:“玉龍,在家過的好嗎?”
“楚涵,我挺好的,你呢?”
“不好。”
“怎麽了?”
“玉龍,你能幫我做一道選擇題嗎?”
“什麽選擇題?”
“如果讓你選此生的另一半,你選擇自己深愛的還是自己不願意也不敢傷害的女孩子?”
“怎麽突然問這個?”
“回答我。”
“選你覺得問心無愧的。”
“怎麽講?”
“如果你不愛的人,你隻是不想傷害她,選擇和她在一起,你不覺得對她是一種殘忍嗎?”
“我明白了。”還沒有等玉龍說什麽,楚涵已經掛斷電話跑起來了,這個選擇他認定了,就算自己背負所有的罵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