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祭斜眼看著被陽光包圍住的濯青,從他這個角度看去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細膩的絨毛,好像是渡上了一層光,少女張開雙臂,粉色的輕紗衣裳迎風飛舞混著她的長發,櫻祭一直覺得這隻是個蠢徒弟此刻突然發現這徒弟長得也還不錯,但隨即轉念一想他櫻祭的徒弟本就應長的好看才對。
好不容易誇讚了濯青一回,雖然是在心裏,但是下一秒就聽見濯青開口唱道,“我要飛得比你高,還要笑的比你傲,讓你折腰,臣服在我的眼角。”濯青一邊唱一邊入戲的不停用手做著動作,一會展翅飛翔一會雙拳緊握,好不陶醉,整個山裏都回蕩著她感天動地的歌聲
櫻祭從不忍耐的一巴掌照著濯青的後腦勺就拍了下去,“以後不許唱歌。”說完一把拽住濯青的手臂就將她提了起來,淩空向北方飛去。
濯青被連拖帶拽的飛上了天空,抬起沒被握住的手揉了揉被打的後腦勺,不滿的說道,“你雖然是我師父,但管的也太寬了吧。”
櫻祭威脅的看著她,威脅的說道,“我還可以管的更寬,你信嗎?”
濯青咽了口吐沫,沒在繼續這個問題,心裏想著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向我承認錯誤,哼。
“我等著。”櫻祭突兀說道,嚇得濯青差點沒掉下去,慌亂的抓住櫻祭的手臂。還好她的另一隻手被櫻祭牢牢的拽住,“怎麽回事,師父他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嗎?”
櫻祭嘲諷的嘴角上揚,“你不知道你想什麽你的臉都會很清楚的表現出來嘛。”
濯青放開櫻祭,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臉,撇過頭小聲的嘀咕道,“你想什麽不也都表現在臉上嘛。”
“那是因為我不怕別人知道我想什麽。”櫻祭霸氣的說道,隨後更加霸氣的說道,“當然你也不用怕,因為我是你師父。”
濯青渾身顫抖了一下,這麽肉麻的台詞,師父是怎麽說出口的,更不解的是他明明對自己又打又罵的,這難道就是隻許我自己欺負不許旁人欺負嘛。濯青用力的搖著頭,我才不要成為師父的專屬受氣包呐。
為了不在思考這麽恐怖的事,濯青向下望去,一座座山連著山,河水如同玉帶一樣在其中蜿蜒流淌,景色這種東西還是要從遠處高處看才動人心魄。
一群飛鳥從他們的身下分過,濯青無聊的數了數一共九隻,實在沒什麽看了之後她開始看櫻祭,這側臉還真是無可挑剔。還好他們的速度夠快,腳下的景色不斷變換,群山早已不見眼下一片荒涼的樣子和她和師父住的地方有的一拚。
濯青也不管是不是吃飯的時候,餓了就從背著的小包裏拿出一個果子吃,這種能吃能睡的性格特別讓人省心。眼看著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視線的前方變成了緋紅色,濯青看著那紅彤彤的雲彩和前麵的紅日,總感覺師父要帶她飛進去。
二人就這樣偶爾說一句話也是在吵架的飛了一天後,櫻祭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濯青打了個哈欠,開始為睡覺的地方發愁。感受到前方突然出現的光亮濯青抬眼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燈火通明,應該是個城鎮,隻是還沒等她看清,二人已經來到了城鎮上方。
濯青眼巴巴的看著下麵熙熙攘攘的人,聽著那吆喝不絕的販賣聲,各種小吃的名字鑽進她的耳朵讓她不停的咽著口水,最近一直再吃仙果,都快忘記肉是什麽味了。拚了命的嗅著鼻子,心裏想著吃不到聞聞味也行啊,但是就連味櫻祭都不給她聞,眨眼間她們就飛離了小鎮,最後一眼濯青清楚的看到了好多糖葫蘆,舔了舔嘴邊留下的口水,理智再也不受控製一把握住櫻祭抓著她的手,抬起頭,眼睛發光的說道,“師父,我們在下麵走會兒吧。”
櫻祭被她拽的停了下來,向下麵掃了一眼,喧囂的塵世對他來說也是久違了。但還是否決了濯青的提議,“等回來的時候在去。”正事要緊,隻有辦完那件事之後他才能安心一陣吧。
濯青戀戀不舍的看著逐漸消失的城鎮,和早已經看不到的糖葫蘆,生無可戀隻好仰頭看星星,隻是一抬頭,今晚居然是陰天,滿天漆黑連個星星渣都沒有,那一刻她真想不顧一切的跳下去。
櫻祭不在理她,隻是不斷的向前飛去,後半夜的時候濯青再也忍不住靠著櫻祭的手臂睡了過去,櫻祭在第一時間將她摟進了懷裏,感受著懷裏的人平穩的呼吸,他也有些放鬆下來。風時不時的將濯青的頭發吹起,蹭到櫻祭的脖子上,臉上,癢癢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
天剛亮的時候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高聳入天的巨大雪山,漫天飛舞的雪花,呼嘯肆虐的寒風,整個世界一片雪白,對於濯青來說隻是一個名字的寒都,此刻她終於來了。但是她卻沒在第一時間看到,因為她依舊在櫻祭的懷裏美美的睡著覺。
黑衣黑發的櫻祭在這白茫茫的世界裏是如此的醒目,隻見他一步步從天而降向著雪山之巔走去,濯青被她打橫抱在胸前,安穩的睡著而他的身邊寒風吹不進,雪花也落不進。
來到雪山的邊緣,櫻祭抬手向前一伸,手指前一道黑色的透明光圈突然出現覆蓋住了整個山頂。櫻祭抱著濯青毫無阻礙的一腳邁進黑色的光圈內,翩然落下的雪花則被這突然出現的黑色光圈阻擋在外麵,每落下一片雪黑色的光圈上就冒出一層黑霧一般的東西隨著寒風在山間飄散。
櫻祭淩空而立,伸手向下虛虛一按,山頂上覆蓋著的白雪就紛紛揚揚的旋轉著飛了起來,不斷的觸碰到黑色光圈消失,而隨著雪花飛起,露出了雪花下麵的東西,那是一片花田,赤紅的花開滿了整個山頂,像是一坐血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