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卿卿!”濯青開口念道,對於常卿卿她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怪也不能怪她,陷害自己的是秋月,讓自己傷心的是初霄,這些與她常卿卿也沒有什麽直接關係。
而且對方對自己一直很有禮貌,看上去也很是友好。
“公主大人,這是怎麽了?”常卿卿向後退了退,陽光重新照到了濯青的臉上。
濯青從圓石上站了起來,語氣疏遠的回道,”沒事。“
說完濯青就打算離開這裏,她最多能做到和她心平氣和的說話,卻做不到和她友好又親切的共處。
但是卻被常卿卿開口給攔住了,“我真的很羨慕公主大人,可以經常隨著櫻祭上尊回家看看,不像我,從來到這仙靈山之後,便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濯青停了下來,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說起這件事。
常卿卿依舊是笑盈盈的說著,“卿卿也不像公主大人那麽受寵,有那麽疼愛自己的父皇和母後。”
“公主這麽優秀,怎麽會不得喜愛。”濯青開口安慰道。
常卿卿卻是搖頭,“卿卿怎能比得上盛蓮公主您呐,不止在宮裏甚至還受全盛蓮國人的喜愛,我若是被自己國家的人如此看重的話,即使是要我為國家付出性命也是在所不辭的。”
“公主這話卻是錯了,無論受不受喜愛,身為一國公主,為國家奉獻一切,甚至是捐軀都是應該的。”濯青說道,語氣堅定,由此看來她並不是一個隻知道闖禍的公主。
常卿卿聞言,仿若受教了一般,點頭道,“公主說的是,卿卿謹記。”
說完常卿卿福了一禮,“公主,卿卿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哦。”濯青應了一聲,看著那聘婷離開的身影,不明白她突然來這裏說這些沒有頭腦的話是什麽意思。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濯青繼續向荒園走去,還好那赤羽夜沒有在追來。
今天一天濯青都有些心神不寧心煩著赤羽夜的事,還有常卿卿的話也讓她無故心煩。
呆呆的在園子裏坐了一天,天剛黑就鋪上被子,準備睡覺,明天好換上一個好心情。
躺在地上,濯青咕嚕了半夜都沒有睡著,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屋頂,櫻祭還沒有回來。
“你也有睡不著的時候?”黑貓趴在桌子上說道。
濯青翻了個身,讓自己對著黑貓,枕著雙手說道,“我有一種預感。”
“什麽預感?”黑貓睜開眼,碧綠色的豎眼在黑暗中發著光。
“不好的預感。”濯青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心跳的好慌亂。”
黑貓閉上了眼睛,”是你想太多了吧。“
濯青又轉了回去,平躺著,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過了一陣子後總算是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櫻祭方搖搖晃晃的回來,早上還穿的板板整整的衣衫有些淩亂,頭發也散了下來,懵瞪著眼睛撫著門框走了進來,長腿一邁,腿一軟,直接奔著濯青摔了下去。
“啊!”濯青被砸的痛喊一聲,睜開眼,便見到橫著砸在自己身上的櫻祭,想坐起身,卻因為被壓住,沒有辦法坐起來。
濯青無奈隻好用手將櫻祭往身下推推,可是坐不起來,手上用不上全力,推起來格外費力。
濯青試著推了兩下後,雙手一攤,重新倒了回去,看來已經是放棄將櫻祭推開的打算了。
雙眼無神的看著屋頂,濯青心道,“啊~好累啊,就這樣吧。”
可是她想這麽算了,櫻祭卻不想就這麽老實的睡過去。
雙手在地上胡亂的扒著,一點點將腦袋向濯青移去。
因為櫻祭的動作,被砸在下麵的濯青覺得自己的腸子都要被碾出來了。
忍無可忍,濯青伸手用力的一掀變了位置的櫻祭,沒成想依舊是沒有掀動。
濯青知道自己師父身材好,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麽重,是因為肚子裏的酒裝多了嘛!
櫻祭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將腦袋移到了濯青的邊上,感受著那濃重的酒味,濯青皺著眉,將臉向另一側偏去,卻被櫻祭的大手給扳了回來。
櫻祭這一扳,濯青的頭就轉了過來,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臉,濯青嚇的再也不敢動一下了。
眼皮直發抖的看著那幾乎就要和自己的嘴唇貼上的師父的嘴唇,濯青沒忍住咽了口吐沫。
她還真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過師父呐,不過即使是這麽近距離的看,師父的臉上依舊是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師父他明顯是喝醉了,臉還有些紅,醉眼迷離看上去風情萬種,經過剛才他那麽一折騰,衣服前襟敞開了大半,結實的胸膛敞露在外,讓濯青瞟了一眼又一眼,雖然她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每次看都覺得移不開眼睛。
櫻祭捧著濯青的臉,迷離的眼底是滿溢的哀傷,幾縷長發貼在他的臉上,慢慢的開口說道,“我,我救不了你。。。”
從他嘴裏呼出的帶著酒香的熱氣吹在濯青的臉上,讓她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根本沒有大腦來思考師父究竟是在說什麽。
“我,我害了你,害了,嗯~害了她。”櫻祭斷斷續續的說著,捧著濯青的臉的雙手溫柔的撫摸著。
濯青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來,覺得自己相當的口幹舌燥。
還是第一次發現師父居然有這樣的一麵,隨著師父的手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撫摸,濯青隻感覺到一陣熱流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濯青覺得自己要想些辦法逃離這裏了,不然自己非死在這不可。
不知為何有些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想要拿掉貼在自己臉上的師父的手,可是手剛碰上師父的手腕。
對麵的師父又張嘴說了一句話,“你會、會原諒我嗎?”
熱氣讓濯青將眼睛從手上向師父移去,這一看卻是再也動不了了。
櫻祭的目光看著濯青,又好像不是在看著她,一行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沾濕了他長長的睫毛。
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淚痕,滑過他高挺的鼻梁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