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的臉幾乎是瞬間紅透!
她的第一反應是,幸好,她沒有把自己原先準備要說的話拿出來,而後就是將臉死死地埋地覃牧川懷裏,不願意□□。
覃牧川扯了她好幾下,才把她扯開,心情很好地替她介紹:“李倫,辰星的另一個合夥人。”
喵的,表白還被合作方的Boss圍觀……沈冉的心情真是說不出來的微妙,剛剛進門時壯烈一去不複返,她感覺自己的臉可以煎雞蛋了,偏對方居然還認得她,不待覃牧川說出她的名字,就笑著說:“沈冉,你就是沈冉對吧?”
聽語氣,似乎對她還很熟悉,沈冉心情更微妙了,咬了咬唇,笑著點頭:“是的,李總,你好。”
李倫在沙發上坐下,笑:“那麽客氣幹什麽,我跟覃牧川都很多年的朋友了,你叫我李倫就好。”而後看看她,意味深長地加了句,“我對你可是聞名已久,現在總算見到真人了。”說著還回頭調侃覃牧川,“難怪不讓我到你這裏來,嗯,我應該沒有打擾什麽吧?”
後一句話,是對沈冉說的。
沈冉臉更紅了,不過是強作鎮定,說:“沒有。”
覃牧川則看了他一眼,口氣很淡:“你應該去休息了。”
李倫哈哈大笑,和沈冉吐槽說:“你看,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他這副死樣子,趕人都要趕得義正辭嚴,直接說我打擾到你不就好啦?”拍拍屁股,他站起來,“好啦,我也不是那種不懂眼色的人,走了,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
覃牧川揮了揮手,倒是沈冉,起身將他送到了門邊。
李倫對她的客氣很受用,臨走的時候衝她眨眨眼:“他那人,悶騷,心裏美冒泡了,麵上還是死沒表情的,你甭理他。”
這是察覺到了他和她之間鬧了不愉快,在指點她麽?
沈冉道謝:“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你慢走啊,明天我請你吃飯。”
他嗬嗬笑:“那當然,弟妹的飯,我肯定是要吃的。”
擺擺手,相當瀟灑地離開了。
沈冉回頭,覃牧川還在那兒細細地品著茶,臉上表情淡淡的。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表白被打斷了,繼續好像又挺尷尬的,便倚著桌子,站在一邊玩手指。
覃牧川看了她一眼,提醒她:“你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語氣那個冷淡。
沈冉心塞,“哦”了一聲。
覃牧川放下茶杯便站起來:“那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沈冉:……
這跟自己想象的差距實在有些大,她吃驚地抬起頭:“什麽……什麽意思?”
覃牧川籲了一口氣,有些忍耐地說:“意思就是,沈冉,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更不會因為這個公報私仇,所以你沒必要特意跑來安撫我。”
他以為她說那句話隻是“安撫”?見鬼了,這是什麽樣逆天的理解力?有誰要安撫人會特意跟他說“我愛你”嗎?
沈冉被氣笑了:“你以為我那麽說是想要安撫你?”
覃牧川看著她,一副“不然呢”的表情:“要是我沒理解錯的話,那會兒在他們出現之前,你是想跟我撇清關係吧?為什麽?難道不是因為他回來了,然後你知道他要離婚了嗎?”
他這麽說起來,邏輯性還挺強,要不是沈冉是當事人,她都差點要信了。
這還真是日了狗了!
說實話,她當時是真沒想到鄒博和姚瀾,聽到有人說她當了三,她第一個想到的,就隻有覃牧川,也隻是覃牧川而已。
誰知道鄒博是從哪裏蹦出來的啊?!
她看著覃牧川,後者很冷靜的模樣,看起來,也是打算要跟她好好說清楚。
平心靜氣的。
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測,也許覃牧川,並沒有她以為的那樣在乎她?沈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揉了揉臉,然後說:“行,覃牧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我當時之所以要跟你撇清楚,是因為,我一直不確定,你對我抱的是什麽想法,我相信你還沒有小人到想要報複我,但是,我也沒有自大到會認為,你在這麽多年過去以後,還會對我有舊情。有時候,我感覺我就隻是你隨手撿的一個充氣娃娃而已,而我,一點也不想當你的充氣娃娃。”
“那你想當什麽?”
“一個人,一個雖然曾經犯過錯,但是,還想愛你的人。”
“所以,你愛我?”
“對,我愛你!”她應得很幹脆,曾經猶猶豫豫反複思量斟酌的一句話,真要說出來,也沒有太難。
而且,這句話,也是她欠了他的。
欠了很多年。
說出來,她感到輕鬆,可是,也覺得有些丟臉,因為覃牧川的反應依舊很平靜,他半垂著眼睛站在那兒,沒有什麽太大的驚喜,雖然,也沒有明顯的厭惡。
她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這時候就算我說了,你也未必會相信。畢竟我前科不良不是麽?”走過去,她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準備離開。
覃牧川卻俯身捉住了她的手,將她提到自己麵前:“你也知道自己前科不良……那沈冉,告sù我,這麽多年,你一直都沒有找男朋友,是因為誰?”
“你覺得是因為誰?”沈冉眼睛都紅了,她已經說得這麽清楚了,他還不肯信嗎?“覃牧川,你就是不再喜歡我了,那也別羞辱我!”
覃牧川卻不為所動,還是問:“那就是因為我了,對嗎?”
他固執地追求答案的行為讓沈冉羞惱交加,在他手下掙了掙:“對,因為你!因為我一直都很後悔,錯過了你,好像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比你要差,我以為我會孤獨終老,我以為這就是我當年拒絕你要付的代價,所以再遇到你,我幾乎不要臉地撲到你身邊,這樣說,覃牧川你還不明白嗎?!”
要是他還不明白,那她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再好說的了。
好在,覃牧川這一次答的是:“明白了。”
他說著,挑起了她的下巴。
沈冉這才看到,他眸子裏盡是笑意,嘴角掩飾不住地上揚,他傾身過來,貼著她的臉,摩挲著她的嘴角輕聲說:“沈冉,我等你這句話,也等了很多年。”
他捧住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把所有她要說的話,都封在了這個吻裏麵。
其實,有一句話他沒有說,隻要她肯解釋,無論因為什麽,哪怕騙他,他都願意相信。
白天的時候,他是故意那樣說的,本來隻是想要激一激她,沒想到,還真就逼出了她的心理話。
而這話,讓他格外驚喜。
這一次,覃牧川吻得很是細致,纏綿而溫柔,完全有別於之前欲念勃發下的粗魯跟急切。他的舌尖還帶著淡淡茶香,伴著款款深情,讓人迷醉。
沈冉被吻得稀裏糊塗的,要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推開他:“覃牧川,你是故意激我的吧?”
他笑:“嗯。”
一點掩飾都沒有。
沈冉倒沒有生氣,她隻是撅著嘴,略無奈地抱怨說:“幹什麽一定要問那麽清楚啊?”
她很不好意思的有沒有?
覃牧川說:“我隻是不想再表錯情。”
他語氣淡淡,沈冉卻覺得很是羞愧,便再一次主動提起當年:“那時候要畢業了,我爸爸身體不好,我又是家裏獨女,所以勢必不能留在那邊,而我雖然知道自己是喜歡你的,可是,我對我們的前景並不看好,就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幹脆分手算了。”
她是個懦夫,那一段感情,連努力都未曾試過便選擇了放棄,每每說起,都很無顏。
其實,也未嚐不是愛得並不夠的一種體現。
覃牧川沉默了一會,說:“沒事,我知道。”
他確實是已經知道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很明白現在的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再多的不甘不願也都過去,在他決定再次走近她時就已經很清楚,他不會再計較她曾經的決絕和輕棄,愛多愛少並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隔了這麽多年,她還是他的。
第二天,作為東道主,沈冉自然要請李倫吃飯。
因為晚上他和覃牧川都有應酬,所以就把時間定在中午,考慮到他們或許還有午休的習慣,她非常體貼地訂了離辰星不太遠的一家中餐館。
沈冉打電話跟覃牧川商量這些的時候,李倫正好在他辦公室,他接電話時語氣跟平素沒什麽兩樣,便是話也說得不多,可是眉梢眼角情不自禁透出來的暖意與溫和,還是曝露了他好心情的事實。
李倫酸溜溜地:“所以你選中這地方,其實就是因為她在這裏吧?”
覃牧川一本正經,反問道:“你覺得我會拿那麽大的投資開玩笑?”
說得跟真的隻是碰巧一樣,李倫才不相信,吃飯的時候,便拚命地揭他的老底:“他這人有多悶騷呢?隻一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他電腦裏有個文jiàn包,署名叫作‘辰星’,很正經很公事化很陽春白雪對吧?內容我告sù你,不堪入目!”拍著桌子慫恿沈冉,“回頭你要去看,特別特別精彩,一定要記得看啊!”
他反複地講,說得沈冉倒是真的感興趣了,晚上回到公寓,覃牧川去洗澡,沈冉看到他放在桌上的電腦,想起白天李倫說的話,就隔著門問他:“我用下你電腦可以吧?”
浴室裏的水聲靜了靜,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哦”了一聲,說:“你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