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暖燕離開莊王府的第二百個日子後,夏暖燕再一次,披上嫁衣,肩著和平,再嫁君世諾。***[***請到s^i^k^u^s^h^^o^m看最新章節****]*
耶律和洪向楚國求和時,由南往北,割了十座城池給楚國,因北麵城池與楚國地域較遠,如果楚國強力派兵駐守,隻會徙增朝廷的負擔,所以,楚康王以和親為由,還了北麵的五座城池。
楚康王許城池五座,黃金萬兩,秀錦三千,給君世諾下聘娶親,這一切,全與夏暖燕,沒有半點關係。
和親隊伍經過淮南山時,夏暖燕讓人在這裏駐息片刻,她走下花轎,挑起頭巾,一同前來送嫁的婢女驚懾,“三小姐,還沒到夫家,這頭巾自己揭,是不吉利的,還是快放下來,要是讓人看到了,改天要是有個好歹,他們就會把事情賴到三小姐的頭上了。”
夏暖燕挑眉淺笑,她細眉如絲,眼含秋水,紅裝豔色,乍看,都是一美人兒,難怪十個男子,也有九個**的。
夏暖燕衝著剛才那婢女,輕佻的笑了笑,“這麽一嫁,本就沒有吉利可言了,還圖什麽吉不吉利。”
“奴婢失言了!”那婢女連忙低下頭來,負疚的說,這感覺,好像是她剛才的擔憂,是在笑話夏暖燕一嫁再嫁,定不會是好事的,其實,不是這麽回事,夏暖燕的輕佻,隻會讓旁人不敢多言。
夏暖燕站在荒漠的山上,微風習習,括在她臉上卻如一把尖刀,刮得臉生痛,也刮得,心灼灼生痛。
曾經,也是在這裏,她全心全意把自己都交給君世諾,那一次,隔著垂簾,君世諾明言坦坦,當然,不會薄待她,到頭來竟是,從未厚待過。
也是在這裏,君世諾說,要娶她這妃,她毀了他的幸福,他,定然也不會讓她幸福的。
陸雲走上前,擋在夏暖燕在前,他的身影,永遠是那般高大,夏暖燕抬眉,輕輕啟動朱唇,“雲大哥,你,還是不用陪我去了,我不想讓莊王府,變成我的禁地的同時,也圈錮了你。”
陸雲拂過夏暖燕的秀發,眼裏是難掩心疼與疲憊,仿佛,這疲憊,是由心裏的某個角落,蔓延開來的,以至於,夏暖看著,也深深的負疚。
“三小姐,這一次聽雲大哥一句話,可以嗎?”
“雲大哥有話直說無妨。”
“跟我走吧,天涯海角,隻要遠離君世諾,遠離傷心,隻要你想去哪裏,雲大哥就帶你去哪裏!”
陸雲語調平實,態度真誠,他說起這些話來,一點都沒有滲假的成分,夏暖燕知道,他是認真的,偏偏,陸雲的認真,隻是對她,忘卻了天下,而夏暖燕如今,想的,不再是自己,她心係著的,已是天下。
夏暖燕溫溫一笑,強力讓自己變得平靜而不會讓陸去情緒過於激動,“雲大哥,我不會逃的,我這一逃,可能,就會烽火再起,哀鴻遍野了,我逃不起。”
陸雲咽喉哽咽著,“三小姐,你以前從來不顧天下大事的,難不成,你對君世諾,還心有所戀?”
夏暖燕一臉蒼然,恍惚之間,又再定目,平靜而堅定的說,“雲大哥,君世諾在我心裏,早就死了,現在我嫁的,不過是楚國莊王爺,已不是那個,我日夜思盼的君世諾了,還有,”夏暖燕轉身進入花轎,留給陸雲一句,他聽不懂的話,“誰曉人世福,不過各相安,一場和親,能天下安,便是我夏暖燕最大的福分了!”
陸雲走過去,夏暖燕已放下花轎的垂簾,隔著垂簾,他淒愴的叫著,“三小姐,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
“雲大哥,回去吧,別讓我把你的牽掛也放在心上,君世諾,是我這輩子,逃不過的殤,兩者糾纏,各不相安,也許才是我的後半生,別再來找我了!”
“起轎吧!”夏暖燕放下紅頭巾,淡淡的說,感情,其實真不是個東西,情到盡處便什麽都不是了,她對君世諾的愛,早已透支竭盡,如今嫁君世諾,她自己比誰都清楚,不過是帶著一具行屍,嫁過去。
沒有任何迎親隊伍,夏暖燕的花轎,是一直由靖國人的,一抬就抬到莊王府門前的,本是晌午時分就到了莊王府門口,君世諾借口還沒到吉時,新娘不能入門,這一擱,就擱到了月上梢頭,過往人群,紛紛嚷嚷,夏暖燕的然,成了一則笑話,這就是君世諾要的結果,他不過就是想夏暖燕當眾受辱。
許久,清風才出來,她看著花轎,沉凝了許久,臉上的神色複雜多變。
清風吸了口氣,才說,“王爺體恤,王妃不用帶任何嫁妝進府,包括人和物。”
清風話一出,大夥都嚷嚷了許來,他們倒好,一句用帶進府,那麽們又不來接親,這讓他們這夥人,往哪裏去。
“大夥放心好了,王爺已經在雲來客棧安排好了,至於王妃,大夥就送到這裏行了。”
夏暖燕心裏一咯噔,雲來客棧,那是一個最不入目的客棧,君世諾,你至於讓這樣小氣嗎?
清風招手,已有四個轎夫上前,抬起花轎,陪著夏暖燕前來的丫環張口嚷著,“你們把三小姐抬去哪裏?”
“這位姑娘,不用著急,王爺說了,咱不走正們,走偏門。”清風的聲音,在夏暖燕耳邊,像一根刺一樣,紮痛她的耳。
“你們也欺人太甚了,要不是你們王爺橫刀奪愛,我們三小姐現在已經是大靖皇妃了,哪容得你們這樣輕視,低……”
“綠語,別說了!”夏暖燕聽著大靖王妃這幾個字,心頭還是顫動了一下。
清風不緊不慢的說著,“這位姑娘,你這話就大錯特錯了,錯一,從一開始,你們小姐就是我們的王妃,不是我家王爺橫刀奪愛的,錯二,我家王爺是肩著和平下娶你家小姐的,你怒不起,你家小姐怒不起,靖國,也怒不起!”
夏暖輕咬著嘴唇,“綠語,到了人家的地方,就得遵人家的道,你們回去吧。”
清風的這一翻話,夏暖燕似曾相識,曾經,她也是這麽戲說君世諾的,可是,當時,她一心一意,如今,君世諾是一心戲弄,如此說來,她以後的日子,當真沒有那麽好過。
花轎從偏門進時間,清風心裏抽空了一下,她沒想到,夏暖燕竟這樣逆來順受,這是一個何其低微的人說出的話,做出的舉動,可是,夏暖燕一點都不低微,她,當真低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