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楚諾可謂在府中享受了皇帝般的待遇,愜意無比,偶爾扒一扒江城和李婉的八卦,看著這小兩口眉來眼去,時不時拉著雲卿嵐一起快樂的聽牆角,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當楚諾伸著懶腰向往常一樣先去看病號時,突然發現今日的府中比往日熱鬧了不少。
“哎哎哎,這是怎麽一回事?”楚諾拉住一個侍女,指著放在院子裏的一個大木箱,木箱上係著紅綢。
那侍女知道楚諾的身份,連忙回答道:“是張員外帶著張少爺來向大小姐提親了,這親事早就商量好了,隻是礙於老爺身體抱恙所以一直耽擱著。如今老爺病大好了,這親事也就該定下來了。”
“大小姐?你是說李婉?”楚諾眉頭一皺。
“是。”侍女一聽楚諾直呼大小姐的名字,聲音立刻弱了下來。
此時府中後院女眷的院落中,李婉坐在自己的閨房中以淚洗麵,此時李婉的旁邊坐著一位年齡稍小,與李婉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女孩。
“姐姐,你不要苦惱了,實在不行你今日便和江城遠走高飛吧。”李婉同父異母的妹妹李柔體貼的說道。
“可是”李婉這時有些猶豫了,嘴上說著私奔,不過一旦要落實到行動上,李婉心中還是有些舉棋不定。畢竟這事太過出格,她有些害怕。
“姐姐,你要是再猶豫,過些時間可就沒有機會了,你看這聘禮如今已經下來了,婚期馬上就會定下來。”李柔握著李婉的手,堅定的說道。
李婉抿著有些蒼白的嘴唇,看著自己的知己妹妹,半晌過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李柔看著堅定下來的李婉,笑著點了點頭。
李柔嘴角帶著一抹莫名而詭譎的笑意離開了李婉的閨閣,然後轉身走向了大夫人王氏的院落。這王氏便是李柔的生身母親,以前知縣的一房小妾,不過身為大夫人的李婉母親去世後,王氏才坐上了大夫人的位置。
明月高懸,夜風清冷,暖和的被窩裏,楚諾突然睜開了眼睛,如果她偷聽牆角沒記錯的話,今晚子時,那對苦命鴛鴦要私奔。這種大戲,她楚諾說啥也要看上一看。
楚諾慢慢的緩緩的從雲卿嵐的懷裏脫離出來,爭取做到不動聲色,然後貓著腰向床邊挪,還差點點就到床沿了。楚諾斂息屏氣,越過雲卿嵐這道巨大障礙,向床沿奮鬥。
“幹嘛去?”一聲略帶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楚諾背後響起,楚諾被嚇的一個趔趄,差點沒一個跟頭栽床底下去。
楚諾僵硬的磚頭看著躺在床上神色清明的雲卿嵐,哪有半分睡意,這家夥估計在自己出被窩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嗬嗬,去趟茅房。”楚諾幹笑著解釋道。
“去茅房這麽謹慎?恩?”雲卿嵐顯然不吃楚諾這一套。
楚諾歎了口氣,這貨能不能別那麽不給自己麵子,“好吧我坦白,我是去看看江城和李婉,據可靠消息,他們今晚私奔,我去目送他們一程。”
雲卿嵐盯著楚諾,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他們私奔,關你毛事。
“不行,外麵太冷,會著涼的。”果然雲卿嵐一口否決。大半夜的這丫頭也不知道消停,以前睡覺都是一覺到天亮,不過遇到她喜歡折騰的事,三天不睡覺也沒有關係。
“不嘛,我就去。”說著扯起衣服披在了身上,楚諾覺得雲卿嵐管的越來越多了,萬惡的管家婆。
雲卿嵐無奈,隻能點上燈,拿起衣服一層一層的往楚諾身上套。
“我不要穿那麽多啦。”楚諾扒拉著雲卿嵐的手,大聲抗議。
“不穿就別想出去。”雲卿嵐一句話壓的楚諾死死的,誰讓自己打不過他呢。
看著自己穿的像粽子一樣,楚諾在心裏咬牙切齒的將雲卿嵐踩在腳底下,一萬遍。
被楚諾這麽一折騰,雲卿嵐也睡意全無,隻好跟著楚諾一起出吹冷風。
莫無影在暗處守衛,就看到大半夜裏兩人寒風中站立,如果這兩個人不是主子,莫無影覺得自己要麽遇見鬼了,要麽遇見腦子有病的了。人家是舍命陪君子,自家主子是舍命陪嬌妻。果然妻子這玩意,要不得,不然都得像主子這般魔怔了。
楚諾和雲卿嵐兩人站在隱蔽之處,果然楚諾的情報不假,子時未到,江城便手拎著一個包裹謹慎的來到了假山的後麵,不出片刻的功夫,李婉也如約而至。
兩個人急急忙忙的商議了一番,然後江城開始往牆角下搬石頭。看樣子,那江城雖然會點武藝,但明顯的學藝不精,一個人禦起輕功跳上圍牆還可以,但若是背著一個人就完全不行了。
此刻李婉是狠下心要和江城走,此刻也顧不得什麽淑女不淑女了,圍牆有些高,江城隻能站在踮起的石頭上抱著李婉,李婉才能勉強夠的到牆頭。
來來回回折騰了片刻,就在江城抱起李婉準備做最後一次嚐試時,突然眼前黑影掠過,接著江城和李婉二人覺得耳畔生風,整個人像是被人拽飛了起來,嘴巴也被人捂了個嚴嚴實實。
“唔唔唔”江城有點武功底子,一般人都是難喝不了他的,但此刻,他卻是前所未有的絕望,因為身後困住他的人比他高出太多了。
此刻李婉已經被驚嚇的簌簌落淚,臉上白的像一張紙,本來私奔這種事情對女子名聲打擊極大,若是此刻被發現了,那她
“噓,安靜,有人。”就在李婉嗚嗚咽咽的哭個不停時,一個略顯熟悉的女子聲音在身後響起。
隻是不待李婉想起究竟是誰的聲音,就從角落裏看到外麵一個黑衣人不斷在假山附近徘徊,似乎在尋找蛛絲馬跡。
這一幕讓江城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很明顯,身後的兩人沒有惡意,反而救了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將自己拉到這個地方,那個黑衣一定會將自己和婉兒抓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