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水兩個多時辰,孩子還未入盆,果然是難產了!沈若華臉色難看至極,帶著那嬤嬤上了馬車,讓福王府來的馬車跟在後麵,便吩咐快些去福王府。福王世子妃周氏腹部長得太大,導致還不足八個月就破水,腹中孩子還未入盆,根本無法順利生下來,一旦腹中羊水流幹,腹中孩子也保不住,而她也會因為大出血而死,那才真是母子俱亡的慘劇。
沈若華問福王府來的嬤嬤幾個問題,便不再言語,皺著眉頭坐在馬車裏,等著到福王府去看看具體情形。
那位嬤嬤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世子妃生了兩個多時辰孩子都還不曾入盆,穩婆們都急的滿頭大汗,卻又無計可施,福王妃早就打發人請了太醫院的李院使來,卻也隻能在產房外隔著門問穩婆,聽說了是這麽個情形,也急的不知怎麽好,福王妃與世子再三追問之下,才說因為破水太早,孩子未入盆,已經是難產,現在隻有期盼著世子妃腹中的孩子能被擠入產道,才有生下來的希望,他也沒有什麽好法子。這也就是說,隻能聽天由命了!
福王妃聽李院使說完,便差點昏倒在丫頭懷裏,世子更是急得要進產房去,還是被婆子們拚命攔下來的,府裏亂成了一團。還是世子妃自己拉著陪產的婆子,並不曾說過別的,隻是吩咐人速速去廣平侯府請三房夫人沈氏來王府,隻說了這麽一句就又痛的說不出話來,幾乎要厥了過去。
福王妃聽了婆子轉告的話,滿麵哀戚,聽著產房裏一聲又一聲的痛呼,終究還是不忍心拒絕,點了頭:“去請了過來吧。”不管是因為什麽,能讓兒媳婦心裏安慰些也是好的。
可是這位嬤嬤看著眼前的沈若華,心裏卻犯起了嘀咕,這麽一位年輕的夫人,看著身嬌肉貴的,也是個不曾生養過得,去了又能幫上什麽忙,世子妃也不知道是聽信了她什麽話,就肯讓她過去王府照應著。
馬車在福王府門前停了下來,那位嬤嬤也不敢怠慢,領著沈若華一路進了福王府,向著內院去了。還沒進世子妃住的院子,已經看見來來往往的丫頭婆子滿臉焦急之色,有的拿著方子去取藥,有的端了香爐來要上香求菩薩庇佑,都是腳不沾地地忙忙碌碌著。
沈若華進了院子,就見一位一身王妃正服的有些年歲的貴婦人扶著丫頭的手擔憂地站在院子中,向著緊閉著門的廂房張望著,她身旁好幾位嬤嬤與丫頭都低聲勸慰著,而她身邊不遠處站著一位神色怔忪滿臉蒼白之色的年輕男子,想來就是福王妃與福王世子朱栩宸二人。
沈若華帶著青梅過去,屈膝給福王妃行禮:“王妃安好。”
福王妃這會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盯著產房那一邊心中火急火燎,穩婆方才來回話說,孩子還不曾入盆,可是這都已經過去快三個時辰了,世子妃都已經沒有氣力叫喊了,再這樣下去隻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她看了眼給自己行禮的沈若華,勉強點了點頭:“起來吧。”想了想才道:“是廣平侯府的三夫人?”
沈若華起身道:“是,妾身想進產房瞧一瞧。”她沒有時間再與福王妃寒暄,現在對於躺在產房中難產的周氏來說,一分一秒都是性命在流逝。
福王妃吃了一驚,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沈若華,明明是個年紀輕輕才嫁做人婦的新婦,自己都還不曾生養,為何會這般大膽要進產房去,也不知道為何周氏會指名要她來。
她皺了皺眉:“產房裏有穩婆在照應著,你不必進去了。”
沈若華看了眼產房那邊,那裏已經被婆子丫頭圍住了,忙忙碌碌往裏麵遞著熱水和幹淨毛巾,可是端出來的卻是一盆盆帶著血的髒水,看樣子羊水已經快要流幹了!
她顧不得其他,望著福王妃道:“王妃,世子妃相信妾身,才會讓人去侯府請了妾身過來,現在的情形已是如此,孩子還不曾入盆,隻怕羊水已經快要流幹,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孩子與世子妃都保不住了,何不讓妾身進去瞧瞧,或許能幫得上忙也未必。”
福王妃不想她竟然這樣大膽,原本想要開口拒絕她,卻看著那送出來的一盆盆血水刺目驚心,終究也沒有別的法子,或許她真能有什麽本事也未必,不然周氏不會在這個關頭還想著讓人請了她過來。
“好吧,你跟著穩婆進去瞧瞧吧!”福王妃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了。
沈若華道了聲謝,接過青梅手中的包袱,吩咐她在外邊等著,便大步跟著接她來的嬤嬤往產房走去。她越走進產房,越能聽得真切周氏那嘶啞了的叫聲,她大概已經叫了太久,已經氣力不濟,卻難忍那撕心裂肺的痛,隻能哀哀叫喊著,讓人聽得心中很是難受。
穩婆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縫,讓沈若華與那嬤嬤進了產房去。房中布置雅致大氣,看來原本是周氏的臥房,臨時改成產房了,窗戶與門都緊緊閉上,房中還燒著地龍,那股子暖意夾帶著周氏的血腥味,實在是讓人覺得憋悶。
沈若華不理會穩婆明裏暗裏的打量,徑直到榻邊,看著已經臉色蒼白如紙渾身被汗濕透了,半昏半醒的周氏,喚道:“世子妃,世子妃……”她不能睡,孩子還未入盆,這時候若是她昏了過去,那就徹底沒了希望了。
八寶豆沙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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