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過在空曠的高樓頂層xiangxia觀望嗎?那種暈眩的幾乎快要窒息的感覺你會害怕嗎?
你以為從上往下的墜落會解脫痛苦,卻不知道在此之前的思想掙紮會有多難耐,但生活的摧殘永遠比四秒的墜落來的折磨,而我們終究是懦弱的。
所以有的人會輕生,有的人會被死亡,我們為了一己私利,不停的幻想著踩踏敵人的快感,也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被生活遺棄。
在得知王桃墜樓死亡的消息之後,我猜最痛苦的人就應該是王桃的家人了,而剛剛從我眼前離開的王櫻應該還不知道她姐姐已經逝世的消息。
我立馬撥出了蔣小喬的電話號,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分享這個看上去悲傷的好消息。
可惜蔣小喬的電話關機,我又連續打了兩通電話,依舊關機。
我急忙打給梁雪,因為梁雪住在蔣小喬家,應該知道蔣小喬的行蹤,可梁雪的電話雖然能打通,卻一直沒人接。
既然沒人呼應我的重大新聞,我便很快失去了分享的興趣,起身去了衛生間,給浴缸放了熱水,然後繼續思考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二樓的那個充滿別人回憶的房間看一看。
我斜躺在軟綿綿的沙發上,聽著屋子裏的鍾擺聲,沉悶的左右搖晃著。
屋子裏的掛鍾是老式的,和屋內的裝修格格不入,所以我每次進來都會先盯著那個掛鍾仔細欣賞一會,就像是在品嚐一壇陳年老酒,別有一番滋味。
別墅裏雖然到處都散發著嶄新的家具味,但是個別角落裏的老式家具卻暴露了房子主人的感性和念舊。新的環境裏,總有會過去的味道。
應該是沙發太柔軟,躺在上麵又太舒服,讓我放鬆的都快睡著了。我突然想起衛生間裏還在放著熱水,急忙起身衝了進去,關上了水龍頭。
我轉過身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略顯平凡的自己,又伸手摸了摸眼前這麵做工精細的鏡子,我突然覺得我的個人價值還配不上這麵五位數的鏡子。
這種自卑感愈加的強烈,也讓我愈加的自卑。
我突然更加膽怯去二樓的那個房間了,除了怕了解房聞柯和王櫻的過去以外,更怕我會看到那些我這一生都沒觸碰過的經曆。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地位和價值是不一樣的,很多時候見識決定了一個人的胸懷和博學,而我卻一樣都沒擁有過。
如果我看到了他和她的過去的點滴,我想那些階級與財富的鴻溝會更加深刻的烙在我和房聞柯之間。
我已經夠自卑了,我不想再用自己的雙眼去折磨自己。
這時,屋內的寂靜空曠被突然的開門聲打破了,房聞柯從醫院回來了,我從衛生間走到了門口,看著眼前筋疲力盡的房聞柯。
“怎麽樣?爸爸還好嗎?”我關切的問道。
“狀況不樂觀,不說這個。寶貝,你吃飯了嗎?”房聞柯脫下了鞋子,一把摟住了我。
“沒吃呢!都要餓死了!你媽媽呢?今晚不回來了嗎?”
“她晚上幾乎不怎麽回家的,她也是有男朋友的。”
“也是啊!你媽媽那麽優秀,應該很多人追求的。”
房聞柯看著我笑了笑,然後去了衛生間。
“剛才王櫻來了,她自己開的門,進來收拾了一些她的行李,然後走了。”我若無其事的打開電視,然後衝著衛生間大喊。
衛生間那頭除了有水龍頭的嘩啦嘩啦聲之外,寂靜了整整三秒,然後傳出了房聞柯的聲音:“沒事的,她告訴過我她要來拿行李,她以前就有我家鑰匙,過幾天我會找人來換鎖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我違心的說出了這句看上去很大方的話。
房聞柯拿著毛巾走了出來,坐到了我的身旁,調侃的說:“真的不介意啊?那我怎麽聞到一股醋味呢?”
我用遙控器砸了兩下他的腦袋,說:“她剛才故意氣我來著,說讓我去參觀你家二樓最左邊的那個房間,她把房間門給我打開了,連燈都給我開好了。”
“那你去看了?”房聞柯出於本能的驚訝,緊張的看著我說。
“沒有,我怕我進去之後會被氣死,所以沒敢去。一會你去二樓把那個房間的燈關了,然後把門鎖上,最好別讓我有機會進去看。”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說道。
房聞柯聽到我並沒有去那個房間,長呼了一口氣,放鬆的說:“我過兩天會找人來清理那個房間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隻要你愛我就行了。”我轉過頭看著房聞柯的眼睛,輕輕的在他的嘴唇上蓋了一個印章。
“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房聞柯起了身,往廚房走去。
“吃什麽都可以!哦!對了!你知道王櫻的姐姐王桃跳樓自殺的事嗎?就剛才五點的時候,在宏啟大廈,我在微博上看到的這條本地新聞!”
“什麽!王桃姐自殺?”
房聞柯驚訝的zhanzhu了腳,直勾勾的看著我,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