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鷗拿的是碗碟的碎片,刺傷男人的同時也割傷了自己。陳高宇的胸口頓時滿是鮮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但碎片畢竟僅僅是碎片,比起尖刀的功能還差一截。陳高宇憤怒的眼神狠狠地盯著曉鷗,“賤.女人!”他一甩手,一巴掌把曉鷗打到了地上。
曉鷗嘴角滲出血來,她倔強地抬起頭,揚起勝利的微笑,“陳高宇,今天算你走運,如果我拿的是尖刀,我一樣會毫不猶豫刺進你的心髒!”
陳高宇一咬牙,奮力拔出刺著的碎片,頓時胸口的洞眼血流如注,他不禁有些後怕,如果汪曉鷗拿的真的是尖刀,那麽他今天就去見閻王了。他忽然想起金澤旻的警告——“衷心希望你能把汪曉鷗這匹野馬馴服,祝你好運!”
“嗬嗬…”陳高宇忽然笑起來,陰森而可怕,“汪曉鷗,你果然是一匹野性難馴的馬。”
“多謝陳總誇獎~”曉鷗不屑地回擊,她的眼神,她的語氣,就跟澤旻回擊陳高宇時一樣的傲慢。
李茂唯恐出什麽事就想上來探探動靜,聽到兩人的爭執聲,他立刻開門進來,“總裁,你怎麽了?”他上前驚呼,看到地上還沾著血的碎片,恍然大悟,“汪曉鷗,你這個蛇蠍女人,這麽做是犯法的。”謙謙有禮的李茂終於露出一心護主的本性。
“嗬,犯法?”曉鷗輕蔑地看著這主仆倆,這對主仆平時一個黑臉一個白臉,她早就看不慣了,“好啊,報警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犯的罪多還是我多!”她拿起手機,上前塞進李茂手裏,“快打快打,我還巴不得~”
李茂接過手機,朝陳高宇看了一眼,他是最知道主人心思的,他知道主人不會把汪曉鷗送進監獄。隨意按了一串數字,“喂,120急救中心嗎?我這裏有傷患,十分鍾後送到醫院,你們馬上準備一下!”掛了電話,李茂拿起外套披在陳高宇身上,“總裁,先去醫院吧。”
陳高宇微微點頭,臨走時還不忘撂下一句話,“汪曉鷗,如果哪天你逃走,那些照片上海的媒體記者人手一份,不信你可以試試。”
曉鷗毫不示弱,“我怎麽舍得逃走,在這裏才有殺了你的機會,你最好天天來,天天給我機會。”
“哼!”陳高宇在李茂的攙扶下轉身離去。
房間裏隻剩下曉鷗一人,她蜷縮在地板上,背靠著床沿,身體開始止不住地發抖。她也全身都是傷口,腳上手上嘴上,甚至還有心上,但正是這些傷口,才會令她充滿了勇氣。陳高宇,我不怕你,你休想害澤旻,我決不允許!
——
“浩浩乖,舒服哦,嗬嗬,”安可和李阿姨一起正在給浩浩洗澡,“別玩水啦,會弄濕媽媽~~”浩浩在半滿的浴缸裏噗通噗通玩耍,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安可的衣衫,“浩浩,你要氣死媽媽是不是?”
澤旻剛剛回來,踉踉蹌蹌的步調說明他喝了不少,路過房間聽到安可聲音,“要幫忙嗎?”
安可轉頭,看見澤旻麵紅耳赤地靠在門邊,“不要了吧…浩浩不喜歡聞到一身酒味的爸爸哦。沒事,我一個人能行~”
“哦…”澤旻悠閑地一伸腿,伸手捂著嘴哈了一口氣,咦,果然好濃的酒味。他隻好守在門口看著她們。
其實安可很好,不管她當初是什麽原因離開自己的,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與其為了一個不安守本分的女人肝腸寸斷,還不如珍惜眼前人,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浩浩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安可把浩浩拎起來,拿毛巾抱住可愛的兒子,“李阿姨,一定要幫浩浩擦幹,不然很容易感冒的,我把大少扶去房間。”她看了一眼澤旻,輕歎一口氣,“曉鷗不在你就整天喝酒,在家喝不夠,去外麵還要喝,唉…走走走,我扶你回房。”
說著,安可馱著他高大的身影走到隔壁房間。很好,我的機會來了。
“澤旻小心,小心啊~~”事情發生得很順利,在澤旻倒進床上的時候,安可也順勢倒下。
“安可…”他清楚地知道身上的女人是誰,汪曉鷗可以跟別人上.床,為什麽我不行?
安可激動極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澤旻…”這一刻她等了好久好久,“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澤旻慢慢伸手摟上她的背,一個翻身將安可壓在身下。他的頭越來越重,呼吸聲越來越粗,帶著酒香的氣息一下一下撲到安可麵上。
“忘記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一家三口以後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安可輕柔的聲音像催眠曲一樣傳來,嘴角淺淺的酒窩一如當年那麽美好,“忘了汪曉鷗吧,你對她那麽好她還要勾結陳高宇背叛你,不但泄露設計不說,還要簽訂那種合同,她分明是衝著金家的地位和金錢來的,她對你不是真心的,忘了她吧…”安可越說越起勁,一股腦兒將心裏詆毀曉鷗的全部說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澤旻開口問,不帶一絲感情,他的心早在看到曉鷗和陳高宇的豔.照時就已經死了。
安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解釋,“哦…那個新聞啊報紙啊整天有的,很多人都在評論這些事的。我雖然不在金城,但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很關心的。”
他記得曉鷗和周芸都說過,安可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那時候他不相信,不過現在倒是猶豫了起來。如果他沒記錯,報刊雜誌報道的隻是曉鷗剽竊華宇的設計,而新聞評論的也是她二婚的過去,關於合同、照片之類的,媒體並不知道。那麽,安可怎麽會知道?
澤旻正思索時,安可迫不及待地摟上他的脖頸,柔軟的雙唇主動貼上他的。三年了,這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這個男人,當她心甘情願拿了金世政的錢登上去法國的飛機時,她是那麽的不舍得。她愛錢沒錯,可她也愛這個男人,她要錢,也要人。
久違的溫存縈繞著兩人,相比較他們互相之間第一次時的青澀害羞,這一次,安可不假思索地扭動著身軀,緊緊貼著澤旻的身體。
不,這不是曉鷗的味道!澤旻厭惡地拉下安可常春藤般的手臂,“我想你搞錯了,”他倏地撐起身子,倒退幾步離開安可,“不好意思我喝醉了,我無心的…你去照顧浩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