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諾今天醒的格外早,外麵的天色還暗,不絕於耳的鞭炮聲就轟隆隆的開始響起,大年初一要起早,這是傳統。
這麽吵的聲音,楚諾要是還能睡著,除非真的進入冬眠狀態了。
“睡不著了?”雲卿嵐看著開始不老實的在被窩裏蠕動的毛毛蟲說道。
楚諾揉著眼睛,張開手在雲卿嵐麵前晃了晃:“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雲卿嵐看著還打著紅包主意的楚諾,啞然失笑,“我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你讓我拿什麽給你包紅包,還是你給我紅包吧。”
沒想到楚諾還真眯著眼睛在枕頭下摸了摸,摸了半天真就拿出一個紅包出來。
“紅包,給你。”
雲卿嵐看著那紅包,都不知龗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丫頭還真準備紅包了。雲卿嵐覺得自己此刻居然有一絲孩子般的興奮,有些緊張的打開了紅包。
“恩?”雲卿嵐拿著紅包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然後有仔細的看了看那紅包,“怎麽什麽東西都沒有?”別說銀票了,連一個銅板都沒。
“怎麽會沒有東西。”楚諾伸了個攔腰,從雲卿嵐手中奪過紅包認真的說道:“這不是還有一個紅包嗎?你讓我發紅包,又沒讓我發錢。”
雲卿嵐歎了口氣,這丫頭怎麽就那麽多鬼主意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是要好好教育一下了。
於是雲卿嵐正義言辭的吻上了楚諾那張能言善辯的雙唇,抗議?保留!
早晨吃完餃子,莫無影便駕著馬車向著皇城中央的皇宮駛去,半路上龍銘鈺便已經派人等候在了那裏。
按照雲卿嵐的計龗劃,他們這次算是潛伏進皇宮,一定要掩人耳目,不然打草驚蛇是小,若是遭人暗算可就有不小的麻煩了。
“這是?宮裝?”楚諾看著莫無影從車外送進來的一件淡青色的衣服問道。
“恩,這樣可以更好龗的掩飾身份。”雲卿嵐幫楚諾換上那件宮女裝。
楚諾看著雲卿嵐奇怪的問道:“那你怎麽沒有?”楚諾這兒正YY著雲卿嵐穿太監的衣服會是怎麽一番風情啊。
雲卿嵐一眼就看穿了楚諾的小心思,臉色不自然的沉沉,“你不用期待了,我沒有衣服,你進宮後我會暗中保護你。”
“雲公子,楚小姐,這裏就是。”兩人下車一個暗衛打扮的人將他們帶到了宮牆外一處不起眼的偏門。
幾下有規律的敲門聲後,那扇小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太監探頭探腦的四處看了看,確保沒人跟蹤後,便把幾個人請了進來。
“小真子,這位楚姑娘就交給你了,她若是有半點閃失,主子不會饒了你的。”那暗衛冷聲說道。
“是,奴才明白。”名喚小真子的太監低聲應道。
楚諾倒是完全沒把那暗衛的話放在心裏,以她的身手,在皇宮也難逢敵手,怎麽可能淪落到讓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太監保護的份。自己就算再不濟,也有雲卿嵐這個武功變態的高手呢,再加上一個莫無影,掃平皇宮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裏的位置是整個皇宮最偏僻的地方,冷宮就在這裏。對於冷宮,楚諾倒是極為好奇,聽著裏麵時不時傳來的幽怨哭聲,楚諾的眼睛不斷的往那一堵圍牆內瞟。
“這裏是冷宮?”楚諾指著那圍牆裏問小真子。
“回小姐,這裏正是冷宮。”小真子尖細著嗓子說道。
“能進去看看嗎?”楚諾試探著問道。
結果小真子的臉色馬上變的難看起來,帶著惶恐說道:“這裏可去不得,沒有皇上的旨意,冷宮外的人不可踏進一步,冷宮內的人同樣不可踏出一步。否則,也不會稱之為‘冷宮’”了。聽著幽怨斷續的哭聲,小真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若不是這裏來往的宮人極少,不會暴露,他打死都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放我出龗去!放我出龗去!我要見皇上,我是被人害的,嗚嗚嗚嗚讓我再龗見皇上最龗後一麵”沙啞的聲音突然間從圍牆內響起,楚諾嚇了一跳。
此刻正好路過冷宮的大門,楚諾扭頭往半開的門縫中看了一眼,果然,院子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被兩個嬤嬤挾持著正往屋內拉,那女子拚了命的掙紮,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當楚諾在那女子抬頭掙紮的一瞬間,楚諾看到了那張紅顏老去,絕望不堪的臉。這就是皇宮,皇宮中沒有親情,也沒有愛龗情。
“小姐,不要在這裏逗留,我們要快點才是。”小真子一見楚諾在冷宮門口停下了腳步,頓時出聲提醒道。
“哦,哦。”
甩開心下的疑惑,楚諾跟著小真子七繞八拐,走的全是最偏僻的羊腸小徑,路上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楚諾走路都走膩味了,終於小真子謹慎的將楚諾領進了一處宮殿中,宮殿的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文凝殿。
“小姐,從現在開始請保持安靜,以免驚動了不該驚動的人。”小真子時刻提醒道。
楚諾點了點頭,能在一個妃子碗中下毒,內奸很可能是有的,這一點楚諾自會配合。
推開一扇殿門,裏麵一陣濃鬱的香氣襲來,暖意濃濃。楚諾打量著殿內的陳設,金玉琉璃,書卷詩畫樣樣不缺,裏麵的小閣間被一道簾幔遮擋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娘娘,大夫到了。”小真在對著簾幔恭聲說道。
“快快有請。”一聲輕淡飄渺的聲音從幔帳中傳出。
楚諾隻聞其聲就知龗道這位娘娘真是病的不輕,聲音沒有中氣,身體明顯的長期虧損,恐怕中毒已深。
文妃這裏龍銘鈺已經安排妥當,當見到這個身量不足的小姑娘時,簾幔中的人倒是沒有表露楚過多的驚訝。
“民女楚諾給文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楚諾照著規矩給文妃行了一禮。
躺在床上的文妃掙紮著坐起身來,咳嗽了幾聲輕聲說道:“楚小姐萬不可多禮,你是來救本宮性命的,本宮怎可受你大禮。”
文妃不驕不傲的這一點頓時讓楚諾心生好感,“謝娘娘,請娘娘躺好,民女這就為娘娘診脈。”
楚諾坐在床沿,將文妃已經是皮包骨頭的手腕扣在指尖,左右兩個貼身宮女焦急的看著楚諾。
楚諾診脈的時間越長,眉頭就皺的越緊,最龗後幹脆擰成了一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