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26年春,南朝邊境絡城突發瘟疫。
正在一眾官員為此惶惶不安的時候,在朝的兩位皇子卻不約而同的出了京城。
而它們趕路的方向,正是南朝那位怪才的隱居之所――蒼茫山。
……
明明是初春時節,蒼茫山卻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仍然是一片茫茫白雪,寒冷的風仿佛能透過血肉,直刺到人的骨子裏。
此時,一隊人馬逆著風雪而行,當先一人一身暗色錦袍,發用金冠高束著,整個人生的十分挺拔。此時正用一雙銳利的雙眼環視著周圍。
他們的身後留下了深深淺淺地腳印,等幾息風過,就連那腳印也被雪蓋了去,消失在這望不見盡頭的皚皚白雪中。
站在他身側的兩名將士麵上帶著疲憊不安的上前;“大殿下,我們已經快到山巔了……”話說到一半卻被君墨嚴一個陰翳的眼壓了了回去。
看那將士不敢再言,君墨嚴收回視線,背手停了下來;“給我搜,我就不信將這山翻遍還找不出他們的住處!”這樣說著,他的心裏一陣煩躁。
他們已經在這裏漫無目的地尋了三日了,別說是人影,連活物的痕跡都沒有見到。不由讓人懷疑,這樣一個寒冷荒涼的地方是否真的有人居住。
心中起疑,君墨嚴透過厚厚的披風,一雙眼睛直直望向山上,入眼是一望無際的白。
不,不對…
瞳孔驟然一凝。
遠望,在雪天相接的地方竟出現一點極淡的暖光。仿佛無邊寒冷下,神佛投下的唯一的火種。瞬間照亮了一眾人的眼睛。
在這種情況下,山上的燈火隻可能是他們要找的人了,那位人稱鬼醫的怪才。
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竟近在眼前!
君墨嚴向身後一揮手,將士心中暗鬆,浩浩蕩蕩的向那處燈光而去。
眼見離那座廟越來越近,一行人足下的步子變得急切起來。
“叮鈴……叮鈴……”
寂靜的四周驀然響起一串悅耳的鈴聲,明明聲音就在耳邊,卻沒有看到任何可以發聲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席卷,地上的碎雪被風揚起,一瞬間遮住了人的視線。
“啊!”
風雪剛剛平複,身後的士兵忽然騷亂起來。
“慌什麽!”君墨嚴厲聲嗬斥,麵上泛起濃濃的陰厲。
“大殿下,我們的人……少了……”方才的將士臉色不安的看向君墨嚴。“就在方才那陣風後,跟在後麵的兵士就無聲無息消失了。”
“你說什麽?!”君墨嚴猛地回頭。
不等他看清楚身後。
“叮鈴……”耳邊又傳來鈴聲,距離卻仿佛離他們更進了。
早已是驚弓之鳥的眾人頓時亂了。
“快,保護殿下!”
過了許久,四周恢複了靜寂無聲。被圍在士兵中的君墨嚴冷哼一聲,看向已經不遠的廟,細看下來甚至可以看見裏麵明滅的燭火;“故弄玄虛!來人,把門撞開!”
話音未落,緊閉的廟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裏麵暖黃的光暈了出來,是不同於風雪的寧靜安定。
一角素白的裙角首先映入人眼。
一襲白衣、一方素色麵紗、一根辨不出質地的流紋簪子,長至腰際的發似潑墨般在風雪中飄飛開。
一個冰雪般清麗的女子。
即使麵紗遮麵,但那種出塵的美卻讓所有人都癡迷其中。
眾人皆在不覺中放輕了呼吸,仿佛怕這絕美的人兒忽然就融於這冰雪中消失不見一般。
君墨嚴一雙眼定在女子身上;“姑娘是?”
思疾塵看著這群不請自來的人,黑如靜潭的眸子裏閃過一瞬的冷意。
她向君墨嚴一禮;“小女思疾塵,見過大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