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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熾周身溫度越來越高,暖融了一大片積雪,他抬起頭,神情淺淡,卻認真,“可你卻殺不了我。”
他的話很明白,隻要自己不死,他永遠也別想碰星煉。
鏡淵抬起一隻手,笑的驚豔卻滿身邪肆,“我雖然殺不了你,可卻能困住你啊,你看,你不是逃不了我的手心嗎?”
落雪一瞬間停下,紫色身影如同來時那般,平靜的隱去了身形。
雙熾唇邊的笑意慢慢淡下,看了一眼雙手手腕處一道紫色絲線。
四百年來,這個男人雖然一直在沉睡,能力卻從來沒落下半分啊。
沒想到那日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下了禁術。
鏡淵,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狡詐啊,明明那麽多年不見,連敘舊時間都不放過,該下套還是下套了,比起這點,雙熾自認不足。
被雲朵所遮擋的日光再度照耀進來,照出他火紅身影後一道冰紫色的結界,如同一根鐵絲,將他渾身罩在其內。
一聲巨響過後,城鎮邊緣立刻被巨大的雪球壓毀了大片,驚恐聲遠在千裏卻清晰入耳,雙熾垂了垂眸,不再去看,站起身往神洛山下的方向走。
“你真的以為我掙不開你心頭血所化的結界嗎?”朱唇染起決絕的笑意,他輕輕伸出手掌,扶住手腕絲線處,染起緋紅火焰,灼燒著手中與手臂連在一起的血線。
神洛山後,紫衣寬袍的男人斜倚在寒冰之床上,墨發鋪了一床,妖冶而邪魅。
他的手中把玩著一根死死的細線,繞過蒼白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撥弄著。
“尊主,你不怕他跑了嗎?”打扮妖豔的少女柔若無骨般靠在他的冰床底下,貪婪的貼近這座九天玄冰所製之物,媚眼如絲的抬起頭,眼神中露出赤|裸的慕戀。
她是這山中居住多年的靈獸冰狐,當年親眼看見這個絕美如神般的人沉睡進石棺,從此這一幕就像是烙印烙進了心底,整整四百年都潛藏在他最近的地方直到他醒來。
“若他不跑,我才該頭疼啊。”鏡淵邪惡一笑,伸手撫了撫冰狐的發,“你倒是聰明,隻教你三天術法,竟然能化作人形了。”
“多虧了尊主的神獸之血。”冰狐享受的眯起眼,任由他撫著頭上並不算太長的發,最後幹脆化成了原形,蹦到冰床上,窩進他的懷中。
同樣是冰係屬性,這張玄冰床對她來言,比起不日不夜的修煉來,更容易增長玄靈力。
鏡淵似乎並不在意冰狐的動作,懶懶的撥弄著手中的絲線,過了許久,之間絲線“噌”的一聲斷了開來,才勾起冷漠的笑。
“尊主很高興嗎?”冰狐仰起頭蹭了蹭男人的胸膛,聳了聳可愛的鼻子。
“當然高興……”鏡淵眯起狹長雙眸,翻身躺了下來,“我的冰絲覆種進了他的體內,想要燃燒殆盡,自然是要靠體內獸血,我們相生相克,燃起獸血可不輕鬆哦。”
冰狐似懂非懂,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鏡淵一笑,輕輕將身邊的毛絨團子揮到地上,“獸血可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這一遭,不知道毀去了他八百年的功力呢,還是……一千,不惜自毀道行,倒真是看重那小丫頭。”
所以……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雙熾,你以為我還殺不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