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蹭得生疼,被綁在木架上的顏梓高隻能扭頭躲避,那個男人卻掰住他的下巴。
“走開!”
“好香。”粗糙的聲音從脖間傳來,伴隨不容拒絕的親吻,“在哪裏聞過?”
下午才見過,一車餿味,還能聞到香味才有鬼!裝什麽似曾相識?
親吻慢慢向上,顏梓高死死閉緊雙唇,抗拒淡淡煙味的親吻。那人似乎不達目的就不撤退,在他臉上遊離不去。
顏梓高感覺緊抱他腰身的手臂孔武有力,勒得他幾乎斷氣,他不得不微張雙唇緩解悶氣。結果他還沒緩解,男人伺機而動的吻立刻侵入。
雙眼看不見,唇內被侵入,雙手雙腳被束,顏梓高的恐懼和屈辱無限放大,瘋狂地掙紮著,好不容易黑布被蹭開,模糊的形影總算清晰。
光線進入視野,顏梓高的掙紮卻停了下來,不敢動彈分毫,隻因他對上的那雙眼睛太過駭人……
眼前士兵濃眉之下的眼睛如夜漆黑,如漩渦讓人深陷且本能地畏懼,有著野獸的狂野肆意風暴。
而他是的獵物!
這般意識讓顏梓高煞白了臉,上下齒狠狠咬住亂來的大舌頭。肆意妄為的男人猛然推開顏梓高,口中鮮血已滿盈!
顏梓高微微喘息著,冷眼警惕眼前不修邊幅的男人。
之前車入營帳時便遭這粗狂士兵的戲謔,沒來得及細觀,如今隱隱發怒的五官竟然充滿侵略性!
嗤,當真是映襯了那大胡渣,粗糙野性。
男人犀利的眼睛緊逼木架上的顏梓高,嘴角勾起冰冷邪笑:“膽子不賴,不上點真家夥,就學不乖!”
“你想如何?”
“有問必答。”那男人把玩鐵器的握柄,火盆裏的柴碳燒得嗞嗞作響,他坐在桌子上悠閑地將鐵器燒得通紅。
“你是慰安婦?有過男人?”問話的尾音稍稍揚起,竟使粗糙難聽的聲音有些性感蠱惑。
顏梓高抿了抿唇終究沒有說話,眼神落在前方一點兒,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看。
沒有得到回應,粗狂的男人莫名煩躁,神色一暗拿起鐵器,彎成特殊符號的鐵器一陣陣熱煙冒上空中。
“德爾斯,適可而止。”
在煙灼傷空氣時,外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顏梓高原本低垂的頭顱猛然抬起,轉頭看向帳篷的門簾。
一件黑風衣襯托出弗蘭克修長的身影,深邃的五官帶著肅殺之氣,此時他薄唇微抿,視線在顏梓高身上停頓了下。
這停頓讓顏梓高直覺得心跳紛亂,不過弗蘭克片刻後便轉開視線,麵無表情地看著坐在桌子上蹺著二郎腿,一身痞氣的粗狂男人。
沒有類似普通士兵見到長官的尊敬,德爾斯從軍衣口袋裏抽出煙,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上,淡然地吞雲吐霧,從頭至尾未曾看過弗蘭克一眼。
弗蘭克劍眉皺起,深邃的眼睛利光閃過,薄唇冷冷說道:“這是你見長官的態度?”
粗狂野性的德爾斯好像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吐了個煙圈,說道:“本性,不愛看就走。”
囂張的語氣讓在場另兩個人都大皺眉頭,眼神露出殺死——弗蘭克是高位者權威受侵的憤怒;而顏梓高是不滿這粗人對疑似公景詢的上將的無禮。
“閉嘴!”顏高梓厲聲怒斥。哪怕隻是可能是公竟詢,他也不許任何人侵犯高潔尊貴的舅舅!
修身挺拔的弗蘭克撇他一眼,似乎有點詫異。
弗蘭克腰側的手按在槍套上,快速取出槍,槍口直對德爾斯:“如果我扣動扳機,查裏大元帥得到消息後也沒有起死回生之術。”
十足壓迫的氣氛,箭在弦上,滿足火藥味就是此般景象。
被人拿槍直指的經驗真他媽令人不爽快,將煙掐滅,德爾斯冷哼:“是嗎?”
這無異於往裝載火藥的桶裏扔了把火,弗蘭克緊繃著臉,手指曲張間子彈飛速射出!
顏梓高本憤怒德爾斯之前的輕浮,和之後對弗蘭克的輕蔑態度,聽到槍聲時卻意外心漏跳了一拍,清澈的眼睛瞬間酸疼!
千鈞一發之際德爾斯稍側身便輕鬆自如地躲過直衝門麵的子彈,轉眼間手中已握著手/槍,就著側身坐在桌上的姿勢直指弗蘭克腦門。
內訌?或許可以利用……
顏梓高在兩人間來回看了回,內心十分焦慮,莫名想阻止卻又考慮到自己的偽裝,一時兩難地壓低眉頭。
兩個高大的男人跟仇人般怒目而視,全身繃緊蓄勢待發。
正在此時外麵卻傳來動靜。
出乎顏梓高意料,弗蘭克和德爾斯竟不約而同將槍收起來,速度不比拔槍來得慢……
德爾斯也收起以下犯上的神情,對弗蘭克表xiàn出一個士兵該有的敬意。
“上將。”斯文俊秀帶著紳士帽的男人掀開門帳,火盆的火因風閃動,那人站在門口淡淡的眼神看著弗蘭克。
“您有份急件。”
弗蘭克整了下衣襟,轉身朝外麵走去。
鬆了口氣的顏梓高轉頭看去,那斯文男人也淡淡地審視著這刑架上的秀美女人。
顏梓高在他的審視下後背冷汗直冒,與除了公景詢外的人對視時第一次想逃避。
這不是那人多麽威嚴不可侵犯,而是他眼睛太陰冷不可猜測!
“將她帶去調訓營。”
德爾斯不樂意了,雖然比之前尊敬了許多,但是難掩還一臉戾氣:“報告上將!她正在審訊!”
一聽到眼前這女人被當成承受千萬男人的慰安婦,德爾斯就煩躁!
“哦?”弗蘭克連頭都沒轉,冷冷地說道,“審訊,那女人嘴能被吻腫?審訊部的手段還真標新立異。”
顏梓高一時傻眼,稍稍抿唇,唇瓣確實脹痛!可以料想現在是怎樣的水潤性感……
“承蒙上將誇讚。我認為隻要能得到有用信息,任何手段都是好手段。”
德爾斯厚顏無恥地承認了對方的猜測。
被欺淩的事被毫無遮掩地說出來,顏梓高眼眶通紅,白皙的臉上迅速爬上兩團紅暈,綁在架上的兩手緊握成拳,瘦弱的身軀被氣得控zhì不住地微顫。
但有人輕笑了出來。
門口的斯文男人笑著說道:“看來弗蘭克上將和中尉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是因她而起。不如讓她自己決定在哪裏,調訓營或者審訊營?”
本以為會有人拒絕此提yì,但弗蘭克和德爾斯兩大男人卻都沒出聲,看向木架上的顏梓高。
說實話顏梓高白淨清美的模樣在刑具下猶如白玉溫潤,毫無還手之力被束在刑架上,足以引得所有男人如虎撲食。
至少眼前的兩個男人眼神已經變的隱晦……
顏梓高渾身不自在,即便那個上將極有可能是公景詢,但顏梓高在他隱晦的視線下不由得感到難受。
顏梓高迅速權衡調訓營和審訊部,連腳趾都知道兩個地方都是龍潭虎穴,一個是在百千士兵看守下被調/教,一個是被束下被肆意欺淩!
雖做不出選擇,可落在身上的眼神又逼迫他做決定。
顏梓高睫毛低垂,眼底銀光閃過,一狠心一咬牙。再次抬頭時眼中在無他人,直視弗蘭克上將的雙眼,脹痛的嘴唇輕啟:“能不能給個公正審訊?”
頓了下,清澈的眼底露出女人常有哀求和害怕,支吾說道:“中尉覺得我是細作,可以公行私;上將嚴謹公正,不若親自過審……”
說到最後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晶瑩的淚水從魅惑上揚的眼角流下,滑過水嫩的肌膚,濕透衣襟。
顏梓高具有東方柔美的眉眼飽含委屈楚楚可憐,卻又偏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上將眸色一閃,一直沒有笑容的嘴角竟然帶起笑意:“想讓我審?”
他必須確認弗蘭克是不是公景詢!如果不是,在沒被束縛的情況下,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逃脫。
顏梓高一聲不吭,努力忽視掉德爾斯要殺人的目光。
弗蘭克眼神一利,看向似乎在專注擦槍的德爾斯,說道:“拉頓,把她帶去我的營帳。”
從木架上解下來後,顏梓高跟在弗蘭克後麵,背後卻有道視線狠戾陰暗,他腳下踉蹌了下,忍住沒回頭。
“德爾斯中尉晚安。”門口的拉頓此刻不冷不淡地說道。
話語落下後,顏梓高背後的視線竟消失了……
顏梓高在經過門口時看了拉頓一眼,能讓囂張地敢和上官針鋒相對的德爾斯安分下來,絕對不簡單!
拉頓在他進入上將營後便離開。
寬大的營帳中,弗蘭克背對著他,點了根煙,將電燈打開。
煙味充斥在帳篷時,有那麽瞬間顏梓高感覺到一絲熟悉。
公景詢做完後,總愛抽根煙,有次甚至含了口煙吻住他,將煙過渡到他嘴中,導zhì他幾天都覺得自己一口煙味。
這份熟悉讓他再一次衝動地要問出口,此時弗蘭克正好轉過身來,但是顏梓高感受到的熟悉消失了。
無論是公景詢還是顧穹修,還沒在一起之前都藏不住猥瑣的寵溺。而麵前的弗蘭克卻冷得能結冰,視線落在他身上時,讓他產生無可遁逃的感覺!
弗蘭克背光走來,每一步都向帶著殺戮之意,逼近顏梓高。
“名字?”在顏梓高緊張地後退時,弗蘭克渾身充滿威壓地問道。
“迪……卡瑞娜.路易。”顏梓高幾乎是激動地回複道。
因為這一幕曾經原原本本上演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