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屠原封印至幻界珠內這件事情可以暫時緩一緩,因為贏乾還想和屠原多多相處一些時間,畢竟隻要進了那幻界珠,恐怕在很長一段日子裏,贏乾將再也見不到屠原了。
因此,贏乾就帶著屠原一起,暫住在了賀千玨的鏡子裏,幾個人短暫地忘卻了塵世間的紛爭,開始了一段比較寧靜祥和的太平日子。
赫連胡瑞也沒有走人,仍然賴在賀千玨的鏡子裏,成天趴在賀千玨身上衝他撒嬌,大概也是沒地方可去,隻能死皮賴臉地粘著賀千玨。她把一貫喜歡窩在賀千玨懷裏的寒蟬給擠走了,用她碩大無比傲人的歐派,寒蟬對此似乎很傷心,每次被從賀千玨懷裏擠出來,都會哭唧唧地跑去找言蛇。
賀千玨仔細數了數,加上他自己,鏡子裏這回總共有了六隻非人類,一時間這個不大不小的鏡子空間裏變得熱鬧起來,每天天還沒亮,賀千玨就能被言蛇與狐狸吵架的聲音給叫醒,也不知道狐狸和一條蛇為啥要吵個沒完沒了,或許是這兩人天生看不對眼吧。
好在的是,他們吵歸吵,但也隻是簡單的鬥嘴罷了,隻要不升級為鬥毆流血事件,賀千玨覺得都可以忍受。
贏乾這隻僵屍也在賀千玨這裏住下了,因為要履行與賀千玨的承諾,他打算封印完屠原以後,就一直留在賀千玨身邊。因此這段時間他也顯得十分積極,畢竟要融入一個集體,自己個人的一些不良行為習慣就得好好收斂一番。
然而贏乾也沒有太大的不良習慣,不如說他的習慣比不良糟糕太多了。
作為一隻僵屍,贏乾似乎特別愛幹淨,這一點比言蛇還要嚴zhòng,至少言蛇隻是偶爾會督促賀千玨一起搞衛生,但是贏乾似乎不把桌子地板弄幹淨,他就渾身不自在。
他每天都會把鏡子空間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畢竟作為僵屍他用不著睡覺,可以充分利用賀千玨等人的睡眠時間,在屋子裏掃蕩來掃蕩去,把所有的物品擺的整整齊齊。每當賀千玨抱著零食和寒蟬等人窩在鏡子前看外麵的電視連續劇時,他還會主動過來幫賀千玨清掃他們吃零食時落下的垃圾和碎屑。
當賀千玨需要什麽東西時,他會主動給賀千玨拿過來,甚至於賀千玨根本不需要開口說我要什麽,他就已經提前猜透了賀千玨的心思,在賀千玨張嘴之際,東西便已經呈現在他眼前了。
而且贏乾還會天天跑出去洗澡,洗澡的時候順帶將屠原也給帶上,他們會借用醫院裏醫生護士們使用的公共浴室,非得把自己清理得幹幹淨淨還帶著香皂味才會回來。
就連比較愛幹淨的狐狸也沒有他洗得那麽勤快。
賀千玨覺得這可能是贏乾以前一直是屠原使從的緣故,一直待在青鴻劍派,一直被屠原驅使著,一直給屠原做這做那兒。這樣的贏乾,不僅是使從也是侍從,總之就是有奴性,所有一個合格侍從能夠做到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
這一點賀千玨也並不是覺得不好,他估計自己以前恐怕也曾經被人這樣細心至極的伺候過,所以可以適應,隻是擔心贏乾會比較辛苦,所以每次都喊贏乾消停一會兒,贏乾會乖乖聽話一段時間,但沒過多久,又自己刷刷的搞起了衛生。
賀千玨無可奈何,隻能隨他去了。
言蛇喜歡與狐狸鬥嘴吵架,但是和贏乾卻沒有太大的隔閡,他們兩個相處起來還是滿融洽的,兩個人從外表上看都是很正經嚴sù的人,經常會麵無表情坐在一起融洽的下棋,盡管還是在用圍棋下著逗比的五子棋。
狐狸還是一如既往揮霍著自己土豪的人生,各種買買買,天天出去和閨蜜逛街,或者縮在屋子瘋狂的打遊戲,那閑散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剛剛失戀了。
寒蟬還是很喜歡跟著他媽媽出去玩,最近已經開始每天被卓茜茜抱著跑去上小學了,他總是一臉嫌棄地說著學校裏那群小屁孩怎麽怎麽幼稚無知,但還是天天準時爬出去找卓茜茜。
贏乾仍然每天抱著他家屠原各種打理,他把屠原照顧得很好,屠原也不再一副呆呆的模樣,每次被贏乾靠近時,他都會對著贏乾笑。
……
半個月時間太短了,對於生命漫長的修士們或妖怪們來說,這就是他們漫長人生裏的一秒鍾。
盡管贏乾有許多個不舍,但他似乎都在這最後一刻選擇了放棄,那天他擺好了法陣,讓屠原站在法陣的中央,並且把幻界珠塞進了他的手心裏,讓屠原捧著。
屠原愣愣的,似乎不太明白贏乾想做什麽,一如既往傻乎乎的看著他,這個階段的屠原看起來就像是新生的嬰兒,他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隻充斥著對世界的好奇心,他望著贏乾的目光裏有很強烈的依賴,這份以來讓贏乾無法正視對方的眼睛,贏乾隻能低下頭,伸手摩挲著屠原的嘴角,並且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別擔心。”贏乾安慰屠原道,“不是什麽特別難受的事情,我會在幻界珠外隨時監控你的情況,所以你不會有任何問題。”
“隻是你要在裏麵待很長一段時間了,久到你出來時,說不定會忘了我。”
屠原好似沒聽懂贏乾的話,他感覺到贏乾話語裏有著悲傷,他想要安慰贏乾,便湊近了贏乾的臉,學著剛才贏乾親吻他時的模樣去親吻贏乾的嘴角,這個動作讓贏乾忍不住笑起來。
“你真是可愛。”贏乾繼續對屠原說,“真想永遠把你抱在懷裏,真想永遠這樣保護你。”
屠原還是沒聽懂,他隻顧著對贏乾傻乎乎的笑。
所以贏乾把他按在原地,讓他站在那個法陣的中央。贏乾退後幾步念了一段冗長的咒文,隨著他的詠唱,屠原腳下的法陣開始發亮,屠原手裏的幻界珠也開始發亮,屠原沒有他太大的危機感,他隻是對手裏亮晶晶的球很感興趣,忍不住把它捧起來放在眼前看。
贏乾又退後一步,手指著屠原,喝一聲:“封印,解!”
然後屠原脖子上那一圈贏乾用來封印他體內魔氣的禁製就解除了,這個禁製不僅是封印了他的魔氣,也封印了他的心魔,反正這個禁製遲早會被那魔氣給突破,與其突破時讓屠原覺得痛苦,不如現在就解除了。
但是現在解除,屠原依然會感覺到痛苦,駭人的魔氣迅速蔓延至屠原的全身,一下子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黑霧繚繞當中,屠原被猝不及防爆發的魔氣給折騰了一下,疼得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
旁邊一直圍觀的賀千玨及時出手相助,伸出手一句簡短的咒文,那邊屠原身上的魔氣就迅速朝著賀千玨這邊蔓延過來,被賀千玨順lì的吸收了。
隻可惜有些魔氣生了根,盡管賀千玨吸取了一部分,剩下的卻仍然還在侵蝕屠原的軀體。
所以贏乾當機立斷,掐起法決,屠原手裏的幻界珠更亮,很快……屠原整個人開始漸漸地消失了,他不是真的消失,隻是被幻界珠慢慢地吸了進去,他會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幻界裏待上很久很久,他會戰勝自己的心魔,他會戰勝過去那個無比懦弱的自己。
當他完全消失時,地上的法陣也消失了,原地隻剩下一個幻界珠孤零零地落在那兒,那珠子不再是晶瑩剔透了,裏麵仿佛有一股黑霧在環繞,顯得十分渾濁。
贏乾看著珠子愣了好久,才邁步走上前將幻界珠撿起來,他把珠子置於手心裏輕輕摩挲一會兒,嘴裏喃喃自語:“別害怕……我就在外麵,看著你。”
看著贏乾那明顯失魂落魄的模樣,賀千玨選擇不去打擾他,所以他轉身走了。
現在這個時間段,言蛇和寒蟬都不在鏡子裏,狐狸也出去了,他們都出去了,為的就是避開贏乾和屠原。畢竟親手封印自己所愛之人,對贏乾來說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痛苦到難以忍耐的事情,這一點光是看他這幾天一直那麽悉心照料著屠原就可以看出來。
贏乾是隻堅強的僵屍,他不需要得到同情或安慰,在這種緊要關頭打擾他是不禮貌的。
因此鏡子空間裏除了賀千玨與贏乾,便別無他人。
賀千玨覺得自己需要給贏乾一些冷靜的時間,贏乾也確實需要獨處的時間,所以接下來,贏乾進入了屏風後麵的一處房間,自己一個人呆著,他沒有發出聲音,也不說話或行動,賀千玨知道他正捧著那珠子發呆,他這樣的狀態,或許要持續老長一段時間。
鏡子外麵依然一片世態祥和,醫院裏的鬼魂依然眾多,飄過來飄過去,渾渾噩噩地遊蕩著,每天都過來的鬼吏搖晃著喚魂鈴,跟著它們走的鬼魂,便在叮鈴叮鈴隱隱約約的鈴聲中前往冥界。
賀千玨聽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修士,不管是妖修魔修還是普通人類修士,死後都有輪回的機會,但是鬼吏不會親自過來帶他們走,所以這些修士的魂魄得自己去找冥界入口,或者找機會跟在鬼吏的身後進入冥界。
不知那些無幸沒能進入冥界的靈魂,此刻又在何處遊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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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千玨鏡子空間裏麵的“秘密花園”隻完成了一半,雖然狐狸是幫忙把溫室的材料給送過來了,也送了專門可以種花種草的架子、土壤和花盆,還配備有恒溫光照係統、環水和自動澆水的功能,不過在這些現有的基礎上,賀千玨還需要對此做一些改良。
畢竟要種養的是冥界的花草,賀千玨就必須對冥界的事物有個基礎的了解,他覺得他可以在這個溫室裏麵擺一個五行陣,五行陣裏可以堆積冥界的五種元素,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元素相生相克,賀千玨可以把其中幾種元素刻意增強,來強化木係這一種元素,這樣對花草的生長環境是最有利的。
有這麽一個五行陣,即使養的是冥界的花草,想養好養活也不是一件困難事,難就難在,冥界的這五元素太難得了。
雖然賀千玨已經得到了冥界之火。
提著從鴉羽那兒得來的冥火之源,賀千玨使用狐狸本來用來裝化妝水的一個廢棄的玻璃小瓶子,在裏麵刻上密密麻麻的咒印,然後小心翼翼開了那冥火之源已經很是破損的燈罩,再小心翼翼取了點冥火,塞進這個小瓶子裏保存了下來。
隻是火焰的保存有限,即使賀千玨用了微型聚靈陣刻在這個小瓶子上,聚集靈氣讓火焰有燃料進行持續燃燒,但冥火的威力太強大,這瓶子上的陣法恐怕無法支撐太久,所以在火焰熄滅之前,賀千玨得找到冥界其他四元素。
“讓我去吧。”贏乾聽完了賀千玨之所以想建立這個迷你溫室的原因,也覺得賀千玨的想法不錯,同賀千玨道:“我有實體,在外麵行走比較方便。”
“我也可以去呀!”狐狸這會兒也插嘴道。
賀千玨看了狐狸一眼,衝她搖了搖頭:“你之前被燒掉的毛還沒長齊呢,去什麽去,乖乖給我在家待著。”
被賀千玨說教一通,狐狸頓時蔫了,一臉垂頭喪氣。
“先生,我也要去。之前也說好是我去的。”言蛇在旁邊補充道:“我相信離魂宗主也需要一個來龍去脈,他得知道他的冥火是被誰偷的,又偷去幹了些什麽。”
賀千玨也正有此意,對言蛇點頭囑咐道:“你確實可以去,不過得拜托贏乾好好照顧一下你。靈體比較脆弱,記得千萬別輕yì碰那冥火,還有就是不要跟著離魂宗主去冥界,你去了是回不來的。”
言蛇哭笑不得地點頭:“放心吧,先生,去了冥界就有去無回,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了。”
事情就這麽說好了,加上那冥火之源的燈罩子眼瞅著支撐不了幾日,所以贏乾和言蛇收拾收拾細軟,即日上路,留下賀千玨等三人獨守鏡子空間。
賀千玨也不浪費時間,在贏乾與言蛇離開之後,他繼續建設他的迷你小溫室,對裏麵的構造和法陣反複修改,爭取等贏乾和言蛇能把冥界幾種元素帶回來時,可以直接將冥界花草移植在溫室當中。
……
另外一邊,贏乾和言蛇離開了A市,數日之後,開始尋找離魂宗主所在的離魂宗。
離魂宗並不是什麽修真門派,離魂宗主的原名自然也不叫離魂宗主。
離魂宗主的原名叫做湛浩言,是一位已經活了幾千年的怪老頭,據說他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大乘期,明明是早就可以飛升成仙的存zài,但卻遲遲不肯去仙界,其中原因……大概是因為去了仙界,想隨時來往冥界,就沒那麽容易了。
成仙固然是一件好事吧,因為成仙之後,仙人就可真正稱得上是永生,但同時,其魂魄也永遠失去了能夠進入冥界的資格。
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原理,但冥界確實不會接納仙人,也不會接納神明,反而魔界的一些大魔頭死後,魂魄卻可以進入冥界。
隻是進入了冥界以後,魂魄據說是會被洗掉所有的記憶,整個魂魄都變成了最初最原始的形態。直白的講,就是不僅僅你的記憶,連你的自我意誌都被消除了,整個魂魄都變成了靈力的聚集體,變成了一片空白的、純潔無暇的紙張,那就是靈魂最初的模樣。
說好聽點是可以讓你輪回轉世,說不好聽了,就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魂飛魄散。
冥界是如此凶險可怕的地方,離魂宗主卻可以長期來往自如,確實叫人震驚。同時,許多關於冥界的一些內部消息,基本上都是離魂宗主不慎傳出的。
隻是離魂宗主湛浩言畢竟仍然是個人類修士,他斷不可能一直呆在冥界裏不出來,所以他為了方便,特地在冥界之門的旁邊建立了“離魂宗”,這個宗門是他的個人宗門,他在裏麵開發和鍛造一些特殊的冥界法寶,冥火之源就是離魂宗主的結晶之作。
離魂宗的具體位置距今無人得知,因為冥界之門太難找了。
除了那些每天拿著喚魂鈴去招魂的鬼吏可以隨時隨地打開一個迷你冥界之門以外,人間界有一處地方還存zài著一個真正的冥界之門,不會消失能夠一直聳立著的那種,然而這扇門的所在地眾說紛紜,許多修士尋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這座門的具體地址。
所以如果真心想去冥界,除了跟著鬼吏走以外,去求離魂宗主湛浩言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湛浩言並不是那種長期避世隱蔽於山林間的修士,不如說湛浩言還經常會出現在人間界和修真界各大門派麵前,因為他為了製zuò他的冥界法寶,需要很多材料和靈寶,這些東西要麽自己想辦法奪來,要麽就去那些大門派跟人交換。
所以如果有一些好法寶和湛浩言去交換,說不定湛浩言不僅能帶人去冥界,還能給你一些冥界的東西。
這次讓贏乾和言蛇去找湛浩言,賀千玨也是特定給湛浩言準備了一些東西的,為了能得到冥界的四元素,兩手空空去找別人,別人也沒理由白白給你做工。
為了不耽誤時間,贏乾和言蛇找湛浩言的時候,是直接尋了一處安全的地方,確定附近沒有魂魄在亂飄,冥火不會波及無辜。然後布下一個大號法陣,把冥火之源放中間,並且打開了冥火之源燈罩上的禁製,這樣禁製被觸發,上麵的追蹤咒也會起效果,湛浩言感應到追蹤咒,就會自己找過來,省去了翻天覆地找離魂宗的步驟。
果不其然,湛浩言很快利用追蹤咒,直接瞬移到贏乾和言蛇事先布置好的法陣當中。湛浩言看了一眼周圍發亮的法陣,知道贏乾等人是有備而來,抬起頭就衝著贏乾的方位看過來。
“一隻僵屍?”湛浩言似乎對此十分不屑。
湛浩言不知道是活了幾千年的老頭了,但是外表看來卻是個比較壯實的中年人,甚至可以說是長得很成熟的那種大叔,他沒有穿多麽古色古風的服飾,而是穿著現代流行的短袖長褲,熊腰虎背頭上還有一頂鴨舌帽,黑發黑眸麵容看起來比較凶悍,長得也很高,幾乎和言蛇差不多了。
要知道言蛇的身體還在時,身高可是一米九左右,可能跟他本體是一條超級巨蛇有關係,乃至他化為人形了身高還是那麽高大。
隻可惜現在言蛇的軀殼沒了,魂魄飄在半空中,忽隱忽現的。
湛浩言隻是看了贏乾兩眼,便蹲下身,隨手一揮,用自己的法決及時修複了一下冥火之源的燈罩。因為冥火之源的燈罩已經岌岌可危了,再不修複,冥火就要從裏麵竄出來燒遍天下了,誰碰誰死恐怕會釀成大禍,所以湛浩言才無視了旁邊的贏乾和言蛇,直接開始了修複工作。
贏乾也撤回了自己的法陣,走到了湛浩言的身邊,向湛浩言抱拳,禮貌說道:“前輩。”
簡單處理了一下冥火之源,湛浩言抬起頭,瞥一眼贏乾:“就是你偷了我的冥火燈?”
贏乾搖頭道:“並非是在下。晚輩這番前來,是特地歸還前輩這件法寶的。”
湛浩言才懶得管是不是贏乾偷的,他料到了冥火燈早晚要回到自己手裏,冥火這種東西除了湛浩言以外無人可以駕馭,自古以來偷他冥火來玩火**的家夥數不甚數,可惜吃了那麽多次教訓,仍然還是有人不自量力。
雖然能拿回自己的法寶,令湛浩言稍稍有些高興,但是東西被偷走這麽多年才回到自己手裏,湛浩言說不氣憤那也是不可能的,當即對著贏乾語氣就好不到哪兒去,憤憤道:“既然你說不是你偷走的,那你是從哪兒得來這盞燈的?”
贏乾坦然地微笑道:“這盞燈也不是在下得來的。”
這時一直隱身站在旁邊的言蛇也現身,對湛浩言說道:“前輩,這盞燈是您的一位故人托我們送回來的。”
“故人?”湛浩言想起不自己還有什麽故人,修真界乃至妖界魔界的人他都認識一些,隻可惜都算不上熟絡。
贏乾也插嘴說道:“故人的名字叫做‘賀千玨’……不知前輩,還有沒有印象。”
這下湛浩言也是震驚了起來:“你說賀千玨?他不是早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