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得到信號,要將徐動然殺掉。
潘嶽發現管笙似乎對徐動然毫不在意,故此心中發狠,決定將徐動然擊殺。潘嶽對管笙如此態度極為不滿,如今自己實力已達大乘,就算未至大乘期境界也是不懼管笙,隻不過想要將管笙利用,若是能夠找到其軟肋便是最好,若是尋不出來,潘嶽再另尋他法。將這徐動然殺掉也是為了給管笙一個警醒:小子你別猖狂,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如今在我門派之內,你們性命皆是在我股掌之中。
“臭小子!別站起來啊!!別掙紮了!!”
“放棄吧!!!”
眾多火楓派弟子有些已是看見曾慶手上護甲,心中一驚,看來曾慶當真打算下狠手了,而在測試之前並未規定不許這樣做,許多人便向著徐動然大吼,讓其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但是徐動然全然不顧,麵上竟是揚起淒涼的笑意,晃動著腦袋,搖搖擺擺艱難站起,嘴中囁嚅:“我怎麽會放棄呢……我一無是處,除了這一點堅定的毅力之外什麽也沒有,如果我放棄了,那麽我連這絲唯一值得自己驕傲的堅毅品質也失去了!那麽我……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徐動然話語很輕,在噪雜聲中淹沒,根本聽不清他說出的這番言語。
而此時,曾慶已是走至徐動然跟前,也不猶豫,突然手中用力,“噗”的一瞬,竟是有著淡淡的紅色靈氣繚繞於其右手之上,右手緊握成拳,對準徐動然的腦袋,“嘭!!”一聲重重的砸擊聲音,拳頭轟擊在徐動然的太陽穴上邊。
“嘭!!!”徐動然身子一歪,猛的摔倒於地,頭顱撞擊地麵,再度發出驚悚的聲響。
這一次,徐動然摔在地上再沒有掙紮,僅僅是身體輕輕痙攣了一下,便再無任何反應。
他死了!徐動然在這場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弟子測試之中失去了生命!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一個樸實憨厚的青年,一個為了進入火楓派而一直在拚命堅持的青年,就這樣死了。並且火楓派中沒有任何一個長老出麵阻止這慘狀的發生,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人性的喪失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嗎?
很多時候,現實就是這樣,不會給人希望,哪怕你再怎麽努力,哪怕你頭破血流,等待你的依舊是一片黑暗。
全場安靜了那麽幾個呼吸的時間,隨後而來便是一片嘈雜喧嘩。有為徐動然惋惜不平的,也有叫好嘲笑其不自量力的。
徐靜凝此刻已經是奔跑至擂台邊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被生生打死,在這場不知道有何意義的測試之中失去了生命。
“咕嚕!!!”腦袋發蒙的徐靜凝下意識的狠狠咽下一口唾沫,雙眼圓睜,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事實。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在這個世間最親的人統統慘死,這如何能夠讓她接受得了!
“啊!!!!呃啊!!!!”徐靜凝突然大叫起來,聲嘶力竭,乏力的癱坐在地,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長發,一聲一聲,無比淒慘的大叫著,淚水在她的麵龐之上胡亂的流淌,她的痛苦卻無處宣泄。
直到這個時候,站於擂台之上的那名長老方才是慢悠悠的跳下來,走至徐動然近前,蹲下去仔細打量一番,然後搖了搖頭,做出生氣模樣看著曾慶,嗬斥道:“你怎能如此殘忍,竟將之打死了!”
曾慶收起麵上笑容,低下頭,彎腰向著這名長老恭恭敬敬抱拳說道:“偶然失手,弟子錯了!”
“哎!!罷了罷了!!”長老搖了搖頭,然後看向看台之上的眾人,開口說道,“今日測試,發生如此慘事實在可憐!然而拳腳無眼,曾慶偶然失手誤殺也情有可原。如今令之禁閉三月,以贖此罪!測試結束,眾人皆是散了吧!”
這名長老處理方式實在簡單,頓時引發場中眾多弟子議論,然而這是火楓派長老的意思,並且潘嶽掌門也是在此,就算多說也是無意,這件事恐怕隻能這樣處置了。
“不!!!殺人償命!!殺人償命!!!”徐靜凝此刻狀若瘋癲,散亂著頭發,在地上朝著曾慶爬過去,死死的將曾慶的腿抱住。
“滾開!!”曾慶眉頭一皺,一腳將徐靜凝給踢出許遠的距離。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徐靜凝口中隻是絮絮叨叨念著這句話,掙紮著,便再度向曾慶爬過來。
徐靜凝模樣異常悲慘,觀之令人動容,許多火楓派弟子皆是掉落眼淚出來,縱使一些鐵石心腸之人此刻亦是沉默。
“靜凝!!!”當徐靜凝再度向著曾慶爬去時候,李煜熠卻是拖著受傷之軀來到此處,艱難的奔跑過來,一下子將徐靜凝摟入懷中。
“啊!!!嗚嗚嗚!!!”徐靜凝緊緊的抓住了李煜熠的胳膊,大叫著便是再度悲傷哭泣起來。
李煜熠麵上也是流出兩行熱淚,緊緊的將徐靜凝抱住,緊緊的,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將這個可憐的少女擁入懷中,想要借此撫慰其深受重創的心靈。
看台樓閣之上,潘嶽見得這般情形,微微笑了笑,然後麵色凝重的看向管笙,開口道:“陛下!沒有想到這場測試發生意外,實在是事出突然,就是本掌門也未曾料到!陛下的朋友慘死,實在是令人同情!”
管笙忽然眉頭一挑,麵上並不見悲傷之色,隻是饒有意味的看著潘嶽,皺了皺眉頭,開口輕聲說道:“我想做這門派掌門……不知你有何意見!?”
“什麽!?”潘嶽聞言一怔,反應過來頓時哈哈大笑,“陛下!你是在開玩笑麽!?”
站於一旁的關護法和嚴護法也是有些困惑,不知道管笙心中在做什麽打算,竟是說出這樣話語來。哪怕他是帝皇,也不可能讓得潘嶽好聲好氣的將這掌門位置交出。而且,管笙坐這掌門之位有什麽意義?身為帝君的他,何必如此!?
“並沒有……”管笙緩緩的坐正身子,抬起眼皮盯著潘嶽,麵無表情,卻透出一股異樣的堅定氣息來。
“好啊!!若是陛下想要坐這掌門之位,也同那小子一般,與我切磋切磋如何!?”潘嶽說著,看了一眼下方已是流成一灘血跡的徐動然,帶著不屑的嘲諷語氣,開口說道,似乎在暗示管笙將要麵臨的結局會同徐動然一樣。
“可以……”管笙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關文正卻被這兩人的對話弄蒙了,身為帝皇的管笙若說想要當火楓派掌門是為了掌控整個火楓派為其效力,那麽答應與潘嶽進行比試又是什麽緣由?身子如此削弱的他,雖說實力有些詭異,當日能夠將三葉長老毛重殺掉,但那個時候他自己不也是狂吐鮮血受了反噬作用?關文正一直認為管笙利用了什麽法寶或者服下了什麽丹藥方才讓得自己實力驟然暴漲,不然這樣一個風吹可倒的少年絕不可能將一名三葉長老擊殺,而且在將之擊殺之後並未受到任何傷害卻是自己吐血,說明是受到提升力量的副作用。就算管笙當真有什麽手段提升自己的實力,那也不可能是潘嶽的對手,畢竟潘嶽和毛重可是不同層次上麵的人呐。何況潘嶽如今已是大乘境界,幾乎算得上是人間的頂尖存在,哪裏是管笙這樣的年輕小子能夠對付的。
關文正實在是不理解,管笙究竟腦子出了什麽毛病?難道是被徐動然的慘死氣昏了頭腦?可是管笙連自己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又怎麽會氣得頭腦發昏?
“即是如此!那麽請陛下移駕,我們到另外一個寬敞些的地方進行比試吧!”潘嶽麵帶自信微笑,向著管笙微微彎腰。
“不必了……”管笙卻是輕輕的晃了晃腦袋,突然身形詭異移動,早已站立起來,對著潘嶽胸膛便是出拳擊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