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馬車已經是不能用了,朱栩宸讓福王府的馬車送了沈若華回去。馬車到了侯府門前停下,沈若華扶著青梅下了馬車,夏嬤嬤與夭桃早已得了消息,焦急地在門前等著了。
“娘子,可傷著了不曾?方才福王府的人送了消息過來,把婢們好一個嚇,隻怕出了什麽事。”夏嬤嬤急急地上下打量著沈若華,見她平安無事這才放心。
沈若華搖了搖頭:“並無什麽事。隻是方才讓人查那馬車的事,現在如何了?”
夏嬤嬤道:“好端端的怎麽會驚了馬,真是叫人害怕。”一想到沈若華與青梅還在馬車上,她就覺得心驚膽戰。
沈若華冷冷一笑,目光望向侯府梨清院的方向:“並不是無端端驚了的,方才福王世子讓人查探過了,那匹馬的馬掌被人動了手腳,馬一旦跑起來就會受了驚發狂。”馬掌裏被釘入一根長長的鐵釘,隻要驅趕馬車,馬就會越來越痛自然是會發狂不肯停下來,這樣的打算分明是要害死馬車上的人。
夏嬤嬤臉色更是驚懼,輕聲道:“這……會是誰做的?”
昏暗的夜色中,沈若華的臉在光影裏忽明忽暗,聲音卻是格外清楚:“已經查問過車夫了,他一直不曾離開馬車,隻是老夫人馬車的車夫叫他過去幫著套馬用了一會功夫。”
夏嬤嬤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老夫人還是沒有死心,隻是這回是在福王府就動手了,已經是迫不及待了!這樣的人家,要娘子怎麽還能安心在這裏過下去,大概真的隻有和離這一條路了。
這一刻,她隻覺得站在這廣平侯府的院子裏都是讓人懼怕的,好似這四處的黑暗中都潛伏著無法預知的危險。她望著沈若華,喃喃問道:“如今可怎麽辦才好?”若是別人想要動心思害了自家娘子,還能提防著些,可現在要害她的是廣平侯老夫人,是娘子的婆婆呀,又能如何提防!
沈若華冷冷地笑了:“不必擔心,她很快就沒有心思再來想著對我動手了。”她們想要她的性命,卻沒那麽容易!
回了瓊碧院,沈若華換了衣裙,卸了釵環,喚了丫頭準備了筆墨紙硯,她提筆在紙上寫了寥寥幾句話,就讓夭桃封上:“送去西直胡同徐府,就說是我謝過上回徐大人的相助,送上一點小小心意,請他收下。”夭桃答應著,揣著那封信出去了。
梨清院這會子卻是人人自危,丫頭婆子們大氣都不敢出,隻因為薛老夫人正在房裏大發雷霆,連往日最為得臉的常嬤嬤也被罵的抬不起頭來。
“……你不是說了,這一回必然是萬無一失,還讓我隻管安心回府等著消息!”薛老夫人平日慈眉善目的模樣全都不見了,隻剩下滿臉猙獰,狠狠盯著縮著頭站在麵前的常嬤嬤。
常嬤嬤全然不敢看她一眼,囁嚅著道:“婢的確是讓人都辦妥當了,絕對不會出什麽差錯的,照理說,她是不可能……”
薛老夫人冷哼一聲:“如今人都回來了,還是福王府讓人送回來了,連一根頭發都不曾少了,還敢說不會出什麽差錯!”
常嬤嬤哆嗦了一下,連她也不敢相信,三夫人居然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明明她讓人在馬車上動了手腳了,絕不會有錯的。
小丫頭挑了簾子進來道:“世子夫人來了。”薛老夫人才強壓住怒火,冷冷瞥了一眼常嬤嬤,常嬤嬤忙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話了。
陳氏進來給薛老夫人請了安,開口道:“今兒那幾位夫人都打發了人來問,施粥之事要準備什麽,我想著來請老夫人示下,米糧與銀兩各要多少才好?”
薛老夫人聽說是施粥的事,臉色緩和了一些:“她們不過是湊個熱鬧,哪裏真當回事來做,都是些沒見識的人,怕是連米糧都未必分的明白。”她與陳氏說著,“明兒你就打發人去回了話,就說米糧是早就備下了的,不必她們費心再準備了,讓她們湊足了銀子送過來就是了,我們替她們操持就是了。”
陳氏蹙了蹙眉,她自然是知道薛老夫人的打算,隻是那幾位夫人也是公侯府裏當家的,未必那麽好糊弄過去,若是全要銀子,隻怕會惹來麻煩,她想了想道:“不如讓她們出三成的米糧,攏共是十二石,餘下的讓她們送了銀子來就是了。”她補了一句,“隻怕她們會多心。”
薛老夫人不耐煩地答應了:“就照著你說的辦吧,送來的米糧讓她們先送到侯府來,到臘八那日一起送去粥棚。”
陳氏答應著,猶豫了一會,還是說起了沈若華的事:“今兒去福王府,瞧著福王妃待三弟妹好似格外不同,十分看重似得,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內情,不如……”她想說的是不如打探個究竟,再想著要不要對沈若華下手,省的惹來什麽麻煩。
薛老夫人卻是冷笑起來:“知道你是個穩重的,隻是如今也由不得我們了,壽寧長公主已經再忍不得了,吩咐下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留在侯府裏,一定要想法子除了去!”
她看著陳氏微微變色的臉,笑容更是陰冷:“你以為現在罷手,沈氏還能當做無事一般與你作好妯娌?她在英國公府的時候隻怕就知道了,如今又攀上了福王妃,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會想法子對侯府下手了!”
八寶豆沙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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