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外麵開始下起雨來,稀稀拉拉的,天色不冷,也無風。
我照舊早起,輕手輕腳的收拾床鋪、洗漱、整理衣物,然後走出寢室。
“丫頭又早起晨練啊!”寢室樓的看門大爺依舊笑嗬嗬的衝著我打招呼。
“是啊,大爺。”
從我上大學的以來,每天清晨第一個和我打招呼的人就是這個年過半百的看門大爺,大爺一臉褶子的微笑也是我每天早上入目的第一幅動態畫麵。
路過兩棟寢室樓,我一路小跑的來到了足球場。
可能是因為天上還下著毛毛雨的原因,今天晨練的人很少,加上我也隻有四個,一個身穿白製服的太極老爺爺、一個腰間別劍的中年阿姨、還有一個奔跑中的肌肉少年。
我承認,我的語氣重點在“肌肉”和“少年”上。
寫到這,你會以為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華麗麗的豔遇,或者文藝一點的說成是一場邂逅。
可是我強大的自知之明告訴我:姑娘,你不過是一個身高162cm,體重53kg的小康姑娘。就是那種看著不礙眼,交往又嫌不上檔的路人罷了,幻想玻璃鞋自己砸腳上這種事,就別惦記了,小心做夢做太多,得個腦缺氧什麽的就不值當了。
我晃了晃腦袋,把自己從臆想中連根拔起,將視線重新定在操場的跑道上。隻是那個肌肉少年已經消失了,整個視界裏,隻剩下太極爺爺和寶劍阿姨。
撇開雜念,做好準備運動,我便開始了繞場四圈的晨跑運動。
隻是在我剛跑完兩圈的時候,頭頂突然就開始了一場傾盆大雨的墜落,雨點很大,像珍珠那麽大。
出於強大的本能反應,我撒開腿就朝著回去的方向奔跑,不過剛邁出五步,我就被身後一個滄桑的聲音叫住了:“孩子,別跑了,這有傘!”
我回過頭,看見傘下的太極爺爺正用他布滿青絲的右手掌召喚我過去,我瞬間覺得那個畫麵溫馨極了。不過,是對於我這樣一個沒體會過多少親情的人來說。
我跑到爺爺的傘下,爺爺又遞給我一把折疊傘,黑色的,沒有任何圖案。
“爺爺,xiexie你!那怎麽把傘還給您?您明天早上還來嗎?我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明天您要是還來,我明天給您吧!”
“明天不來啦!你直接給我孫子吧!就剛才在這跑步那個男孩子,不過他先走了。他也是這個學校的,叫趙駿,工管學院,會計係六班的,你直接給他就行了!”
爺爺一邊說話一邊用右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那氣質和爺爺身上的白大褂簡直般配極了。
“成!我記住了,我用完一定把傘還給您孫子!xiexie您啦!”
我現在的心情,用感激已經不足以形容了。雨中送傘這事先不說,送完傘還送美男子這等美事,估計得是上輩子在朝廷立了個一等功什麽的才能修來的吧!
感謝上輩子!感謝朝廷!感謝老爺爺!感謝瓢潑大雨!感謝雨傘!感謝晨練!感謝……
回到寢室,我把傘撐開,涼在走廊裏。隨後看看手表,北京時間七點整,我的睡神室友們還在夢裏不肯清醒。
我望了望窗外,雨水愈來愈激烈的拍打著地麵,我的中樞神經不停的加工整合那幾個字:趙駿,工管學院,會計係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