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之看著這少年,比思疾塵稍大的年紀,同樣的似雪白衣,即使舉止上有些不妥,但也從神態中卻透出別樣的灑脫不羈來。
月當空。
兩個修長身影對坐在院中,卻是相對無言。
看著安靜望天的白衣少年,徐柏之看不出他有半分要與他說話的意思。
此時的思疾誌仿佛深思著什麽,一雙眼裏應著漆黑天色,卻仿佛比這天還要靜、還要深廣。久了,他順手便拿起身旁精致的酒葫蘆灌上一口。
當徐柏之已經認為他今夜不會與他說話了的時候。
思疾誌卻忽然開了口:“當時君墨聞失憶,我師妹來京都,一直是住在你府上吧。”他頓了頓,又要灌了一口酒:“多謝你照顧她。”
沒有料到,一開始見他就滿是不滿情緒的思疾誌,如今卻是在跟他認真的道謝。
徐柏之一笑,疾塵的確有一個好師兄……
但說到照顧…他歎了口氣。
“我倒是沒有能照顧好她。”
疾塵總是有著她自己的安排,他也隻能是在能力之內的事情上幫她一幫罷了。
看著徐柏之麵上神色,思疾誌麵上輕鬆的表情斂起,眉頭也微微蹙起:“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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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思疾塵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床幔有著些微的怔愣。
心中明明甚是繁雜。
卻沒想到,昨夜竟是一夜好眠。
一大早就守在外麵的思疾誌聽到動靜,伸手便扣了扣門:“起來了?”
門內沒有應聲。
片刻後,房門被微微打開,思疾塵穿著整齊的走了出來。
打量著她的麵色,思疾誌挑了下眉:“原以為你重新來到這京城,定是一夜難眠,如今見你麵色倒是休息的不錯。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思疾誌半開玩笑的說道。
“是啊,我也沒料到。”思疾塵淡淡看他,接著道:“沒料到我平日賴床的師兄,今日竟是起早了。”
思疾誌麵上一滯,摸了摸鼻子。他這哪是早起,明明是一宿沒睡好不好?!
不過這一宿不睡倒是知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孫齊……儀風……還有那個君墨聞……
看思疾誌一臉古怪,思疾塵疑惑問道:“你在想什麽?”
被這麽一問,思疾誌才把飄遠的神思帶了回來,他順勢岔開話題:“現在你該關心的可不是我在想什麽,而是你要走的下一步!”
“見葉妙惜的事情,徐柏之已經安排好了,你準你什麽時候去。”
沒想到柏之的速度這樣快。
思疾塵微微一頓,便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思疾誌衝她一撇嘴:“我就知道。”
她這個小師妹有時候做事溫吞,有時候卻是絕對的雷厲風行。將雙手插在自己寬大的袖子裏,思疾誌便帶頭向外走去。
思疾塵的腳步卻停下:“我們還要拿一樣東西。”
思疾誌不解回身:“什麽?”
…“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