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瑋璿最近的日子並不是很好過,清美素雅的小臉蛋,因為焦灼操勞顯得有些憔悴,身子也單薄了很多。
素問古劍的遺失,對於她的打擊來說,可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沒有人可以理解素問古劍的強大,就像沒有人可以明白這把劍的存在,對於蘇柳齋培育未來年輕的聖女來說,是多麽的至關重要,不可或缺。
在蘇柳齋過往的無數歲月,素問的存在就像循循善誘的老師,將這把古劍最具奇特的地方,毫不吝嗇的展現出來。不論多麽困難的劍勢,不論多麽繁雜難懂的劍法,隻要有素問古劍的陪伴,這些問題就已經都不在是問題,全部都可以迎刃而解。
素問,不是任何人的佩劍,也不存在於聖女峰的山巔,而是存放在蘇柳齋的門派聖地,隻是為培育出最具強大聖女的東西。
曹瑋璿毫無以為是這代蘇柳齋最強的人,是當之無愧的聖女,自然擁有著使用素問古劍的權限。可就是這樣最強的人,竟然在剛來郢都幾天的功夫,就將這樣強大的蘇柳齋聖物遺失。
她隻覺得心神憔悴,從剛回來的時候,就去郢都三百裏以外的鄉下去找那個帶著巨款逃走的店小二。可得到的結果不隻讓自己悲憤欲絕,還有種莫名的荒唐恥辱感覺,還有什麽比這個更給蘇柳齋丟人的嗎?
曹瑋璿回到郢都,深知這件事情再也隱瞞不住,隻好通知師門蘇柳齋的長老。結果長老們似乎早已知曉此事,更為詭異的是,門派師傅長老們竟然也沒有太過生氣,隻是簡單的回了句。
“蘇柳齋也許是心平氣和的太多年,恐怕整個郢都的人,都記不得咱們的劍有多鋒利。既然他們想要看咱們蘇柳齋的笑話,你隻需要在大朝試的時候,將他們全部打掉牙再也笑不出來就好。”
“至於那把素問。”
“你也不需要太過自責,古劍終究是古劍,丟了可以在找回來。可若在世人眼裏丟人,那就有些太過愚蠢。”
曹瑋璿明白長老們的意思,古劍可以丟的有氣魄,但蘇柳齋絕對不可以在世人眼裏丟人。
正因為明白,正因為清楚,曹瑋璿給自己定下的決心,也才會如此的堅定不可動搖。她要去找回那把遺失的素問,彌補自己造成的損失,若不然自己恐怕寢食難安。
從險些要將店小二是的心態,再到現在的焦灼,她再次回到郢都沒有胡亂的遊蕩,而是去尋找蘇柳齋在郢都的消息據點。這種依托於門派宗門的據點,大多是世代尋常的商賈,為蘇柳齋提供各路消息來源的同時,還要按時的交付金銀米麵糧油。
不是威脅,隻不過是依附,兩者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互幫互幫的合作罷了。蘇柳齋終究不過是個門派,不是物產豐饒的楚王朝,他們也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也需要上等的絲綢幹柴等等這些物資。
這些依附在蘇柳齋門下的商賈,則需要蘇柳齋這等利劍,替他們保駕護航。當然不隻是蘇柳齋如此,除了那些朝廷供給的書院,恐怕整個楚國的宗派也都是如此。
曹瑋璿沒有調動高層消息的能力,得到的結果也自然不可能太過真實,但也隱隱明白大概,清楚那天從自己走了以後發生了什麽,是以從見到傅青檸的時候就認出正是那天買走素問的人。
她觀察那個女人好些天,可始終沒有上前詢問,直到今天也終於有些忍不住的鼓起勇氣,很是認真誠懇的問了出來。自己原本也不過打著試探的心思,想著就算問不出結果,也可以大致了解些事情的動向,可讓曹瑋璿吃驚的是眼前女子,竟然在微微發愣以後點了點頭
“那把破劍是在我這裏!”傅青檸抬頭望著眼前少女,雖然不過二十餘歲的樣子,但眼神清澈的就像湖水,麵容清美還帶著些許稚氣,顯得有些天真可愛。
當然,許青雲若是見到,可能會覺得可愛,但傅青檸顯然沒有這種憐香惜玉的心態,望著眼前的少女,心裏不由自主的就生起氣來,唇角微微翹起,嘲諷道:“不過我不希望你能搞清楚,那已經不是你的東西了,是我花了三千兩白銀買回來的!”
“我可以在買回來的。”曹瑋璿抿了抿唇角,道:“我這次帶了銀錢,隻要你能把素問古劍還我,三千兩銀子我定然全數奉還。”
傅青檸冷冷的笑了笑,她看著眼前的曹瑋璿,心裏隻覺得有些荒謬可笑,有些嘲諷的說道:“現在帶足了銀錢?當初為什麽不帶?直到這把古劍的重要還敢拿去抵債?當初我朋友要替你付錢,你憑什麽跟我裝清高拒絕?現在來跟我要這把素問,你知不知道因為這把破劍,我那三個朋友現在已經都死了!”
曹瑋璿麵色煞白,她讓傅青檸這連串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隻覺得胸口憋悶的厲害。但不得不說,自己當然做的也確實有些衝動,雖然出門在外不願欠人人情,可素問古劍的重要性,哪裏是自己幾個區區人情就可以比的了?
至於自己那可笑的信任,對於店小二這種人來說,恐怕都不如門口煎餅攤前的二兩香油廉價,自己竟然還天真可笑般的,將那把素問交給他抵押。
現在想想,自己當初也真是夠白癡的了!
“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曹瑋璿咬著薄薄的唇角,心有不甘的說道:“可你能不能把素問還給我,因為這把劍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還你?”傅青檸冷冷一笑,道:“這把劍對你在重要,也沒有我朋友對我重要,可現在我朋友已經死了,你認為我還會把這把劍還給你嗎?”
“你朋友?”曹瑋璿聞言滿頭霧水,猶豫著小聲問道:“是那天跟你來的那三個人嗎?”
傅青檸沒好氣的白她眼,道:“廢話!”
“可是……,”曹瑋璿心裏更覺得委屈了,小聲著說道:“可是他們好像沒有死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