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先帝崩殂,新帝即位之時遇逆賊謀逆,太監總管魏賢忠將新帝刺殺!新帝已故,臨死之際將帝位禪讓慕親王!然而慕親王也是在戰亂之中死亡,故此在震東大元帥的擁護之下,立慕親王之子譽王爺為帝!國號已立為宣和,明年便是宣和元年。並且大赦天下!你……你怎麽可能是已經被弑的新帝!?”於遂精瘦的臉上表情顯得十分奇怪,扭曲著,不斷搖晃著腦袋不肯相信管笙的身份。
“你說的大部分皆是事實,然而也有不對之處!帝君雖然被逆賊所傷,然而並未身亡!早在這些逆臣謀逆之前帝君便是做好準備利用天馬飛車自皇宮之內逃離。慕親王正是此次謀逆的主使,與震東大元帥李元孚和安西大元帥孟奎武造反叛變,將帝位篡奪。如今真正的希澈帝國帝君至此,汝等還不下跪覲見!?”李煜熠仰著頭大聲說道,依舊一副自豪高傲之態。但是此刻他的模樣卻再沒有人覺得可笑了。身為一名臣子奴才,能夠一路護送帝君脫離災厄來到此處,確實值得他感到自傲。
“哼!休要欺騙我等,難道我們皆是如此好騙麽?你的言語看似有道理,實際卻是漏洞百出!據說當時聚集皇城之外神勇軍達千萬之眾,早已將皇城圍堵水泄不通,在逆賊造反之際便是湧入皇城將皇宮守衛起來。若是新帝未亡,如何乘坐天馬飛車而出?要知道整個皇宮皆有防禦結界,根本不可能通過天馬飛車自皇宮之內直接飛出!若是慕親王叛變,事發之時他又怎能不作防備,竟是被人殺害?難道震東大元帥和安西大元帥皆是不知保護慕親王?慕親王乃是為了保護新帝故此遭遇逆賊謀害!”毛重長老自座位之上站立起來,目光露出矍鑠光芒,仿佛已是將李煜熠看透。
“當時……當時新帝將天馬飛車安排在禦花園萬花叢中,想必萬花叢上空有著結界空隙!故此能夠飛出!至於慕親王……恐怕是由於慕親王自己無知,以為謀害帝君之策萬無一失,故此不曾防備。逆臣李元孚與孟奎武也沒想到帝君早已安排好了退路,不曾被弑。故此分心於此,不及保護慕親王而令其戰亂之中死亡!難道這個國家還有人膽敢冒充帝君嗎!?”李煜熠氣得咬牙切齒,瞪著毛重,似乎要將毛重吃下去。
其餘人等皆是未發一言,各自沉吟,思考著李煜熠與兩名長老的對話。就是潘嶽此刻也同樣皺緊眉頭思索著此事。他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接受麵前這名瘦削的渾身血跡的少年乃是希澈帝國被弑帝君的事實。
“嗬……無人膽敢冒充!?如今許多人便是打著管笙的旗號招兵買馬想要造反!假設你所言皆是當真,帝君從皇宮逃出!那麽,就算是乘坐天馬飛車,那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夕之間抵達此處紅楓山!我記得你可說過你家少主的妹妹乃是在三日前被山中一名道人抓去,也就意味著你們三日之前便是來到此處!?而謀逆弑君之事發生於四日之前,也就是說,你們僅僅用了一天時間便是從帝國的皇城所在來到了帝國的西部?你當我等不會算術?無知小兒,膽敢冒充帝皇,其罪可誅!”毛重再度用自己精確的計算邏輯反諷李煜熠。
李煜熠頓時一怔,一時之間竟是啞口無言。他雖是知道來到了此處帝國西部的封城之外,並且管笙昏迷了三天之久,但是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此處,更不知道竟是在一夜之間便是飛度了大半個帝國!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當時他明明記得自己落下了靈獸山脈之中,醒來時候卻發現已是到了這紅楓山下!在自己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卻全然不知。一時也無法解釋這個情況,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嗬!怎麽!被我識破了你們騙局,無言以對了嗎!?這點小把戲也想……”毛重見得李煜熠說不出話來,不禁洋洋得意,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感到沾沾自喜。然而,毛重話音尚未落下,突然一道紅色身影陡然掠至,原本還歪在轎子之上的少年竟是出現在自己眼前,抬起手臂用其手掌按住了自己的麵門。
“嗯!!?”全場所有人都是沒有反應過來,心中“咯噔”一下,目光一淩,皆是發現管笙竟已從轎子之上消失不見,出現於毛重長老跟前。
“嘭!!”毛重長老被管笙單手按住麵門,竟是直接被按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邊。
“住手!!!”於遂見狀大驚,率先反應過來,不由大聲吼道,快速將手探入袖口之內,取出一個番天印來,朝著管笙投擲而去。
“啊!!!!”然而,一切都是為時已晚,隻聽到毛重驚悚恐怖的尖叫之聲響起,他的麵門之上便是有著大股大股的殷紅鮮血如水冒出,管笙的手掌竟是生生按進了毛重的頭顱之內,將毛重的臉按得畸形。
血腥,恐怖,殘忍,可怕……此刻所有人的心中皆是感到驚懼,不知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此刻這名奇異的少年。這少年的手段直接而果斷,速度極其詭異迅捷,仿佛能夠隨其心意擊殺任何人。
而讓得眾人感到奇怪的是,身為三葉長老的毛重竟在管笙的手中毫無反抗之力,似乎根本就沒有進行任何的防禦反抗,連手腳都沒有做出任何的掙紮動作便是被管笙直接按住了臉。
“嘭!!”在眾人震恐的目光注視之下,管笙竟直接將毛重的腦袋給按得爆裂而開,鮮血和腦漿濺灑了一地。
這個時候,於遂長老所丟出的番天印已然出現於管笙頭頂,綻放著紅色的耀眼光亮,攜帶著一股無匹威勢襲向管笙。
“轟!!!”番天印威勢極猛,竟直接將這個大殿的地麵都是轟擊出一個巨大的坑洞來。磅礴的能量漣漪掀刮而起,將周圍的眾多火楓派弟子長老皆是掀得東倒西歪。毛重長老的屍體也是隨著這番天印的落下而灰飛煙滅。大殿之中湧起一團煙霧塵埃。
“咳咳……”當所有人皆是以為管笙在這番天印的轟擊之下已是滅亡時候,卻是聽得兩聲劇烈的咳嗽響了起來。眾人扭頭,朝著咳嗽聲音方向望去,正是那頂滿是鮮血的轎子。
此刻,轎子之上,管笙歪著身子斜躺著,虛著眼眸,單手撐著腦袋,口中咳嗽出鮮血來,模樣倒是極為隨意慵懶,好似他自始至終都一直坐在那裏未曾動彈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