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摩梭著溫涼的棋子,孫齊的眼裏閃過一抹沉思。
他在京都的布置一直井井有條,在此之前從未出過差錯。卻是沒料到,問題竟然出在一個遠在北漠的呼延敦身上。
而自己卻不得不在這個關鍵時候離開京都。
是有人刻意而為?還是巧合?
思索間,庭外卻已跪了一人。
“大人,宮中來人了。”
聽到匯報,孫齊笑著轉向站在他一側的符衣:“瞧,這麽快就來人了,麻煩看來是避不過了……”
一會兒的功夫,穿著常侍服的小太監已然恭敬的來到孫齊麵前:“孫大人。”
見此,孫齊笑眯眯的起身:“公公這是怎麽了,走得這樣急?”
小太監緩緩彎下身子:“陛下口諭,宣孫大人速速入宮。”
*********************************************************************************************************
轉眼南朝邊境。
軍營中一處無人注意的普通帳篷。
思疾塵揭開茶碗,用茶蓋輕輕播弄著表麵的茶水,待熱氣稍散,她輕輕抿上一口,眼睛淡淡轉到帳中床榻上。
被褥間,露出一片白色衣角,即使是藏身於軍營中,白衣少年卻仍自顧自睡得深沉。
“思疾誌,你究竟要睡到什麽時候?”思疾塵看著榻上賴床的少年,眼裏閃過無奈。
誰能想到鬼醫弟子之一的思疾誌,竟有個賴床的毛病。
聽她催促,思疾誌翻了個身,另一邊的衣服被他睡得滿是褶皺。
見他這樣,思疾塵的唇腳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口中淡淡說道:“既然你不起來,便獨自留在這裏罷。”
聽到這裏,思疾誌微微睜開睡眼惺忪的眼,待反應過來話中意思,他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思疾誌眼中卻滿是興奮:“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這些天暫時藏身在南朝軍營中,妖鯉美人與阿三阿四全被師妹派了出去,隻留他和冷冷淡淡的小師妹,可把他要悶壞了。
對上思疾誌希冀的眼神,思疾塵開口:“呼延敦的死,兩國皆收到了消息,北漠蠢蠢欲動,孫齊想必也在來的路上了。再做一件事,我們便離開這裏。”
一聽這裏,思疾誌立刻坐直身體:“做什麽?”
思疾塵淡淡撇他一眼,將折好的信紙遞給思疾誌:“把這個放到南朝主帳中便可。”
話音還未落,思疾塵手中的信紙一下子被思疾誌奪走,他笑道:“這個簡單,你可是對南朝軍營的布置了如指掌啊。”
說著他又看向思疾塵:“那放好這信後,我們去哪裏?”
見思疾誌如此,思疾塵微微著抿了口茶,緩緩吐出四個字:“北漠軍營。”
“什麽?!”聽到這四個字,思疾誌一下跳了起來:“聽聞北漠新派來一員猛將來代替呼延敦的位子,你不會在讓我再去刺殺一次吧?”他說的小心翼翼,眼睛忐忑的看著思疾塵。
見他這副模樣,思疾塵微微搖頭好笑道:“你放心,不是讓你去刺殺他。”
聽到這句話,思疾誌重重呼出一口氣,拍拍自己心口坐了回去:“那便好。”
思疾塵卻淡淡將話接了下去:“隻是讓你去幫呼延列……”
思疾誌一下頓住動作,想到其中關係,一雙明朗的眼幽幽的看著他的小師妹。
“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