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疾塵卻在她的目光下搖了搖頭,雖然說,這也許是她母親最後留給她的東西,但想起冥府,想起那些買凶殺人的勾當,心中的抵觸讓她不願去接這塊令牌。
“我沒有接受冥府的打算,這令牌……我不能拿。”
也許是沒有料到思疾塵會拒絕,妖鯉一愣,垂下眼簾。
二人間出現片刻寂靜。
驀然,妖鯉毅然拔出袖中短刃,那短刃仿佛吸附在她的手上,隻見她將刃鋒一個旋轉。
等到思疾塵看清,那銳利的刃尖已經停留在了妖鯉的脖頸上。
思疾塵心頭一驚,想要阻止卻被妖鯉毫不費力的躲了過去。
她無奈看著妖鯉;“你這是作何?”
妖鯉麵色平靜的盯著她,眼裏滿是認真;“這是府主留給姑娘的,不能如她所願將此令牌交付於少府主,妖鯉有愧府主托付,當以死謝罪。”
“……”
思疾塵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看妖鯉的意思,隻要她再說一聲不接受這令牌,她就立刻自刎在自己麵前?!
“命隻有一條,莫要兒戲。”思疾塵說罷,便想要上前扶起妖鯉,卻被妖鯉再次輕易躲開。
她神色淡淡;“妖鯉的命本就是府主給的。”
思疾塵頓了頓,看著一臉你不接令牌我就自刎表情的妖鯉,她頓時覺得頭痛無比。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以死相逼的,而且隻單單為了讓她收下一塊令牌。
二人對視良久,妖鯉抵在脖頸上的刀一直穩穩停在那裏,勢要讓思疾塵答應。
最終還是思疾塵敗下陣來,一聲輕輕的歎息,思疾塵吐出胸口濁氣,無奈的看向她;“好,我收著便是。”
眼見思疾塵將令牌接過,妖鯉這才收了短刃,利落的起身。
“往後,少莊主便是我們的主子,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們去做。”
思疾塵淡淡撇她一眼,點了點頭;“現在,可以送我離開了嗎?”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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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鯉的確準備的精細周到。
在思疾塵毫無阻礙的踏出山穀時,便見早已有一輛樸素馬車停在那裏。
見她們行來,車上兩名車夫動作一致的跳下車想她行禮。
原本想要隨她一同離開的妖鯉終還是被思疾塵堅決的態度攔下,隻是兩名趕車的冥府下屬卻勢必要跟在她身邊護衛,思疾塵見反對無用,便也作罷了。
坐在馬車中,思疾塵掀開車簾看到逐漸遠離的山穀,神思卻已經飄遠。
這麽長時間下來,也不知南朝與北漠的戰事有沒有停歇、不知她這些時日不在那些將領怎樣了、還有南朝那些衝鋒陷陣的士兵們、還有……他……
想到君墨聞,思疾塵清冷雅致的容顏微暖,神色間帶了淡淡的擔憂與思念。
她忽然不見,君墨聞應該會憂心的吧。
很快……
我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