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第二天,便傳來了明王妃病倒的消息。
王梓鈿也沒想到明王妃竟是如此經不起嚇唬,自己不過隻是出現了一次而已,居然就有如此大的反應,她可還指望著能多玩幾天呢。
明王妃這廂受了驚嚇,這宮裏自然上上下下都派人過去查看了。知道了是撞見鬼了之後,荊阡明便加強了這宮中的侍衛。不管怎麽說,明王妃都是他的結發妻子,而且自己這幾日也是住在這裏的,他自然不希望自己也會遇見那些髒東西了。所以盡管知道加強了守衛也沒什麽用,但他還是想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這一招對別人來說或許真的挺有用的,宮裏的侍衛能力自然不消說,外人看到這個架勢,就算是武功一流也要考慮一番。不過對於荊阡宸來說,這點人根本就不叫個事。
他的武藝倒不算是頂尖高手,但好歹也能算的上是一流,而且,這宮中的禦林軍,恰恰好就是歸他管束的。
身為禦林軍的長官,若是不能命令手下的這些人那還得了。不過他也並不敢大張旗鼓的叫他們放鬆警惕,畢竟荊阡明也是長了眼睛帶了腦子的,不至於那麽明顯的漏洞都看不出來。所以,他也隻是吩咐這些人交接的時候可以放鬆一點,而這放鬆一點的空檔,他就剛剛好可以溜入其中。
至於王梓鈿,他自然是不敢讓她過去了,自家王妃的那點兒三腳貓功夫也就是打打他有用,荊阡明好歹也是個練家子,而且功夫不錯,若是還讓王梓鈿去,隻怕人沒嚇到,卻被明王給抓住了。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於是第二天的夜晚,荊阡宸被王梓鈿細細的打扮成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便就去了荊阡明的寢宮。
他的體型本就消瘦一些,王梓鈿較起尋常女子也算是高個,加上這大半夜的本就看不清樣子,想來就算那明王妃記得這個鬼的樣子,也是看不清的。不過隻怕荊阡明膽子大,會看清他的樣子,所以倒是並沒有學王梓鈿那般帶著燭台過去。
不過這樣,也的確是把荊阡明嚇了夠嗆。
這兩日都是閑散的聚會,可去可不去的,但他為了奪取皇位的大業,自然是要多多拉拉關係,最好是能勸下幾個高官來支持自己。但是他一個能力不足,又是早就被拉下台的王爺突然走這麽一步棋,自然沒有人會看好他,不過看在太皇太後的麵子上,倒是有些人也鬆了口,不過不等到明王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們也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他這白日裏陪著笑臉對付那些個心有九道彎的官員們,回到宮裏還要同母後討論謀反的事情,等回到宮裏的時候基本都已經累得半死,偏偏,還鬧起鬼來了。
荊阡明倒還是有些相信鬼神的,隻是他也知道自己住的這地方卻是從來沒有鬧過鬼的,這宮裏能鬧鬼的地方明明也隻有冷宮而已,為何這裏會出事,荊阡明還是很懷疑的。
懷疑歸懷疑,當荊阡宸那樣的打扮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還是很沒有出息的尿了褲子。
這道真怪不得他膽子小,的確,他膽子算不上大,但見到鬼的時候還不至於如此失態,主要是荊阡宸有意的想要把他嚇個半死,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想些怪招。他知道荊阡明睡前是一定要如廁的,而且荊阡明特別害怕那種巨大的聲響,以往每逢大雨打雷的時候,這家夥一定是要待在宮裏死都不肯出門的,所以,他就偏偏選在這夫婦二人要入睡之前出現在他們麵前。
明王妃頭天受了驚嚇,今日本就發起了燒,這到了晚上稍微好了一些,又有夫君陪著,自以為沒事了,卻不想剛要入睡,卻又見到那鬼來了。哪裏還顧得上看清這鬼長得什麽樣子,尖叫一聲,就這麽直挺挺的暈倒在了地方。
荊阡明也是被嚇了一跳,加上明王妃這麽尖利的叫聲,雙重的驚嚇讓他往下一坐,不過多時褲子就濕了一大片。
荊阡宸自然是把這二人的醜態看的清清楚楚,隻是他現在身為一隻鬼,實在是不好笑出聲來,也並不敢繼續多呆,努力把輕功發揮到極致,便是像被風吹著一樣從窗戶飄了出去。
這天夜裏,宮裏大亂。
就算再沒有地位,這荊阡明好歹也是一個王爺,更是西宮太後的獨子,大半夜的被鬼嚇得尿褲子,這可是件大事啊。而且他也不過隻是受了驚嚇而已,但明王妃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接連兩次都受到了驚嚇,更是讓她躺在榻上起不來身了。
荊阡宸也沒有料到效果竟然如此好,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更麻煩了。
這遇見鬼的事情是這兩日才發生的,而且都是衝著荊阡明來的,隻要這陣忙亂過了,自然會懷疑這件事是人為做出來的,稍微查一查,就會懷疑到他的頭上。雖說這件事本就是他挑起來的,但是荊阡宸可不打算承擔這個責任,自然是要想辦法讓人以為,這真的是宮裏頭開始鬧鬼了。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整個宮中都開始鬧起鬼來。
荊阡宸首選的地方就是荊阡蘊住的未央宮。
那些後宮嬪妃們住的地方他是真心不敢去,女人們的膽子本來就小,而且大半夜的過去,萬一不小心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隻怕自家王妃不會給他好果子吃,所以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同為女子的王梓鈿去幹比較好。而他,就毫不猶豫的去了自己皇兄那裏,倒不是為了嚇人,隻是像皇兄稟告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罷了。
荊阡蘊自然也是嚇了一跳,不過荊阡宸又不是來嚇唬人的,所以不過一會兒便恢複了常態,也認出了荊阡宸。
不過他過多解釋,荊阡蘊便猜到了他的目的,當下笑了笑也不說什麽,看來是默許了他的行為。稍稍過了一會兒,便裝成見到鬼的樣子,顫抖著叫太監進來,而荊阡宸便功成身退從窗戶溜走,隻是留下一個白色的衣角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