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一早,於心遠早早來到辦公室,等雷江縣刑偵隊的幾位同事到齊,他開始分配任務:
“趙法醫,請你將死者從頭到腳再檢查一遍,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線索,有沒有陳舊傷等;”
“小李,你去外貿部門了解一下,山田次郎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麽,誰邀請他來的;”
“建軍、國慶,我們再去對山田次郎的房間和隨身物品做一次更深入的檢查;另外,對山田來雷江後接觸的所有人員、包括各級領導進行秘密調查,尤其要查清山田死亡當晚每位人員的去向。”
案發的房間已經被認真勘察了很多次,剩下有價值線索的希望渺茫。但於光遠不死心,讓兩個助手拿著手電認真的搜尋著每一個角落,他自己站在房間中央,閉著眼睛,試圖複原當晚的案發現場:桌上兩個玻璃杯,他應該是和熟人一起喝酒;突然,他覺得不對勁,立即去衛生間嘔吐,然後頭昏眼花,扶著牆出來,這時候,凶手對他胸口致命一擊,地毯上的那塊血跡應該是他被重擊後吐口鮮血的,然後他倒在床上,凶手對他實施了閹割~那他從衛生間嘔吐出來時,發現凶手,會…
於心遠靈機一動,“建軍,你過來!”
建軍從地毯上爬起來。“隊長,什麽事!”
“你現在去衛生間,關上門,我叫你出來你在出來。”
“好咧!”建軍高興的答應了一聲。畢竟,1米8的大個子窩在地上很難受。
然後,於光遠把國慶叫過來,耳語了一番。國慶楞了一下,遲疑了一下,問道:“隊長,這樣好嗎!”
“沒問題,我負責!”於心遠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準備好了嗎!”國慶點點頭。
於光遠對衛生間喊了一聲:“建軍,出來吧!”
2
“好~”建軍剛剛從衛生間出來,突然,國慶拿著手電筒,惡狠狠地向他胸口刺來,沒有半點留情!
“國慶,你~”,建軍一聲驚呼,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電筒捅到心窩。但他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出於本能,建軍含胸收腹,閃電般出手,抓住國慶的手電筒,墊步擰腰,閃過國慶,順勢一個掃堂腿,將國慶打倒,將他拿手電筒的手擰到身後,一氣嗬成,連貫通暢。
“唉喲,饒了我,是隊長讓我這麽做的!”建軍叫喊道。
於心遠馬上製止:“建軍,快鬆手!是我讓國慶這麽做的,是想複原一下案發現場!”
建軍鬆了手,國慶“唉喲”著,“建軍,你幹嘛用這麽大勁?差點把我胳膊擰斷!”
“國慶,對不起,我這是出於本能!”他滿懷歉意,扶起趴在地上**不止的國慶。
“國慶,沒事吧?”於光遠拉著國慶的手,關切的問。
“還好,隊長您叫停的快,不然,我這隻胳膊就廢了”。國慶疼得齜牙咧嘴。
於光遠思索了一下,問建軍:“如果一個空手道七段高手,突然遇襲,會有你這種反應嗎?”
建軍肯定的說:“那是自然的,練武人本能反應!”
於光遠順著床的方向看了看,“國慶、建軍,我們把床抬開看看。”
床是寧波千工床,看樣子有點年代,純櫸木製成,飄簷、睡鋪、床壁、床頂等幾個部分均具備,還運用了骨木鑲嵌的工藝,極其精致,但也非常沉重,三個人使出吃奶勁才將床搬開一點,突然,於心遠覺得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停!拿手電筒來!”於心遠趕快說道。
國慶拿來電筒一照,沿著床靠背下麵地毯上赫然有一反光小圓點,於心遠打開刑偵箱,拿出一支長鑷子,小心翼翼鉗出小圓點,原來,是一隻金色的紐扣!
於心遠心裏一陣狂喜。總算沒白費功夫!也驗證了自己的判斷:山田次郎在臨死前肯定留下了什麽痕跡。他仔細觀察這顆紐扣,紐扣很精致,應該是高檔衣服上掉下來的,上麵還殘留幾絲纖維,口子正麵的線頭基本完整,不像是自動掉下來的,從線頭撕裂程度看,好像是被扯下來的。
兩個助手湊了過來:“隊長,是凶手的嗎?”
於光遠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肯定,但這畢竟是一個重要發現!”他謹慎地將紐扣放入證物袋,裝入刑偵箱中。
“移開一點,看看還有什麽發現?”於心遠鍥而不舍。
但結果很失望,一無所獲。
走出案發房門,對麵房間門開著,值班公安人員一絲不苟端坐在門口。於心遠問道:“山田的次郎隨身物品在那裏?”
值班公安人員回答道:“你們檢查過後,就交還給他秘書了。”
“這樣?”於心遠沉吟了一會,“大島秘書在嗎?”
“吃過早飯後就沒出門。”值班人員答道。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請魯副縣長。”
3
當於心遠來到縣政府,卻發現魯思俠辦公室房門緊閉,門口貼著一張字條:“我在學校上課,有事請到雷江書院”。
於心遠來到雷江書院,看到魯思俠正在給高二(1)班的同學們講授古典文學。馬上就要高考了,老師、學生都抓緊最後時間,力爭考出好成績。
“**”十年,對中國基礎教育是摧毀性的打擊。中青年教師完全斷代,很多老教師被迫離開講台,有的甚至含冤離世。因此,高水平老師就成了極為寶貴的稀缺資源,像魯思俠這樣就學於一流名牌大學、有著幾十年教學經驗的老師簡直就是“國寶”了。
於心遠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鈴響,魯思俠卻出了教室門,急匆匆向另外一個教室趕。於心遠不得不叫住了他。
當於心遠說明來意後,魯思俠苦笑了一下:“本來還要給高二(2)複習曆史的,看來隻能在晚自習時給他們補課了!”他叫過一個學生,吩咐了幾句,然後和於心遠一起走出雷江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