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溫熱的大手猛然捉住她將要抽離的手腕,不待她反映,一股大力便將她帶的一個踉蹌向那力道的方向倒去。
思疾塵隻覺得一個重心不穩,天旋地轉下,額頭似驀然間撞到了一方溫暖的胸膛上。
上方想起她所熟悉的溫潤嗓音。
“你……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思疾塵的身子不由自主一僵。
她訝異抬頭,便對上了一雙已然睜開了的溫潤眸子。
君墨聞……
他明明是在她眼下將那湯盅裏的湯喝完的,湯盅裏是下了藥的無疑,自己的藥又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為什麽……
他卻醒了?
如今這般情況,怎麽辦?
腦子裏一片混亂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他的問話,同樣的語氣,重複著他方才的問題:“你……是誰?”
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也不能慌亂。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疾塵暗暗深吸一口氣。
等到再抬起眸子,麵上已經隻剩下淺淡笑意:“陛下,您醒了?”
她與儀風本就是一模一樣的相貌,這不是作假,隻要她不露出破綻,自然便無跡可尋。
但若是讓現在的君墨聞察覺她不是儀風,隻要他現在向外麵一聲喊,身為一個來曆不明,莫名混進皇宮且用藥迷倒了南朝皇帝的人,想來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吧。
一旦被發現,也許便是死路一條。
何況,還有她的師兄。
想到這裏,思疾塵學著儀風的語氣:“您不認得我了嗎?陛下。”
君墨聞卻隻靜靜看著她,捏著她手腕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麵前的女子一身白衣若雪,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冰雪般的風華,這樣的氣息,像極了天山上悄然而開的雪蓮,在無人可以觸及的地方綻放著她的高潔美麗。
思疾塵……
感覺到手下冰涼,君墨聞將手握緊了些,就連她的手也是這樣冰涼的溫度。
看著那雙幽潭般的清冷眸子,君墨聞的目光忽然變得格外柔和,他輕聲,仿佛怕嚇到麵前的人:“我認得你。”
感覺到手下人微不可查的那一絲僵硬,君墨聞緩緩開口:“我認得你,你……是拂埃。”
這樣的神色,這樣氣息,還有那雙清冷眸子。
他不會認錯,麵前這個與疾塵一樣容貌的女子,就是當時的那個醫女,那個叫拂埃的醫女。
他竟是……認出來了……
她抬眸靜靜看著他,不語。在這種情況下多說便是多錯,倒不如等他開口。
看著麵前的女子不再說話。
君墨聞一笑,麵上沒有絲毫惡意憤怒,她這算是默認了嗎?
果然那次的地牢失火,被燒死的人並不是她。
不過……
不管如何……隻要她沒事就好……
“我不問你來做什麽。”他看了她一眼。
“也不問你要這兵符何用。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放你離開。”
思疾塵一怔,抬起頭打量著他的神色。
此話是認真的。
看了眼門外,暫時還沒有什麽動靜。
既然能這樣兵不血刃的離開,自然是好的:“你想問什麽?”
“隻需回答我……”君墨聞溫雅的麵上滿是認真神色,此時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除了拂埃這個名字,你還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