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房聞柯吃晚飯,我借著吃飯的功夫,把這幾天寢室裏發生的事情,一起打包送到了房聞柯的耳朵裏。
也是因為最近的煩心事太多,又沒人可以傾訴,好不容易抓到個願意聽的,就一定要把苦水吐到底。
房聞柯一邊敲著碗,一邊幫我分析這幾天的事情。
“你們報警了?警察來了嗎?”房聞柯問道。
“隻來了兩個,主要還是我們導員在協調這事,沒幹什麽就走了,根本都不當回事!”我抱怨道。
“有沒有可能是內賊?”房聞柯懷疑著。
“寢室一共就我們五個人,王櫻不缺錢,梁雪平時做模特賺的很多,薑芸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更不可能了,我缺錢了就找你。”
“難道是林一水自己自導自演?”房聞柯大膽的說了出來。
“你這麽能瞎猜,你怎麽不去當偵探呢!”我一筷子打在了房聞柯的腦袋上。
很快,飯菜就都上桌了,我們倆人也停止了猜測。
和房聞柯吃飯就一點好處,就挑貴的點,好吃又營養。
晚上吃完晚飯,我和房聞柯繞著籃球場散步,走了能有一個小時的時候,趙駿抱著籃球從寢室裏出來了,正好和我們碰對頭。
我算是發現了,我和房聞柯、趙駿我們三個人,是永遠的鐵三角!
不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我們都必須出現在同一個鏡頭裏。
房聞柯看見趙駿的時候,歎了口氣,喪著臉對趙駿說:“我發現你真是陰魂不散啊!我和李未名走到哪,你就在哪出現!”
趙駿聳了聳肩,無辜的說:“緣分麽!”
我看著眼前的兩個大男人,突然覺得這樣也挺haode。
晚上八點的時候,房聞柯和趙駿留在籃球場上繼續打球,我自己一個人回了寢室。
回到寢室的時候,寢室裏的狀況可以用烏煙瘴氣來形容,林一水又一次發揮了她的掀房子功能,把寢室翻了個底朝天。
我走到林一水旁邊,對她說:“要不我幫你找吧!床底下你看了嗎?萬一是從床上掉到床下的呢?”
“也對啊!床底沒翻呢!來,翻床底!”林一水恍然大悟,擼起袖子,開始和我一起翻床底。
梁雪、薑芸和王櫻則坐在自己的床上,捂著嘴,阻擋灰塵的吸入。
寢室裏有三個床底,因為床底的空間很大,所以其中兩個用來放箱子,一個用來放鞋盒。
林一水和蔣小喬的那個床底,就是用來放全寢室的鞋盒的。
我和林一水把鞋盒全部拿了出來,但是床底除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沒有任何東西。
看著被掏的空空如也的床底,林一水垂頭喪氣的說:“我看我那一萬塊是徹底離我遠去了!”
林一水起身去拿掃把,打算把床底的灰塵清掃一下,卻不小心踢到了腳邊的鞋盒,一摞鞋盒倒在地上,而人民幣從鞋盒裏傾瀉而出,像粉紅色的瀑布。
“天啊!錢!”林一水大叫。
我們四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人民幣,正不停的從鞋盒裏傾瀉而出。
而那個鞋盒,是薑芸的。
林一水驚喜著找到了那一萬塊錢,但是卻發現那個鞋盒是薑芸的,裏麵赫然的放著薑芸的運動鞋。
我不安的看了看薑芸,發現她正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知所措。
“薑芸,我的錢怎麽會在你的鞋盒裏?”林一水不解的問道。
“我怎麽知道!”薑芸抵觸的回答著問題,她也一臉的疑惑。
“薑芸你和我說實話,這一萬塊錢是不是你偷的?”林一水的態度瞬間有了些變化,她開門見山的質問薑芸。
“不是我!”薑芸幹脆的回答道。
“不是你?那這錢怎麽會出現在你的鞋盒裏!你還挺有心眼啊!把錢放在離我這麽近的位置,你真以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啊!”林一水直接吼了出來,她的脾氣永遠都這麽易怒。
薑芸沒說話,但是被氣的呼吸急促,她抽噎著,開始流淚,看上去特別委屈。
我趕緊走到林一水身邊,衝她使眼色,不讓她對薑芸發火。
“不說話了?你不是挺厲害嗎!你不是愛拿剪刀威脅人嗎!你要是缺錢,你直接拿剪刀捅死我不就得了!那一萬塊就都是你的了!”林一水推開了我,繼續對著薑芸大喊大叫。
薑芸哭的更厲害了,她想解釋,但是卻哽咽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我和王櫻一起攔著林一水,梁雪急忙下地收拾那些錢,數了數,剛好一萬塊。
“既然錢找到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做了這麽久的室友了,大家都知道彼此的為人,薑芸她是不會偷錢的!”王櫻從容自若的說道。
“哼!我還真是看不透她!”林一水衝著薑芸嘲笑道。
梁雪從地上把錢收攏好後,遞給了林一水。
林一水接過那遝一萬塊錢,不假思索的,直接扔向了薑芸的方向。
那一瞬,鈔票滿天飛,而薑芸的右臉被鈔票劃開了兩個口子。
薑芸捂著臉,從床上跳到了地上,她披散著頭發,淩亂的衝著林一水大喊:“你們weishenme不相信我!我沒有偷你的臭錢!我沒有偷!”
薑芸的呐喊聲很刺耳,刺的我耳朵生疼,她跪在地上,不停的大吼著,惹的對門寢室的同學也來看熱鬧。
梁雪走到門口,關上了寢室門,她轉身要去扶薑芸,卻被薑芸一手打到了臉。
就這樣,沒有人再去扶起薑芸,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我們都害怕了,怕不正常的薑芸會傷害到我們,更怕她會做什麽極端的舉動。
而證據也如此確鑿,我們要拿什麽去相信她。
這個難熬的戰爭之夜過去後,林一水妥協了我和王櫻的勸導,答應這件事會私了,不會再轟動警察或者老師。
林一水當時就給老師打了電話,說那一萬塊錢已經找到了,就在自己的床底下。
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但是作為交換的條件,林一水說,薑芸必須離開這個寢室,她不想每天一睜眼就看到她討厭的人。
薑芸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薑芸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再做多餘的解釋,她隻是默默的收拾行李,然後去找了導員,申請調換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