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的病情一日日好轉,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這個胖子知縣也在治病期間變成了瘦子,那些傷天害理的糊塗事是說什麽也不做了。據說這位知縣從大病初愈後就整日粗茶淡飯,見了肉就想吐,命令府中不準烹調肉食,搞的整個府中家眷叫苦不迭。
漸漸進入寒冬天氣,外麵雖然寒冷,但車內一片暖意,楚諾靠著暖爐,托著下巴看著棋盤上的棋局。
“啊呀呀怎麽又輸了不玩了,不玩了。”楚諾耍賴皮的將一盤棋攪渾。
“才輸了兩次而已,剛才你不是贏過兩次了嗎?”雲卿嵐看著氣嘟嘟的撅起嘴的楚諾,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
“萬一下一局我又輸了,豈不是又落下風了。圍棋明天再玩,今天手氣不佳。”楚諾和雲卿嵐在馬車上一直在對弈,一共下了六十盤棋,正好勝負扯平。
“我去外麵透透氣。”楚諾跐溜像泥鰍似地的鑽出了車廂,雲卿嵐連圍棋也來不及收拾,抓起一件銀白色的狐皮披風跟了出去。
“啊嚏。”從暖融融的車內突然來到寒風瑟瑟的外麵,楚諾就忍不住鼻子癢癢,打了大大的噴嚏。
“快點把衣服穿上。”雲卿嵐一聽見楚諾打噴嚏,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楚諾眼睛一瞟見那厚重的披風頓時不願意了,“我不穿,又厚又沉的,穿在身上難受死了。”
“不行,你要不穿就給我回車裏,不許出去。”雲卿嵐對於關乎楚諾身體健康的問題從來不會妥協。
楚諾狀似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突然衝雲卿嵐做了個鬼臉,接著腳底抹油,禦起輕功就竄了出去。邊跑還不忘說上兩句:“哼哼,我才不穿呢,就不穿。”
雲卿嵐的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看來對這丫頭縱容過頭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因為你從來沒打過,所以這姑娘別說揭瓦了,現在就算拆了房子都不帶眨眼的。)雲卿嵐身影一閃,拿著披風追了上去。
“又開始了”莫無影看著那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心中嘀咕,不過臉上表情很是淡定,因為這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了。
楚諾扭頭看著追上來的雲卿嵐,他的手中抱著那件銀白披風,呼呼啦啦的像一張大網隨時準備把自己給捆起來。楚諾流了一腦門的冷汗,腳下再次發力,速度比剛才更快了。
不過楚諾跑的再快也跑不出雲卿嵐的手掌心,輕功始終稍遜雲卿嵐一籌,最後終於在楚諾的一陣吱哇亂叫聲中,雲卿嵐成功將楚諾抓到手,手中白色的披風一抖,直接將楚諾裹的嚴嚴實實。
楚諾眨著一雙大眼睛撅著嘴開始賣萌裝可憐,“我好熱,不穿好不好。”
雲卿嵐的神色有幾分怪異,“不行。”當機立斷,斬釘截鐵。
楚諾更是委屈了,嘴撅的都能掛油壺了,“跑這麽長時間我真的很熱啦,反正我沒力氣回去了,要不你背我回去。”
雲卿嵐的盯著楚諾撒嬌賣萌的小臉,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一把將楚諾抱在了懷裏,狠狠的吻上了那雙唇。不要以為他忍了這麽久,就是柳下惠,他可是隨時都準備把這丫頭拆吃入腹。
“唔”楚諾的眼睛瞪成了恐龍蛋,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瞬間呆成了一塊木頭。
雲卿嵐本想淺嚐輒止,卻沒料到自己的自製力在觸碰楚諾的瞬間潰不成軍。
“乖,閉上眼睛。”兩雙唇瓣的摩擦間,一句話從雲卿嵐口中輕輕溢出。
楚諾就像著了魔般,閉上了雙眼。雲卿嵐嘴角勾起一抹惑人心弦的笑意,將楚諾兩隻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小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際。
一吻沉淪,楚諾隻覺得嘴唇又麻有腫,舌尖相抵的那一瞬間,渾身一陣電流流竄而過。
“別”楚諾想要掙紮,卻被雲卿嵐死死的禁錮在懷裏,抵在腦勺後麵的大手讓她沒有半分退路,隻能承接著雲卿嵐愈深愈狠的吻。
楚諾在雲卿嵐的攻城略地大腦越發缺氧,整個人陷入眩暈之中,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身後噠噠的馬車聲響起,雲卿嵐才不舍的放開楚諾。
莫無影一個轉彎就看見不該看的事情,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巴掌,又打擾主子的好事了。
就在楚諾還全身軟綿綿,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雲卿嵐俯身便將楚諾抱了起來,不急不慢的向馬車走去。
一個天旋地轉,吹著冷風,楚諾思緒回籠,張了張嘴終於憋出了三個字:“非禮啊!”
雲卿嵐看著在懷裏又抓有掐,十足抓狂的野貓樣子的楚諾,低笑著回了一句:“現在才喊,太晚了。”
回到車廂內,楚諾開始精神萎靡的蹲在角落,畫著圈圈邊詛咒雲卿嵐邊悼念自己的初吻。不過楚諾不知道的是,她的初吻早沒了。
最後終於在雲卿嵐拿著各種點心的誘惑下,楚諾才極不情願的從角落挪到了雲卿嵐的身邊,還不忘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雖然不討厭他的吻,但心理上還是有些小別扭。
晚上,楚諾他們住在了鎮子上的一家客棧裏。鎮子不大因此客棧也有些簡陋,大冬天的連的火爐都沒有,冷的楚諾團團轉。
“不行,我先上床了,外麵好冷。”天剛剛擦黑,楚諾就脫掉鞋子往被窩裏鑽,吃晚飯的時候就覺得嗓子癢癢的,恐怕真的是著涼了,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
楚諾房間的被褥都是從馬車拿下來換上的,極為保暖。不過楚諾剛剛蓋上被子,還是被冰涼的被窩凍了個哆嗦。
“好涼雲卿嵐,你也上來好不好。”楚諾在被子裏蜷縮成了一團,盡量減少身體熱量的散失。
雲卿嵐看到苦巴巴一張的臉的楚諾自然心疼,立刻坐在楚諾的身邊充當人工暖爐。有了雲卿嵐在,楚諾皺巴的臉很快就舒展開了,像八爪章魚一樣抱著身邊的熱源,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