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宮中。
偌大的宮殿裏一片寂靜,所有的宮女皆被儀風驅趕了出去。
她跪坐在地,撫摸著手中胭脂。
“大人明明說過,思疾塵被人劫走了,不可能再回來。”
她自語,仿佛在安慰自己。
看著鏡中的自己的容顏,想起思疾塵那白衣清華的模樣。
她與她相像的也隻有那張臉而已,思疾塵的清冷無爭,從來不是紅塵中的她學得來的。
一旦君墨聞見了思疾塵的模樣……
儀風的手一顫。
翻騰在心頭的怒意、恐慌、恨意一下子爆發開來,她猛地站起身,將胭脂砸向鏡子;“你為什麽要回來!”
紅色的胭脂一下子撒在鏡子上,把鏡中儀風的衣裙映出片片豔紅。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不,不可能是她。”
她相信大人的話,既然大人說思疾塵回不來了,那便一定回不來了;
“一定不會是思疾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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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查不出病因?”徐柏之臉色一變問道。
難得見這位穩重的丞相變了臉色,思疾塵多看了他片刻遙遙頭道;
“查不出,君墨聞的脈象一切正常。失憶常見的隻有三種可能,一是受刺激太大、二是頭部受到重擊留有於血未化、三是中毒。而君墨聞的脈象中,根本沒有這三種跡象。”
“難道……”徐柏之看了思疾塵一眼;“陛下有什麽逼不得已的苦衷,在假扮失憶?”
思疾塵低頭沉思,複又搖了搖頭;“應當不會,不然她的眼神是瞞不過我的。”
在養心殿時,她也由此猜測,隻是當她真正與君墨聞對視的時候,她便明白,君墨聞是真的已經不記得她了。
“那我們現在打算如何?”徐柏之問道。
思疾塵卻淡淡看了徐柏之一眼;“丞相大人似乎料定,我會管此事。”
徐柏之卻笑了;“既然思姑娘如今還願住在我的府中,便說明姑娘已經不準備置身事外了,不是嗎?”
“那丞相又為何要淌這灘渾水呢?”思疾塵定定看著他。
“我身為一朝丞相,如今有人暗中操縱我南朝局勢,這件事……我自然要管。”
“你倒是個好官。”思疾塵淡淡道,語氣卻柔和了些。
這一刻,房內忽然寧靜下來。
二人相視一笑。
“姑娘過獎了。”
就在這時,紹青從外麵匆匆進來,將一封信函放在了徐柏之手中。
等到拆開,徐柏之細細將信看了一遍,轉手遞給思疾塵,他神色凝重;“我的眼線又斷了一條,這已經是近期的第五條了。“
他安排的人接二連三的被清除掉,這也意味著手中的消息會越來越少,那麽南朝本就混亂的局麵豈不是更難掌握。
看著徐柏之麵色沉沉,思疾塵淡淡的開了口;“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建議。”
將信函放回桌上;“如今既然已經能確定幕後的那個人是誰,我們也就不用再查那些細枝末節,隻要查孫齊一人……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