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晴陽就是再厚的臉皮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請洛城過來了,至於陳君言,則算是徹徹底底的被怨恨到了骨子裏麵,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他們這番鬥智鬥勇,隻可惜身為主角的兩個人,一個毫不知情,一個毫不在意,若是旁人看了,定會覺得他們不過是在鬧一場笑話罷了,但是他們自己卻是勾心鬥角,仿若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
這種麻煩事情,洛城自然是不願意再來一次了。這次是運氣好正撞見陳君言,下回的話可不會有誰在幫自己脫身了,而且新年馬上就要到來,他們這種官員必定是要來宮中祝壽的,恐怕到時候,還有得麻煩啊。
洛城的麻煩那也是大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但是陳君言的麻煩現在就來了。
今日雖說將晴陽重重的打擊的一番,但是並不代表以後的日子就會好過。他並不怕晴陽這個嬸嬸的身份,因為就算是自己的長輩,但是他也好歹是陳家未來的家主,單憑輩分的話,晴陽還是奈他不得,但若是借用了皇家公主這種身份的話,那可就難說了。
不管如何,他是為臣,而晴陽是為君,臣若是不聽君言,隻怕落不得一個好下場。陳君言此刻倒是有些埋怨了起來,陳君言陳君言,為何父親要為我取這種名字,難不成就是為了讓我聽那皇族的命令不成。
這話就頗有些無中生有了,他這一輩是君字輩,陳君何陳君玥不也都是這麽叫的。而且君言是出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跟這君臣之間那是半點兒關係都未曾有的。好在他也就是在這宮裏嘀咕一句罷了,若是讓陳家家主聽見了,少不要要出去罰跪。
不但不管怎麽樣,陳君言現在都希望能夠快點回到赤壁去,晴陽若是氣過了冷靜下來,讓皇上隨隨便便給自己安排一個婚事那可就不得了了,推也無法推辭拒也沒法拒絕,那樣的話,難不成陳家以後的當家夫人會是一個皇室的女子?那不等於把整個陳家雙手送到荊阡蘊麵前了。不,也有可能是幹脆換掉自己,讓三弟成為家主,也就是等於拋棄自己。
陳君言是越想越覺得有些可怕,也不敢再往回走了,反倒是直接去了陳君何那邊。
陳君何的病並不算什麽大事,畢竟打娘胎裏出來就有了,所以這麽些年來都算習慣了。而且按常理來講也不應該發病的,隻是以往每年的冬季都是在南方待著,今年突然來到了北方,加上為了躲著那些來來往往的異族使節,所以居住的地方也不比尋常,冷風一吹,再次發病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在意料之中,也並不意味著身上就備好了藥。
他已經有大半年未曾發病了,淩唐身上攜帶的藥物也並沒有多少,而且那位相熟的名醫住的離京城也並不算太遠,所以他們本是打算從京城回赤壁的時候路過去拿藥。結果不想這一拖再拖,竟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好在陳君言也在京中可以托付一下,不然等到淩唐拿完藥回來,隻怕陳君何就算不死,那也去掉半條命了。
所以淩唐自然也不敢委屈了這位陳大公子,忙不迭的就找了個好地方安頓著住了下來,雖說銀兩是花得多了一些,但是隻要能保住陳君何,這點身外之物也算不得什麽了。
等陳君言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哥哥又在奴役淩唐了。
不過陳君言可懶得管他們二人怎麽樣,現在主要的是自己,想到有可能被老三嘲笑一番後奪取未來家主之位,他就怎麽能不能心平,至於有可能被逼婚,他都已經不在乎了,大不了,咱們逃還不行麽,就像眼前這位一樣。
陳君何似乎也感到陳君言不滿意自己在他眼前如此囂張,就像一個昏君一般懶洋洋地坐在那兒擺布者淩唐,但是這可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自然有些不高興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道:“你要是有事就快些說,沒事的話就早些走,今晚我們就要去皇陵了,別耽誤功夫。”
陳君言一愣:“今晚就要去?你的身子骨沒事了麽。”
“不打緊,這不是還有淩唐在麽。倒是你有什麽事情,這一臉的陰鬱,莫不是真的讓哪家的小姐逮住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嫁給你不成?”
“倒還也沒有那麽嚴重,不過隻怕也快了。”陳君言苦著臉把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君何卻是倒在躺椅上風華絕代的一笑:“哎呦喂我的弟弟啊,要不你就把那個位置讓給君瀚得了,然後跟著哥哥我浪跡天涯。”
陳君言黑著臉說道:“別跟我說笑,我也並不是不信任君瀚,但是想到因為這種事情把家主之位拱手相讓,一定會被他笑話死的,你還不快點給我想個招。”
若是依照陳君何的性子,他倒是也不介意看這麽一場鬧劇,隻是若是陳君言真的要死皮賴臉的跟著自己的話,隻怕淩唐心裏也不痛快,隻好說道:“你也莫要太過慌張失了分寸,若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哪裏是那般容易就能夠嫁入陳家的,隻要父親不點頭,這件事就不用擔心。唯一要提防的,就是那些皇親國戚了。”
“隻是那一個個公主郡主,也不是能夠隨隨便便就嫁出去的,你想一想,你這個年紀了,定然是會選一位恰好適婚的金枝玉葉出來,但是十六歲到十八歲之間的公主雖是有,卻是先所出,也就是晴陽公主的嫡親妹妹,隻要真嫁給你了,那可就是亂了輩分了,晴陽想這麽做,隻怕皇上也不會同意。剩下的都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大的都已經出嫁,唯一一個合適的就是祭典上的那位了,不過隻怕也是當著寶,以後不是嫁給狀元郎就是送去和親,你還差得遠。”
“唯一會出現變數的就是各家王爺家的郡主們了,不過當今皇上的親兄弟剩下不得幾個,家中即便有小姐也斷然不會讓她嫁到赤壁如此遠的地方。你啊,就是一時心急太過糊塗了,平日裏這些東西你不至於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