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選擇（七）

半透明狀態的影子從詩韻體內被夕夜的驚天一拳拉出，傳出聲音也不再是詩韻那甜美的少女聲。

【雷帝法杖第三形態：雷神附體――】

化為風雲遊身甲裝備詩韻身體上的雷帝法杖再度發生變化，瞬間脫離詩韻凝縮為閃光地雷球融入半透明狀態的影子中。

將寶具的力量發揮到堪比神格的地步，並讓寶具進化為模擬神格融入自身，即便是半透明狀態的影子也‘神格’的力量下幻化出實體。

【青峽關內所有的普通凡間生命已經都賜予適當地加護，葉雲閣下也助力我和貓兒成功將青峽關暫時提升到聖域的境界，為了避免青峽關靈脈消耗殆盡變成終年廢墟之地，你最好不要顧及哥哥留下的力量全力出手】

得到白雪的情況匯報和提醒，夕夜一步邁出化為閃光直襲剛剛化為實體的雲牧。

純白之光和晶藍雷閃不停在空中碰撞、閃爍，夕夜和雲牧各自發揮出現在暫時擁有的超越凡間次元的力量陷入激戰。

……

【詩韻、詩韻，喂喂喂，快點醒醒】

【姐姐、姐姐、姐姐……】

利用戒律鎖鏈不僅貓兒就連詩琪都成功將聲音直接傳達進詩韻的腦海中。

意識之內皆為黑暗，在禁術詛咒的作用下，詩韻甚至無法分清到底什麽才是自己真正期待、想要去做的事情，甚至於在詛咒和雲牧意識的影響下連自己都逐漸忘記。

‘我是誰？是誰在呼喚？呼喚的詩韻又是誰的名字？’

【孩子，醒來吧。告訴我雲雨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從沒聽過的慈祥溫和老者聲音，黑暗之中淡淡的光芒散發開來，一襲白衣的白發童顏老者盤腿而坐出現眼前。

‘你是什麽人？’

黑暗之中憑借老者意誌詩韻以靈體狀態現身。

【人？哈哈哈~，我可不是‘人’字能夠容納的存在。我是天地萬物之初，也是眾生魂靈之始】

看著少女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俏臉，老者再次大笑出聲。

【混沌猶如天邊之雲虛無縹緲卻有真實存在，混沌變化如雲朵化雨滋潤萬物助力生命輪回之道。源取自身以創‘十字’束縛自身孽緣利刃，我以自身幻化‘雲雨’打磨利刃劍鞘。這麽說你明白嗎？】

‘似乎明白，但感覺有沒能抓住重點。’

【似懂而非懂，領會於心、無言於口。不愧是終焉之時誕生的利刃劍鞘，你擁有真正的大智慧】

寬大衣袖中伸出堪比嬰兒肌膚的嬌嫩手掌，輕輕向回一擺詩韻的靈體就被拉到身旁。

【如若讓你以爺爺稱呼我，反倒是落在巴赫拉姆之後會對我眾多化身靈格造成損傷。雖然會過度提高你現有靈格，但也比讓神界大亂好上很多。你就同其他人一樣以老君稱呼我即可】

始終無法習慣老者說話的方式，但詩韻盡可能理解了老者話語。

‘老君爺爺……’

【老君即可，絕不可加上爺爺】

和一直從元正出得到的教導相駁的要求，可猶豫中詩韻還是遵循了下來。

‘老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勝過過去比天地更悠久時光出現的笑容再度綻放在臉龐，老者一時貪玩思緒上頭讓詩韻精神世界被淡淡溫和光芒充斥。

【時間差不多了。現在我問你，你認為十字氏一族是否對諸生有益？】

‘這個我回答不了。對於十字氏一族我隻是從元正哥哥和陸奧姐姐的隻言片語有所了解，根本不足以去判斷它的益否。’

話語中意思相同，可話語卻更偏向於老者的說話風格，讓詩韻詫異卻沒辦法讓嘴巴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意發聲。

【這問題的答案你是否要回答、什麽時候回答都是你的自由。我今日隻是想要你做出一個選擇，如若一天你的至親至愛站到眾多生命的對立麵，你會如何？】

‘……不知道。’

即便是思慮再三詩韻依舊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能親口聽到你的答案也算是一個遺憾，今後如果有一天你遇到猶如今日問題的情景，就到器靈大陸之東幻靈中找尋靈之湖旁飲水的蠻牛說出你得到答案，根據你的選擇蠻牛會給予你相應的回複】

‘我沒有機會再和你相見了嗎？’

明明相見不過數分鍾詩韻心中竟誕生不舍之情，主動撲進老者懷中。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今後見與不見自有命中注定，如若你對我的思念足以成為你逆天改命的動力，我們必有相見之日。但同時也是我親手將你處決之時】

警告中也感覺不到一絲敵意，滿是感動的溫柔中，老者就如同出現時般逐漸化為淡淡光團不停縮小至消失。

……

雲牧以神格之力在現實世界中暫時呈現出實體，詩琪和貓兒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詩韻身上，雲軻暗中的準備終於能夠使用。可銀藍色空間陣法花紋剛剛浮現，下方的葉雲的問候就來到了雲軻耳中。

“雲軻，這才剛到高潮你就要退場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葉雲閣下想要知道的事情你都已經了解，我在這裏也就沒有什麽用處，自然便到退場的時候了。”

“退場是不可能了。原本元正他們將青峽關內你的騎士團清理後，還一直在苦惱你最精英的親王護衛騎士團都隱藏在何處。差不多天靈帝國皇家騎士團的精英已經抵達你退場前往的位置了。”

“皇家騎士團？不要說笑了，亞瑟皇子早已與我訂下契約，我今日若虎落平陽，明日他必全力相依。”

充滿自信的語氣，可銀藍色空間陣法中傳出的笛聲無情的將雲軻的期望碾碎。

“是誰？”

身形暴退，左手閃爍起充滿不祥氣息的銀藍色陣法，雲軻輕輕合掌握拳就將空間陣法所處空間整個碾成粉碎。

“你都將整個空間毀滅，即便對方想要回答恐怕也做不到了。”

沒有出手的打算，葉雲伴隨著雷閃直接跳躍空間出現在雲軻身後。

“你沒有辦法全力對我動手，聖域之內我想要離去的話你也阻止不了，為什麽就不能乖乖放由我離開呢？”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違反凡間世界法則在聖域之外釋放出超越人類的力量，如果任由你離去會有損於給予我恩惠神明的雷神、護法之名。”

葉雲身上迸發出金藍色雷流，雲軻立即慌張做出應對擺出戰鬥姿勢，做好超越凡間次元的魔法詠唱、釋放準備。

“為了守護高不可見地神明，你打算打破昔日的契約，貶低自身靈格嗎？”

“好為難呢，如果你能乖乖得等到夕夜解決完雲牧的事情就好了。”

雖然不符合真實年紀的發言，可從葉雲的外表來看並沒有任何不妥。

“不可能，你外孫的本質我就算是解放自身所有限製都沒能看清一絲，現在更是表現出了能夠和擁有神格的雲牧一戰的實力，我可沒有麵對他還能全身而退的信心。”

“這樣的話，就算是破例降低自身靈格，我也隻能親自出手了。”

僅僅是葉雲抬起右手聚集起金色雷光，雲軻所提前做好的所有準備都黯然失色。

“我所建造的聖域即是屬於我的領域，沒能掌握堪比神之力力量的你根本沒有機會。”

盡可能用說教在出手之前挽回靈格降低的窘境，可超出葉雲預料的，下方詩韻身體散發淡淡的溫和光芒將波及的一切吞噬殆盡。

白雪強行激發體內力量帶來的淡金色光芒褪去，利用寶具力量得到模擬神格力量消失，夕夜和雲牧兩者超越凡間次元的激戰霎間落下帷幕。

溫和光芒直射內心，所有的狂暴、緊張、等一切地負麵情緒瞬間從內心一掃而空。葉雲默默地收回聚集在手中的金色雷光，雲軻暗中準備的魔法和攻擊也全部取消。

淡淡溫和光芒存在不過一兩分鍾的時間，夕夜、雲牧，葉雲、雲軻，都和詩琪、詩韻一樣乖乖地落回地麵老實的站著。

……

凡間世界不可能存在的光芒，即便是滿是瘡痍的重傷之體，元正也在溫和的感覺中恢複意識。

頭下傳來柔軟的觸感，元正一睜眼從下方看到陸奧近在咫尺的俏臉，立即慌張的想要起身。

“陸奧，這是？”

耳邊傳來虛弱的問候聲，陸奧才從光芒中收回心智。

“元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傷勢還沒好不要亂動。”

短暫存在的光芒褪去，支持元正清醒的力量源泉消失，掙紮幾下元正在恢複到了之前躺在陸奧膝上昏睡的狀態。

與此同時，同樣昏迷卻不被人注意的蒼狼還沒能做出令人注意的動作，發出足以吸引注意力的聲音，就重新陷入孤獨地昏迷。而與之相對的，觸犯身為人類、器靈師雙項禁忌的穆青，隻能悄然無息的在光芒中被淨化化為塵土回歸大地。

……

滿是黑暗的精神世界突然被光芒充滿，原本就身為外來者的貓兒和詩琪雖然是以意識進入詩韻的精神世界，依舊暫時失去了眼前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