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瘟疫,三皇子自請前去處理,卻不想這一去就是月餘,站在三皇子一派的大臣們一下在朝中失了支柱,大皇子一派更是趁機擴張朝中實力。
眼看原本朝中的平衡開始傾斜,君墨聞卻在這個當口不聲不響地回了京,一並帶來了洛城瘟疫好轉的消息。
皇帝大加讚賞,名貴的賞賜一波波的送進了三皇子府中。
一瞬、時間,君墨聞的名聲遠遠蓋過了其它兩名皇子,城中一眾戀慕三皇子的千金愈發不安定了,隔三差五的往三皇子府跑,看她們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樣,簡直是趕上選美了。
然而三皇子府卻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的,眾人隻能巴巴的看著三皇子府的門,卻沒幾個人能進去。
然而在這之中卻難免有個例,譬如幾位權臣的女兒,三皇子一向善於左右逢源,哪怕隻是看她們背後勢力麵子,府裏也不會明著趕人。
在眾多千金中,平國侯府的嫡女赫倩可謂是其中佼佼,也是最讓管家頭疼的一個主。
這位千金自一次皇家的晚宴見了儒雅俊逸的君墨聞,一顆心就已經掛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自那之後,這位千金便變著法的想理由拜訪三皇子,君墨聞卻將這個麻煩直接丟給了老管家,以至於赫倩雖常去三皇子府卻很少能見到君墨聞。
即便是這樣,赫倩卻依舊是三皇子府最常見的客人。
……
府外的千金貴女已經鬧翻了天,府內卻是另一番光景。
任外麵怎樣鬧,思疾塵卻是事不關己,一切依舊如常。她慢步在後花園中,墨歌則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後。
自從在三殿下口中得知思疾塵的醫術卓絕,她便對思疾塵更加謹慎。而醫毒向來不分家,她既然深諳藥理,自然也可以製毒殺人。
要知道醫術不隻是思疾塵救人的工具,也是傷人的利器。
可以說,如果思疾塵現在手下有藥材供她調配藥粉,她就能擺平三皇子府中的層層防衛,輕而易舉的逃出去。
因此,三皇子府斷絕了她與藥材的任何接觸。
對於他們的做法,思疾塵表現的卻十分平靜,但隻有她心裏知道自己的打算。
站在繁花似錦的花園中。
她狀似無意的走近花叢,寬大的廣袖遮蓋了她折草的動作,暗自將一株看似極普通的草葉藏於袖中,思疾塵這才抬眸看向前方綻放的玉蘭。
這時,一直跟在身後的墨歌抬起頭,遠處傳來管家隱隱約約的聲音,其間似乎還夾雜著女子的聲音。
“赫小姐,如今已經是暖春了,這兩天府中的花開的正好……”
帶著赫倩轉過假山,管家的話忽然頓住,看見花叢間的白衣女子,他心中暗叫不好。赫倩卻已經看見了花叢中的思疾塵與墨歌。
赫倩勉強在管家麵前表現的客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張俏臉染上了驚疑和惱怒。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在三殿下的府裏?!”赫倩幾步上前,一雙杏仁眼怒瞪著白衣若雪的思疾塵。
美人如雪,白玉蘭在她的身周靜靜綻放,在一片鶯鶯燕燕的春花中,唯有她的身邊是一片純淨素雅的白,純淨的仿佛隔絕於塵世之外,不染一絲塵埃。
她的墨發隨意挽在身後,一隻辨不出質地的流紋簪子。
在蒼茫山上,師兄與師父皆為男子,沒有人教她怎樣挽發,等到要挽發的年齡,她卻已經習慣不了那些繁複的發飾了。
整片玉蘭中,那隨意挽了的烏發,成了畫卷中的一筆韻味。
赫倩直直的瞪著思疾塵,這女子太美,美到讓她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原本在京城,無論是容貌、才華、身份她赫倩一直是數一數二的,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唯一能配得上三皇子的人,如今卻冒出這樣一個女子。想到此,赫倩的眼裏充滿了明顯的敵意。
一旁的管家頻頻抹著汗,上前勸說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兩邊的人都是三皇子交代不能得罪的。
思疾塵的視線掃過赫倩,眼裏極快閃過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
她正愁怎樣離開皇子府,卻沒想到有人專門來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