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寢室按時熄燈了。
寢室裏除了蔣小喬已經休學不在,剩下的我們五個人,都在自己的小床上暖著被窩。
因為是開學後的第一個夜晚,我們五個都難免有些難以入眠。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來學校報到的那晚,我躺在被窩裏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然後失眠了將近半個小時後,我趴在被窩裏哭了,也不知道是weishenme,就是覺得突然身處在陌生環境裏,讓人有十足的無助感。
此時,寢室裏伸手不見五指,在黑暗中放眼望去,我們五個人的被窩裏都有一小束的亮光,因為我們都在玩手機。
“咱們嘮嗑吧!我睡不著!”林一水突然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怎麽?一水,你最近有新情況了?”梁雪好奇的問道。
“我能有什麽情況,我這學期基本上是和舞蹈室杠上了。我得好好練習一下,準備參加明年的校園晉級賽,上一次的機會讓李未名給我Lang費了,這個犢子!”林一水越說越上火。
“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那晚要是不放棄比賽,我家房聞柯就得露宿街頭了!”我辯解道。
“李未名,你在寢室少提房聞柯,我還不想和你鬧的太僵!”王櫻突然插了一嘴,給了我一個實實在在的警告。
“知道了!”我不耐煩的說道。
“誒!不過說實話,今天是我來大學的第一個夜晚!”王櫻繼續說道。
“恩,你的處女夜!”我補充道。
“李未名,你給我滾蛋!”王櫻又笑又氣的說。
“對啊!王櫻!你上學期去哪了?怎麽沒來學校報到啊?”梁雪問道。
“去法國玩了半年。”王櫻輕描淡寫的說道。
“咳!咳!”我刻意的幹咳了兩聲。
王櫻聽我故意幹咳了兩聲,她扯過她枕頭邊的一卷衛生紙,直接伸手扔到了我的被子上,做她的下鋪還真是危險。
“真好,還能出國玩。”梁雪感歎。
“未名,最近趙駿有什麽新動態嗎?”薑芸突然不搭調的詢問我。
我被薑芸的這一問,問的有些發懵,我沉默了兩秒,說:“啊???挺好啊???天天樂嗬的!”
“薑芸,你最近和趙駿還聯係嗎?他還沒被你的真心打動啊?”林一水也好奇的問道。
“沒有,他好像把我的號碼拉黑了,我給他打電話,永遠是空號,唉??????”薑芸歎著氣,好像她依舊無法從這段陰影中走出來。
“怎麽?薑芸喜歡趙駿?”王櫻說道。
“恩,喜歡半年了。”我補充道。
“啊!小芸芸這麽癡情啊!可是趙駿那個怪咖很難搞的!不過我回國以後,我發現他整個人的狀態不一樣了,我感覺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王櫻猜測的說道。
“王櫻,你也認識趙駿嗎?”薑芸問道。
“恩,我和房聞柯、趙駿是一起長大的,趙駿人很低調的,他身邊總有一群姑娘圍著,但是沒見他處過對象!”王櫻說道。
“他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嗎?”薑芸的語調悲傷了起來。
“應該是,他的神態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我發現他最近和房聞柯在一起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他以前不這樣的,他以前總是躲在健身房裏。我猜趙駿喜歡的那個姑娘,一定是房聞柯的朋友,趙駿隻有在有事求房聞柯的時候才會和房聞柯膩在一起。”王櫻條條有理的分析著。
“請你不要一會一句房聞柯好嗎?”我吃醋的對王櫻說。
“滾蛋!搶了我的房聞柯還敢和我叫囂?被窩裏憋著!”王櫻朝我嗬斥道。
我躲在被窩裏偷笑著,突然覺得王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在薑芸詢問趙駿的這個話題裏,梁雪一直識相的沒有說話,她把頭埋在被窩裏,同樣心事重重。
“梁雪呢?你最近不是在模特公司培訓嗎?怎麽樣了?”林一水關心的問道。
“挺好呀!就是最近總有兩個攝影師纏著我,haha!”梁雪自豪的說道。
“梁雪進模特公司啦?”王櫻問道。
“恩,是房聞柯把我介紹過去的,否則我是不可能通過麵試的。”梁雪解釋道。
“啊!我知道是哪個模特公司了!那是房聞柯的哥們開的,很正規的!”王櫻恍然大悟的說道。
“又說房聞柯??????”我小聲的在被窩裏埋怨著。
“憋著!”王櫻惡狠狠的朝我大吼,然後又朝我的被子上扔了一卷衛生紙。
“你衛生紙真多!我這個星期都不用買了!”我朝著王櫻的床鋪小踹了一下。
“追你的那兩個男人質量怎麽樣?”薑芸好奇的問道。
“一個很瘦,一個很胖!瘦的那個你見過,就是你第一次陪我去麵試的時候,有一個管我要電話號的那個攝影師!胖的那個也是攝影師,但是他真的很胖,能裝下三個我!”梁雪對薑芸說道。
“你可以選擇一個發展一下。”王櫻建議道。
“我看還是算了,瘦的那個和所有的模特都有一腿,胖的那個倒是很老實,但是太胖了!哦,對了!那個胖子說他也是咱們學校的,他是去那實習鍛煉的!”梁雪說道。
“這年頭,胖子可都是潛力股啊!”我提醒梁雪。
“滾蛋吧!和胖子在一起,隻會讓自己變的更胖!”梁雪反駁道。
我們五個人在聽到梁雪的回答後,hahadaxiao。
其實這樣的氣氛很好,黑夜裏,小屋裏,五個人,五個溫暖的被窩,我們互相傾訴,各懷心事,又相互交織。
或許,室友情就是一種比友誼還要微妙的關係,我們注定了要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四年的光景,相互體諒彼此好與壞的習慣,相互參與彼此這四年間的經曆。
在這有限的四年裏,我們是對方生命裏的主角,但四年後,我們又要接受各奔東西的分離。
大學,其實就是一屋子人的四年合約,而合約的內容就是:我們必須一同成長。
也忘了我們五個人嘮到了哪裏,話題在幾陣歡笑中走進了尾聲,一聲接著一聲的哈欠讓我們不約而同的進入了夢鄉。
枕邊的手機被擱置在一旁,忘記了關機,輻射伴隨著大腦睡眠的頻率,默契的發射著各種電波,我們約好在夢裏繼續調侃。
可是這樣的和諧或許並不能維持多久,因為故事仍在繼續,很多即將爆發的炸彈,被埋好在特定的位置,它們蓄勢待發的等待著被引爆,而我隻期望傷勢不要太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