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端木醬油登場,沒人發現,存在感好弱。meet一般營業到一兩點,木頭才睡覺,所以邪惡姐和端木約好了寅時占用木頭半個時辰補課。看了一刻鍾風景,端木鑽進帳篷,提前回到了陵墓,不想累著木頭。
端木在若大的陵墓裏,都幹些什麽?起初,他作為戰犯,關押了數年以後,被聶赤讚普指名陪葬,想必一定是非常恨他。聶赤讚普死後,他就被苯教徒五花大綁了起來扔到陵墓裏,他以為他會餓死在黑漆漆的陵墓裏。
在混沌裏,他根本沒有時間概念,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以為隻過了一天而已,周遭的黑暗孤寂讓時間特別難熬,每一秒都像是拉長了一樣。他終於察覺到自己好像不會餓,也不需要睡覺。 時間已經過去幾年,他依舊被綁著,又過了幾年,繩索老化脫落,端木可以活動了。
他起疑了,就開始數數,估計著一個時辰應該數到多少,數了將近三天以後,他才確定自己的推測,也被這個推測驚呆了。後來,他搜尋出路的時候,從讚普的陪葬品裏找到了他的星盤,裏麵有一條活魚,這條魚居然也沒死掉。星盤靠的是這條特殊的魚的天性,是馭龍師的“三大件”,一對龍牙也是之一,魚靠的是磁性,就算在地下也能運作。端木用星盤推演星體運動,再換算成時間,竟然已過百年!而他卻不老不死不餓不困。
可是,這樣情況的永生,又有什麽用!?
一般人在黑暗狹小的環境裏,呆不過三天,就會患上幽閉恐懼症。但端木的心智並沒有被壓垮,也沒有放棄離開的希望。他還有一個小夥伴,碩鼠,大概是隨陪葬品進到墓室的。它是和星盤一塊發現的,當時碩鼠正在捉魚,憨態可掬……無聊時,端木無非捉著這隻胖老鼠,對著它自言自語,後來也沒話說了,像是從熱戀蛻變到老夫老妻,一樣的過程。
整個陵墓他都熟悉得像自家後花園,他拿著一盞長明燈走遍了每個角落,每天都像是在秉燭夜遊。墓室裏有很多這種燈,是用特殊物質做的,每盞可以燃燒百年之久。
墓室是密閉的,但是氣並沒有耗光,端木也覺得奇怪,因為他還在呼吸,他已經解釋不了這一切。他掐了碩鼠一把,他的小夥伴咬了他一口,痛感證明了這一切不是幻覺。
墓四周都有石壁,憑他一個人根本打不開。他也沒有合適的工具可以用,很長一段時間他試著用陪葬的青銅武器鑿石壁,碩鼠也在一旁用爪子刨地。無奈兩千年隻鑿碎幾米,青銅劍幾乎全部磨壞。他隻能在漆黑的陵墓裏,陪著魚和胖老鼠,還有聶赤讚普的棺材。每天的活動,無非觀魚捉老鼠,鑿牆。
時過千年,端木已經放棄了出去的念頭,墓室的每個角落都滴水不漏,每個角落他都看了,砸了,他不可能像盜墓賊一樣挖洞出去。
“每個角落?”端木對著碩鼠說,“還有一個地方,我居然忽略了一千年!”端木一激動,捏得碩鼠吱吱叫,他已經很久沒激動過了,上一次是找到星盤和碩鼠的時候。
端木點著長明燈走向墓穴深處,經過多個耳室,由主墓道,來到甲字形的陵墓主室,那裏放著聶赤讚普的棺材。端木最不願意呆的地方就是這裏,沒有正常人願意和屍體呆在一塊,都避得遠遠的,端木也不例外,所以一直忽略了棺材。他現在隻想打開它,看看有沒有出路,就算和聶赤讚普的屍體對掐也是值得的。端木雙手推開青銅棺蓋的時候,已經在幻想,棺材下麵有通道、樓梯、暗道……
棺蓋已經慢慢被推開,小夥伴們驚呆了,“空的!?”端木癱坐在地上,“嗬,聶赤這廝,居然耍我。”
既然是個空墓,那這個墓到底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