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枯葉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兩人白衣似雪對坐。
一方棋盤端正擺在石桌之上,兩人神色專注。
一人執黑,一人執白。
思疾誌手中執著黑子,眉心蹙的死緊,他抬眼看了眼思疾塵,見她神色淡然,躊躇半晌一咬牙黑子落下。
看著棋盤的思疾塵唇角微微一勾,聲音淺淡的敘述:“你輸了。”
她抬手向棋盤,一顆白子落下。
思疾誌眼睜睜看著自己黑子一片死傷,他急急攔住思疾塵的手:“等等……這步不算,重來!”
思疾塵沒有堅持,收回手,神色間頗有些無奈:“思疾誌…你已經第三次悔棋了。”
盯著棋盤,思疾誌神色專注,良久,他眼睛一亮快速落子。
思疾塵卻神色平靜,落子。
僅僅是一子,黑棋便再無翻身之力。
思疾誌恨恨盯著棋盤良久,把手中的一子往盤中一扔,語氣中咬牙切齒:“小師妹,你簡直不是人。”
阿三阿四一直站在一旁,見此強忍住心中笑意開口道:“思公子,你已經輸了姑娘多少盤了,還要再來?”
這話什麽意思,他就隻有輸得份嗎?
思疾誌挑眉:“為什麽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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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
黃沙……
南朝軍營大帳中…
這裏原本應是最嚴整肅穆的地方,此時將軍的帳內,卻掛著一支精致的鸚鵡架。架上……一隻紅嘴鸚鵡悠閑的梳理著自己漂亮的羽毛。
孫齊坐在鸚鵡麵前,拿了不知哪裏尋來的幹草逗弄著。
“大人。”
帳中站著的一人喚道,聲音中滿是焦急。
“我們已經是第七次出兵了。”
捏著幹草的手一停,孫齊眼睛定定看著那鸚鵡,問話卻是對著身後之人:“還是無功而返?”
“…是。”
聽到對方應是,孫齊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似是在思考什麽。
自從那次兩方戰了個平手雙雙退兵以後,南朝與北漠便一直處於僵持狀態,不因其他,隻因北漠不知從哪裏得的一幅陣法圖,雖說攻擊性不強,防守卻是十分了得。以致到現在他們也無法攻下。
最近已經不見那個叫思疾誌的白衣少年,這是離開了?難道這陣法圖也是他留下的?
但是……
隻守不攻,為了什麽?
最近傳到自己手中的消息也少的可憐呢……
孫齊輕輕眯起眼睛,麵上笑意更甚:“暫且停歇動作,整合我們的兵力。”
帳內幾人明顯是對孫齊馬首是瞻,沒有疑問,更沒有異議,眾人同聲應是退了下去。
留了孫齊一人在帳子中。
一人一鸚鵡良久對視,孫齊驀然站直身子:“我怎麽覺得……事有蹊蹺。”
若是這些都是有人刻意而為,那麽對方留下的陣法圖就說得通了,隻守不攻……
這是在拖延時間呐。
那麽……他是不是該現在就退兵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