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氣喘籲呈的跑到書房,君世諾和清風還在議論著什麽,夏暖燕推門進來,他們一下子停了下來,君世諾輕輕皺眉,“暖燕,你真是的,有什麽事,至於你跑那麽急嗎?”
夏暖燕深吸口氣,平緩一下氣息,才走到君世諾麵前,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王爺,我想,我可能知道趙同飛鴿傳書的,是什麽意思了。”
君世諾情急的拉過夏暖燕雙手,“剛我還和清風在說著這事,擔憂著,暖燕,你快說,是什麽意思。”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如無意外,馬上就知道了。”夏暖燕說完,扭頭看去清風。
“什麽意思?”
清風雙手作揖,“王妃,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讓清風做的?”
“清風,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夏暖燕溫笑,“上次那列數字,還有沒有?”
“有,我抄了一份。”
夏暖燕滿意的點頭,“那就好,晉王府門府深嚴,這樣吧,你幫我邀請柳玉晶到府上,就說我想聽她彈琴,然後,你就潛入她的房裏,她房裏不是有個屏風嗎,你把尋數字拿過去,照著橫列,看看得出來的,是什麽數字,我想,沒有了柳玉晶在那裏,你應該是可以不動聲色的進出承歡閣的。”
“清風這就去辦!”清風雙目一轉,已然明白夏暖燕的想法。
君世諾順手理了理夏暖燕的發絲,“你覺得,柳玉晶會來嗎?”
“會,一定會!”
“為什麽?”
“柳玉晶最不願意的,就是在我麵前示弱。”
君世諾不知夏暖燕從哪裏來的自信,可是,他亦總覺得,夏暖燕自信得起,總覺得,她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
“好了,我去準備一下,也得看看,柳玉晶又給我準備了一套什麽樣的說詞。”夏暖燕雀躍的說,似乎,擺在她麵前的,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不是,災難。
君世諾看著夏暖燕離開背影,淺笑著搖頭,“這丫頭,認真起來像玩,玩起來又認真,也隻有你,才能拿這事開玩了。”
如夏暖燕所想,柳玉晶不僅來了,而且,還來得坦蕩蕩,一身錦服穿身,和別的過堂姑娘一樣,一臉媚笑,“民女見過莊王妃。”
“起來吧,我今天閑著,就想起柳姑娘的曲子了,如耳一新,柳姑娘不會嫌我多事,還特邀你過堂吧。”
“哪裏,民女賺的是百家錢,又怎麽會和錢過不去呢,王妃,今個兒想聽什麽曲呢。”
君世諾在一旁,輕輕的笑著,這兩個女子,真是風趣,明明,人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兩人都知道,她們注定要倒戈相向,竟然可以當完全沒一回事一樣,談笑風生。
夏暖燕端正了座位,和氣的說,“就聽柳姑娘最喜歡的吧。”
“那,好吧!”柳玉晶向夏暖燕微微躬身,柳嬋兒搬了張椅子過來,柳玉晶挽琴坐下,嘴角揚起,三分妖媚,七分嬌情,她挑動琴弦,一曲溫婉動聽的調子,從她指間發出。
“隔世茫茫兩相望,
未到末路,山水迢迢,
憂傷反複糾纏到天明,
隻有你,
月黑星夜,
才能引我至光明,
深思思,
碎念念,
人徘徊,
月獨明,
幾度回首幾個回眸,
兩心不依,
淚目凝珠,
君不相惜,
含嗔怒笑,不付來生!”
末了,餘音未盡,琴聲在屋內,來回蕩著,彌散盡最後一口氣。
夏暖燕卷起衣袖,輕輕的歎息,“你,還是怨了!”
“我,為何不怨?”柳玉晶對上夏暖燕的雙目,理直氣壯,“我唯一能做的,也隻有怨了,不是麽?”
夏暖燕正想站起來,君世諾按住她的手,點頭示意她坐著不動,然後看著柳玉晶淡言,“柳姑娘的歌聲之所以能在大家的心中,久喝不衰,無非就是,曲由心生,曲中故事,暖人心扉,如果,姑娘徒增怨懟,那不就白白浪費了那麽好的歌喉了。”
柳玉晶站起來,款款盈拜,笑意盎然,“王爺王妃,今天莫非,你們不是想聽曲,單純就是,想討論我的那點事情,讓王爺王妃操心了,實是民女的不對了。”
清風從外麵進來,在一側站著,朝夏暖燕點點頭,而她的神色有點莫名的慌亂,夏暖燕斂目,溫笑,“柳姑娘多心了,今天柳姑娘實沒讓我們失望,千漠,打賞,並送柳姑娘回承歡閣。”
“柳姑娘,請!”
柳玉日一狐疑的看著夏暖燕,夏暖燕定格的笑容,著實讓她摸不著頭腦,隻好隨著千漠下去。
柳玉晶一出去,君世諾就搶先問了,“清風,怎麽樣?”
“王爺,如果照王妃這麽說,也許,要發生大事了。”清風凝目,十分小心翼翼。
“清風,拿出來看看吧。”夏暖燕抿嘴,事態嚴重,她也猜得有了兩分。
清風展開一張紙,上麵赫然顯著的幾個字,讓夏暖燕和君世諾,的確,捏了一把冷汗。
祭天吉時,同時發兵,軾君分天下。
“怎麽可能,清風,你一定是搞錯了,晉王爺就算和皇上不怎麽好,畢竟,晉王爺也是皇上的皇叔,怎麽可能會和趙同一起,軾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君世諾咬著嘴唇,冷笑著,一副完全不可能的樣子。
清風低頭,“其實,清風也想過了,不過,清風也是照王妃的意思,橫列這麽一對,這是這十三個字,當時,我也蒙了。”
夏暖燕深吸口氣,“王爺,無論真假,我們都要做好準備,祭天吉時,是什麽時候?”
“明天早上,隻是,皇上不可能相信的,皇上比我們想像中還要重感情,就算你拿著這張紙擺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做什麽了,如果真的是那樣,明天晉王和趙同一起城內城外起兵,我們一定是措手不及的。”
“城內,我們有端王的騎兵,至於城外,趙同那裏,或者,有個人,可以幫我們!”夏暖燕想了一下,咬咬牙,堅定的說。
“誰?”清風和君世諾同時脫口而出。
“南宮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