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將軍做老婆

天遠大

90.記起

書名:撿個將軍做老婆 作者:天遠大 字數:6156

在周家參加完周大姑娘的喜宴後,又在劉知華家參加了他兒子的滿月宴。從城東跑到城北,連軸轉的酒宴吃得耿秋阿昊一家人都累著了。

這天晚上,要不是因天陰沉沉,刮起了大北風,一場大雨即將來臨,他們隻怕還得在劉家多呆會兒呢。

劉知華與寧豐的長子的滿月宴,寧豐縣君的娘家人,一個個端著一張比死了親娘還難看的假笑臉,假情假意的過來賀喜。作為娘家人,原本這種時候是最尊貴的客人,而且還得給外孫子辦上豐厚的禮物,但寧郡王與王妃假托身體不好沒有來,派了長子長媳,及一些庶子庶女帶了幾車看似光鮮其實卻沒花幾個銀子的幾車禮物過來賀喜。

看著這群人,別說寧豐不爽,就連阿昊等人極倒味口。為了給寧豐和劉知華撐場麵,耿秋阿昊一家人與周大人餘明儀一家人都在劉家呆了很久,硬是沒讓這群人討到一點兒好處,不過對付這麽一群抱著各種目的,就是沒有真情實義的娘家人,寧豐很顯然也懶得理睬。

他與寧郡王府的人,一點兒情誼也沒有,當初他成親,也是禮部操辦的。原本是該他父親寧郡王操辦,他是有封號的宗室縣君,寧郡王府本來就對他不好,嫁妝原本是想糊弄過去的,但禮部的人也不是吃幹飯的,並且明知皇上的意思,可是好好敲打過寧君王府,令他們不得不辦出了一份不錯的嫁妝。可把寧郡王妃給氣了個半死。

其實寧豐也不窮,他爹爹的嫁妝雖不算多,但就他倆住在莊子上生活,開銷小,再加寧豐自己這些年的經營,早就把他爹爹的那點子嫁妝翻了幾倍呢。劉知華是個窮人,除了在北縣和老家置了點產業,京裏是沒什麽產業的,就連住的那座二進的小宅院,也是變賣了不少家業才買下來了的,畢竟京裏物價貴,寸土寸金。

他們成親後,寧豐就花了一萬兩銀子,置辦了一座三進的大宅院,現在他們就住在這裏了。離將軍府並不太遠。從他們家回來,倒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哎喲,累死我了。看這個架式,表叔成親,隻怕我們都要累趴下。”阿牛說完,就回房去休息了。他現在也是少年郎了,出去吃個喜酒,還得四麵應酬,遇上討厭的人,還得顧及主家的麵子,煩得很。

“唉,劉家又是生兒子的。我還巴不得他生個小相公呢,說不定我們家雙喜,或者周家的阿遲,以後就有指望了呢。”耿秋說。

“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啊。”阿昊笑,不過他覺得這個想法也很不錯。知根知底,又是至交好友家,要是兩個孩子也互相滿意,確實是門好親事呢。

“可惜啊,隻能等著他們下胎了,反正他們年輕,寧豐也是好生養的人。說不得下胎就生個相公呢。我們家雙喜,還是很有指望的。”

“雙喜才多大點的人,你就想著他的親事了。阿牛的都還不知道在哪裏呢?”阿昊笑道。

“阿牛還是娶個女子才行,我盤算了一下,這有點交情的人家,就沒有生相公的,除了劉家還有點指望之外,上哪兒去找個相公給他當正君,還是娶女子方便的多。”

“有道理,就不知阿牛是喜歡相公還是女子啊?”阿昊歎道。兒子都快要娶親生子了,這日子過得真快。一時間兩人感慨萬分。

“哎,我問你,還記得當初我生阿牛的那個地方嗎?”阿昊趁機問起前塵往事。

“記得啊,我還記得那是第一次見到你呢,阿牛也算是我接生的,當時可把我嚇了個半死。”耿秋話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還沒自覺,說錯了什麽,反倒是阿昊瞬間了然,他就說了,總覺得有什麽事不對頭。

“那是你第一次見到我,這阿牛是誰的孩子?”阿昊問。

“你……”耿秋反應過來,無語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件事,以前阿昊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記得了。最開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阿昊是個腦子有點毛病的人。好多記憶根本就是顛三倒四的。後來經過李大夫的治療,雖然大大好轉,但其實他腦子裏終是還有塊記憶沒來想起來。耿秋想著自己也說不清來曆,幹脆就默認為陳耿秋了,他估計自己與這個同名的人,不僅同名外貌還極相似。這樣,阿昊才會在生產是認錯了人。

“其實是你救了我,阿牛並不是你的孩子。”阿昊說。

“你都想起來了?”耿秋驚訝的問,不過他現在也不怕阿昊知道真相會有什麽對他不好的反應。這些年來,兩人也是相互依靠,感情深厚的夫妻了。他知道阿昊的心裏不僅把他當成家人,其實也是喜歡他的。而他,早就愛上阿昊了。更何況如今他們不止有阿牛,還有多了個雙喜呢。就算阿昊記起了那個陳耿秋,又如何,耿秋是不會與一個去世多年的人爭什麽的。

“說說你當時剛見到我的事情。”

“那時,我在荒山裏穿行了一天一夜,累個半死,見不到一個人影,又冷又累又害怕,好不容易見到了座新墳,我就想著附近應當有人家。結果沒多久就遇上了你,你正在生產,一見到我就大叫秋哥,然後我幫你接生,與你一齊生活了。”耿秋的話很簡短。

阿昊想了想,說:“是的,阿牛的親生父親叫陳耿秋,其實我與他在一起也不過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我甚至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有沒有親人等。其實陳耿秋這個名字,也隻是他辦路引等用的一個化名而已。記得,當時我與曾叔辦好家人的後事,已快山窮水盡,而他及時的出現,說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人,然後帶著一隊人馬一路陪著我北上逃命。”

阿昊的回憶很痛苦,那是他生命中最昏暗無光的一段歲月,每天都過著逃亡的生活,可以說他的命是身邊人,不停的用自己的命換下來的。他與曾大山分開後,因追兵都被曾大山這個靶子帶走了,他與耿秋的一隊人馬還過了段短暫的清靜日子。那時候的他,身心疲憊,幾乎是具活死人。心裏又是痛又是悔,每時每刻都在受煎熬,但是他卻不敢死,他要活著,那時候,活著就是他唯一的信念。因為隻有活著,才能報仇血恨。

但隨著曾大山的一行人的死去,追蹤的人知道上了當,開始四麵撒網,追尋他的行蹤,很快的,短暫的安寧日子沒了。不過正是因為有這短短一個月的休養,他身體上的傷基本養好了,才能撐過後來的逃亡。要不然,拖著殘體,他估計也逃不過多方人馬的圍殺。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陳耿秋帶來的人,卻一個個的死在他麵前,這些人都是為了救他,才前仆後繼的付出了性命。他們的處境越來越困難,追來的敵人越來越厲害,終於有一天,隻剩下了陳耿秋一人。

“大公子,前麵不遠處就是我們的最後一個據點了,隻要到了那裏,我們就能好好休生養息,慢慢謀算了。”陳耿秋惡狠狠的殺死最後一個殺手。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水浸透了,但卻一點兒也不敢放鬆的四處張望。

“我快累死了,沒一點兒力氣了。”阿昊有氣無力的說,他們這一次被追殺了三天三夜,根本來不及吃東西和睡覺。隻能抽空咬幾口幹糧和眯眼打個盹。

可能對方也是發現前麵不遠處就是大山群了,所以幾方追兵匯集在一起了,對他們進行著最後圍剿。因為進了廣漠荒茫的大山區,就算殺手再多,也難以找到他們了。追兵們是希望這一舉能除掉他們的。但耿秋與阿昊一行人,個個是好手,又小心謹慎慣了,又是處在博命時刻,並不好對付。雙方都損失慘重。

“來,我們先休息一會兒。”陳耿秋見阿昊已經攤倒在地上了,連忙過去扶他起來,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程,躲在一棵大樹後麵。

“好餓。還有沒有吃的。”阿昊閉著眼,含含糊糊的問。他快餓死了,本來就三天沒正經吃過東西,還在不停的殺敵。體lì透支的嚴zhòng,再不吃點食水,哪裏還有力氣做什麽。

這一次,他們被追殺的太狼bèi了,行李早就顧不上了,哪裏還有吃的。耿秋四下找了找,實在是找不到什麽可以裹腹的東西,再一回頭阿昊已經暈過去了,很顯然極需進食。

耿秋咬了咬牙,把阿昊往後麵的灌木叢中移過去,又撿了些枯枝敗草胡亂遮住他,自己獨自一人回去找食物。他知道昨夜他們奮戰的地方,如果還沒來得及被處理幹淨,一定會留下來一些幹糧。實際他自己現在也是又累又餓了,但他與阿昊不同,他是吃過很多苦的人,而阿昊可是錦衣玉食般養大的,所以他還能苦撐著去尋食,而阿昊已經暈過去了。

耿秋拖著疲憊的雙腿,小心意意的穿行在小路上,又不敢走遠,不過他運氣不錯,居然撞上了一隻野兔子,沒費多大力氣就弄到了手,急衝衝的往回跑。

跑回來一看,阿昊還好好的睡著,他連忙開始處理野兔子,弄了一堆火烤起來。連點鹽巴也沒有,但熟肉的香味還是立馬驚醒了阿昊。

兩人顧不得燙,胡亂的吞食,烤熟的野兔子,一隻約四斤重的兔子很快就落入他們肚子裏,雖說沒有吃得太飽,但也搞了個半飽。肚子裏有貨,又睡了一覺,阿昊體lì恢fù的不錯。倒是耿秋比他境況差多了,本來身上就有傷,現在又比阿昊多跑了兩趟路,沒得到休息,這會兒雙腿都抬不起來,全身上下每一寸都疼得慌,簡直疲憊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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