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這東西說時總是誓言坦坦便是後來想想會發現無法兌現的承諾它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笑話花前月下君世諾曾說過待繁花插滿枝頭便和夏暖燕看盡萬千風光起初聽著是動人的情話如今想著夏暖燕恍若覺得花開已太晚萬千風光不過過眼煙雲了
“王妃笑歌郡主求見”千漠走過來畢恭畢敬的說著如今別說莊王府上下就算外人也個個把她看作莊王妃這王妃是誰說一紙休書就能推得一幹二淨的了
夏暖燕眉心微驚乍驚又喜楚笑歌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久到她仿佛已經忘了上一次相見是多久了隻是依稀記得那一次楚笑歌怨懟的看著自己又驚慌又惶惑
夏暖燕站轉個身站起來對著楚笑歌溫婉而笑一如最初得知她是女兒身那般嫣然暖笑充滿和愛然除此之外本來善於言辭的她卻不知該和楚笑歌說些什麽話了
楚笑歌愣站在那裏良久良久良久才扯開一個笑臉雜夾著苦澀然後隻聽見她從咽喉裏擠出兩個字“姐姐”
這一句姐姐讓夏暖燕重重的垂下了頭她轉過身把身體的力量全部靠在圍欄上想必楚笑歌的這句姐姐已經掙紮了很久她認她作姐姐證明了很多東比如她原諒了自己比如她原諒了白如月又比如她接受了白如月的過去或者是她已經明白自己的身份尷尬
楚笑歌走過來和夏暖燕並排站著扭頭看著夏暖燕低垂的眉目淡淡的說“姐姐你說該怎麽辦呢所有人都來求我我不得不來找你了”
夏暖燕抬起眸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楚笑歌以此證明自己完全聽不懂她的話
楚笑歌努嘴笑了笑才說“世諾哥哥求我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你留下娘求我讓你去見她一麵就連爹他也求我無論如何都讓你上端王府一趟因此他們知道你欠我一個道歉你無法拒絕我的請求”
夏暖燕淺笑嗬嗬是的她是欠楚笑歌一個道歉原來誰都知道她最不想傷害的便是楚笑歌可是如果為了這個道歉要強她所難是不是都太著急了點呢畢竟來日方長
“笑歌世諾和你娘我都理解隻是端王爺我就想不明白了從一開始是他最不願意我和端王妃相見的為何現在”
“因為娘已經沒多少日子了”楚笑歌咽喉生哽硬她的笑突而變得酸溜溜的
“怎麽會這樣的”夏暖燕顫眉
“太醫說是鬱積成病心病不治久拖成疾也許是最近真的發生了太多事娘她終究是沒能放開心就這樣了病入膏肓了”
要說病入膏肓夏暖燕以為這些年她已經練就了一身好本領百毒不侵哪怕病入膏肓她也可以來去自然殊不知真正的病入膏肓是可以要命的就像白如月這般
夏暖燕努嘴“笑歌不是我不想幫你隻是你們都把我想得太重要了真正讓端王妃耿耿於懷的不是我百是那個她念念不忘的情朗若不是情思入骨又怎會念念不忘又怎麽會非君不嫁又怎會得不到君憐惜但求一死呢你們真的把我看得太重了”
“不是這樣的”楚笑歌肯定的說“娘一直覺得對你有所虧欠你若不原諒她這份心她一直放不下況且爹已經找到辛世仁了他已經和娘見麵了”
“辛世仁等等辛世仁是誰”
“就是姐姐你說剛說的那個情朗”
夏暖燕吃力的笑了兩下辛世仁她才恍然想起那個似乎能看透他一切的的辛夫原來他不是萬事皆曉他原來也是當局者原來他口中的似是故人是指白如月
端王爺終是愛白如月的沒有幾個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的過去像端王爺這種要強的人更是接受不了沒想到他努力了大半輩子和白如月也生兒育女了還是逃不過愛這個劫他竟然讓白如月和辛世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相見夏暖燕還是得給端王爺寫個服字了
夏暖燕思量片刻點點頭“笑歌我決定了去見她一麵至於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證了”
夏暖燕說的其他想必楚笑歌也明白大家都是明白人夏暖燕和白如月雖說不上有深仇大恨可是在夏暖燕心裏白如月始終是一道傷疤一觸便痛總不可能因為白如月生病垂危她就可以放開一切了
如若能放開的早在夏暖燕一回二次的死裏逃生時就放開了俗話說從鬼門關裏走了一轉總會看淡很多東西夏暖燕是看淡了很多這很多裏麵卻從沒有包括白如月
夏暖燕和楚笑歌走出莊王府門口時她突然想到什麽對千漠說了兩句話千漠便轉身進去再出來時手懷裏抱了一架琴這琴不是別的正是那一回辛世仁以故人之名贈給夏暖燕的那架琴不知為何夏暖燕突然想到這琴有著白如月和辛世仁共同的記憶她便想到一同帶過去了
楚笑歌詫異“姐姐你這是哪裏還有的雅致”
夏暖燕麵對楚笑歌的詫異努努嘴挪動著兩片薄唇笑得輕巧“彈琴有的時候要的不一定是雅致也可以是一種釋放這東西你娘比你懂得多了”
“帶上也好”君世諾不知剛好回府便聽到夏暖燕這翻說辭他和夏暖燕一樣清楚這琴曾是白如月的心愛之物人就是這般執扭就算留不住人留得住一點回憶也甘心
“王爺”夏暖燕垂眸沒有再說話
他們幹站在那裏許久少頃是楚笑歌開聲打破的沉默“世諾哥哥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爹也好久沒見你了”
“嗯嗯”君世諾長長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