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路過裁縫店,木頭看她穿著長裙,“你去選件方便點的衣服吧,把裙子換了,直接抵押在老板那裏就是。”
“小哥,你是要帶我爬珠峰麽……”
“不去會後悔的,相信我。”木頭堅定。
“好吧。”女子嘟嘴,不情願狀。
“衣服挑好了吧,給。”木頭伸手遞了一個燈籠給女子,“天太黑,路不好走,手電光太強會打擾它們。”木頭隻剩一塊八,解放前都沒這麽窮。
“哪弄來的燈籠?他們?誰?”女子帶著滿腹疑問,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她跟木頭一探究竟,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信任眼前的男子。
“到了就知道了。”木頭不下十次重複著。
“就會這句話,你是複讀機啊。”女子稍有一些不耐煩,“別賣了我就行......”
兩人順著茶江,走出了小鎮,過了幾座拱橋,拐進了一條羊腸小道。
“這條路沒什麽人走,所以蛇蟲很多。”
“這大晚上的,可不可以明天去啊?”女子想臨陣脫逃。
“必須晚上才看得到它們,你認得回去的路,就走吧。”
”他們是吸血鬼嗎?“女子回頭望了望,再拿燈籠照了照,緊緊地拉住木頭,“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嘿嘿……”女子苦笑。
二十分鍾後,“還沒到嗎?”她開始不耐煩了。
“快了,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天啊,你是要帶我去做壓寨夫人?”
“你不夠彪悍。”
“去你的。”女子有點累,腿也受不了了。
“我背你?”
“別想吃我豆腐。”
“好心沒好報。”
此時要是有人在這山裏看見他們,估計會以為是兩隻粽子從墳裏爬出來曬月亮,拌嘴秀恩愛。
“其實,我今天是第一次去酒吧,”女子心虛地說,不是心虛說真話,而是心虛怕木頭嘲笑,“你經常去嗎?”
“經常去。”
木頭就住在老板娘的閣樓上,交完房租就隻剩一點零花錢了,閣樓本來是廢棄的,木頭到這以後自己打掃布置才像個人住的地方。按理說老板娘不該收租坑他,反正閣樓一直都隻是放了些雜物,可這老板娘有利必圖,思想也不健康,木頭管她叫邪惡姐。木頭就是喜歡這閣樓,下了班,經常坐在樓下的酒吧裏喝悶酒。
“你會經常去酒吧?”
“經常。”其實木頭是第一次接受搭訕,還陪人放河燈,通常擺張臭臉就可以擋掉,他知道那些人想要的是什麽,他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待他總是呆在酒吧。
話音剛落,女子停在路邊,手抓痛了木頭,又鬆開了。木頭在女子前麵笑了笑,女子看不見。
為了緩解尷尬,木頭抬頭,問女子,你找得到北鬥七星嗎?
“小兒科,囔。”女子手指著北鬥,那邊是北極星,這個是小熊座,那個是大熊座,那個是仙女座……巴拉巴拉,此處省略無數個星座。
木頭真呆成木頭了,班門弄斧是不是說自己。
“我爸教我的,他是探險隊領隊,經常去些深山、沙漠,帶著一幫書呆子這裏挖挖,那裏測測的,不知道找什麽,有時候GPS不管用就靠星座指路,特別好用。”
“我還以為你是外星人。”木頭心想這女子的父親應該不簡單。
“少貧。”
“你來藏區幹嘛?”木頭問。
“旅行啊,尋找生命的意義唄。”
“又是個逗比文青。”
“誒,你怎麽!說話這麽嗆?還不如不說話。”女子生氣。
“我住這,沒覺得這裏多好,隻是覺得不能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