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冥教主傅淩華靜靜聽著下方人的匯報,木堂主將事情經過和與池奕的對話全都一字不漏的複述一遍停了下來。
“他是這樣說的?”等他說完,傅淩華才緩緩開口問道,雖然說的是個疑問句,但還沒等木堂主回答他就冷笑了一聲自己接著說了下去。“這麽急著與我教撇清關係嗎?真是天真。”
木堂主低下頭屏息聽著,並沒有接口。
重冥教主也沒管他的反應,說完後垂眸盯著他問道,“那些武器都怎麽樣?”
“回教主的話,屬下買的時候全都試過一遍,的確都是削鐵如泥的神兵。”木堂主回道。
“很好。”重冥教主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問他,“都有些什麽?”
“總共有四十柄,其中劍二十把,刀十把,匕首十把。”木堂主快速答道。
“嗯,不錯,你們驚風堂可以先去挑五柄。”重冥教主讚許地向他說道。
“多謝教主!”
木堂主頓時大喜,要知道重冥教的內部結構挺多,除了直屬於教主的青衣堂之外,還另設有六大堂口。
此次從池奕那裏買來的武器都是秦時係統出品,雖然都隻是一些池奕看不上的綠色裝備,但也比他們精心打造的武器要好上很多。傅淩華對此十分重視,據木堂主估計,這批武器肯定是要大多分給青衣堂的,青衣堂分剩下的才能由六堂瓜分爭搶。沒想到傅淩華一開口竟就讓他拿走五柄。
“嗯,那池奕讓你轉交的東西呢?拿來讓本座看看。”傅淩華嗯了一聲就對他話語中池奕讓他轉交的東西好奇起來。
木堂主聞言立刻心領神會的解下背上背著的亂神劍,雙手遞給了他,“啟稟教主,這就是那柄亂神劍。”
“果真不凡。”傅淩華讚了一句,手一抬,靜靜橫躺在木堂主手心的劍便如有靈性般震動了一下,自己躍到了傅淩華的手中。傅淩華握住亂神劍細長的劍身,稍一用力將它從鞘中拔了出來。
“嚶!”亂神劍在他手下發出一陣清鳴,沒有了劍鞘的隔絕,帶著陣陣血腥殺意的凶煞之氣頓時向正握著劍柄的傅淩華撲了過來。
“真的神兵!”見亂神這般表xiàn,傅淩華不驚反喜的大笑著。體內功力運轉,握著劍柄的力道再增,修煉數十年的渾厚內力源源不斷的從手心吐出來,直向著亂神劍鎮壓了下去。
“嗡嗡!”亂神劍在他手下不停的震動著,發出陣陣不甘的清鳴,漸漸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在傅淩華手心安靜了下來。
“恭喜教主得此神兵!”見狀木堂主立刻向傅淩華賀喜。
“哈哈哈,當真是有靈性的神劍!合該本座時來運轉,坐在屋裏都能有神兵送上門來,哈哈哈哈哈哈!”
傅淩華一把將亂神送回鞘中,愛不釋手的在劍身上撫摸著,木堂主也跟著眉飛色舞地及時送上各種好聽話,誰也沒想起這明明是池奕拜托他們要送給葉澤的武器。
“還有那張平安符,也拿出來讓本座看看。”傅淩華拿著亂神好一陣擺弄,新鮮夠了又想到另一件東西,便轉頭向木堂主吩咐道。
“是。”木堂主聞言,伸手在懷裏翻了翻,掏出了那個紅布包遞給他。
傅淩華扯開那個有些陳舊的布包,隻見裏麵是一張折疊整齊的黃色符紙,他伸手將符紙取了出來,展開盯著上麵看不明白的文字看了半晌,這才重新將它折好丟還給木堂主,“既然是托你轉交的,那你就拿去給葉澤吧。”
“是!”木堂主接住符紙放進布包中折好,這才收回了懷中應道。
“這個池奕雖然人不識趣,但手中還真是有不少的好東西啊。”傅淩華看過符紙,再一次拿起亂神劍,目光閃爍,“這拿來送人的亂神劍都如此不凡,那他自己用的,還有分給自家手下用的那些又會如何?”
木堂主聞言眼睛頓時爆出精光,其中貪婪的神色掩都掩飾不住,可是說話語氣卻十分正氣凜然,“這般好的武器拿來給那乳臭未幹的小崽子們用簡直是對神兵的一種侮辱,隻有放在教主這般天下第一的高手手中才正合適。”
“別這麽說,那池奕在年輕人當中也算是極為出眾的俊傑。”傅淩華抓著亂神劍細細撫摸著,態度漫不經心,“更何況,他還有位不知道是什麽來曆的仙人師父”
傅淩華說著,思考了片刻才向木堂主吩咐道,“先不用管池奕了,你今晚再去見一次秦質,把東西交給他,都按計劃進行吧。”
“是!”木堂主有些興奮的連忙應下
當已經在房中待了好幾天的葉澤突然收到木堂主交給他的,號稱是池奕說的他一直隨身帶著的平安符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茫然的。
他怎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帶過平安符了?
但葉澤心中也清楚,自家弟弟會這麽做其中必有深意,所以他並沒有將這種情xù表xiàn出來,隻是淡定的接過布包看了一眼便向著木堂主道謝。
木堂主的目光在葉澤臉上轉了好幾圈,又同他說了會話,實在沒有看出什麽異樣的地方才笑著向葉澤告辭離去了。
而等到他剛一出門,葉澤就又將那個布包翻了出來,拿在手中不停研究。
這究竟是什麽呢?
和傅淩華一樣,葉澤拿著那道符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好幾遍都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觀察到最後他也隻能懷著疑惑的心情把這枚小巧的平安符掛在了脖子上。
算了,下次有空碰到淩兒再去問問吧。葉澤這麽想著,可心中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雖然他不擅長勾心鬥角,但近日以來教中那種詭異的氣氛他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他很清楚這是因為什麽。多半是教主準備對正道各門派下手了,而其中很可能還牽扯到了自家弟弟。
肯定又是因為他!
他又給淩兒惹麻煩了是不是?葉澤抬手握住掛在胸口的平安符,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心中種種思緒轉過,一個念頭從心底隱隱浮現了出來
一個膚色發黃身穿書生袍的青年男子背著包裹在京城附近的官道上快步走著,一直走到荒無人煙的郊外才停下腳步鬆了口氣,向著左右兩邊看了看,又抬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摸。
“秦質,我蕭步青定要與你不死不休!”青年男子,也就是蕭步青咬牙切齒的低聲說著,眼中滿是森冷的狠意。
蕭步青這兩日的生活很不好,自從他害死郭盛的罪名被扣實後,他的處境瞬間就變得艱難了起來。雷克玄青子還有覺信大師的態度且不說,錦繡仙子對此事一直保持著沉默,而秦質則不遺餘力的要求將蕭步青帶走交給天河盟處置。
天河盟現在的當家人就是他,蕭步青要是被交到了他的手上,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蕭步青當然是打死都不願意,雷克和玄青子幾人雖然對郭盛的死因竟然這麽快就查了水落石出感覺有點意外和疑惑,但畢竟決賽將近,天河盟秦質又催得急,漸漸他們的態度也變得鬆動了起來。
知曉雷克打算將他交給秦質之後,蕭步青二話不說就想辦法逃了,他的武功層次畢竟比這個世界要高出很多,金庸武學中又有不少精妙法子,一番驚險後竟然真的讓他從雷克玄青子幾位頂尖高手的眼皮底下逃了出來。
離開古木山莊他也沒跑多遠,易容換裝打算就先在京城附近找地方安頓下來,觀察一下局勢並查探秦質的動向,想辦法來為自己洗脫罪名。
可是他現在孤身一人,又背負著謀害兄長的惡名,連光明正大露麵都不能,該如何去查呢?蕭步青這樣想著,不禁就有些迷茫,心情鬱鬱。
正當他站在路邊心情低落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連串嬌脆的女孩笑聲,少女聲音甜美悅耳的仿佛含了糖一般,隻是聽著她的聲音便讓人覺得心中歡喜。
“你這書生好奇怪呢,這天馬上都要黑了,你不著急趕路,一直在這裏站著作甚?”
蕭步青微微一驚,連忙轉頭向話語傳來的方向看去,這才注意到他旁邊的孤樹樹枝上不知什麽時候坐了一個黑裙少女,那少女體形嬌嬌小小,又穿著黑裙縮在樹上,此時天色漸晚日光昏暗,尋常人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就會將她忽略掉。
但是武功有成的蕭步青怎麽會是尋常人,他修習九陰真經中的精妙內功多年,又得了不少奇遇提升功力,時至今日他的內功已稱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蕭步青他敢肯定,在他剛走到這裏停下的時候,這棵樹上絕對沒有任何人!
就算他方才走了神注意力不集中,但按照常理,這般近的距離若是有位少女從他身邊經過又爬上了樹,他絕不該毫無察覺的才對!
這女孩是位高手。
蕭步青腦中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等他抬頭再看向女孩子的時候,目光就變得有些警惕了起來,盯著她仔細打量著。
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她的相貌與她的聲音一樣甜美動人,雪白的皮膚在黑色裙子的襯托下顯得晶瑩如玉,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眼角微向上挑起,眼波流轉間每一個眼神都仿佛在向人放電似的,再加上朱唇貝齒,笑起來臉上還會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這樣的女孩若是之前的蕭步青遇上,肯定要抓住機會好好聊上一聊,可是現在他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又剛剛才從古木山莊逃出,整個人神經都緊緊繃起,看誰都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