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是真的下手,一個個的咬牙切齒,扔石頭的時候恨不得把馬匪給生生砸死。
實在是與馬匪結下的仇太深了!
僅次於北邊的異族。
而馬匪們是被長長的繩索給串在一起,根本沒辦法跑跳躲避。
頂多隻能是低個頭彎下腰。
所以很多馬匪被砸中,傷的不輕。
幸虧有江龍派出人手及時製止,不然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出人命。
“反正這些馬匪抓回來,也是要被砍頭的,不如讓我們先解解恨!”
“就是,砸死他們!”
“我父親就是死在馬匪手中!”
百姓們被阻攔,群情激昂,不滿的大聲嚷嚷。
還有的與馬匪仇深似海,抽空躲過邊軍軍士拿腳猛踹馬匪。
眼看場麵要控製不住,江龍不得不再次站出來,下令保護好馬匪。
有數百邊軍軍士前來護送,還有一部分跟在騎著坐騎的何煥的身後慢慢走回軍營,現在得到命令,立即就是紛紛行動起來,把馬匪們層層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這下百姓們沒有機會再下手了。
江龍這時打馬越眾而出,“誰說這些馬匪全要被砍頭?”
先前聽到這句話,很多馬匪都是神色驚恐,躁動了起來,以為之前在斷子涼的匪窩中時,邊軍那時說投降不殺隻是權宜之計。
認為上當了!
江龍現在立即挑明,進行安撫。
不然這些人一但發覺沒有了活路,再加上異常凶悍,肯定會暴亂,鬧出點事情來。
就算有邊軍在這,可以進行鐵血鎮壓。
但他也是不想看到此處血流成河。
再則,這些馬匪是江龍花銀子買回來的,還有大用,怎能憑白處死?
“weishenme不殺這些混蛋?”
“他們該死!”
“應該把他們全部給砍了!”
聽到江龍的話語,人群先是瞬間寂靜,接著百姓們又是紛紛叫囂。
江龍等百姓們叫喊半天,聲音漸小,這才道:“他們的確是罪該萬死,但隻是砍了他們的腦袋,豈不是太過便宜?”
這個時候,顯然不能替馬匪們說好話,不然正值情緒激動的百姓們怕是很難平靜下來。
果然,江龍聲音落地,人群也是安靜下來。
“之前犯了錯,現在要贖罪!”江龍的目光緩緩掃過人群,“就像前幾天被抓的那些人,做錯了事情,就要修補城牆,屋宅,清掃大街與汙臭等,必要時還要服從朝廷的征調上戰場殺敵。”
“這算是懲罰贖罪麽?”
“是啊,天天能吃飽肚子。”
“不能這樣!”
“還以為要給他們天天用刑呢。”
許多百姓又是心頭不滿,議論紛紛,不過沒人再帶頭大喊大叫。
江龍略作停頓,才又是接道:“這些馬匪罪孽深重,自然沒那麽輕鬆,本官想要在城外挖河開田,大力發展農業,多種糧食,好讓大家夥們都能吃飽肚子。
你們說,讓他們天天去挖溝拉土如何?”
這可是苦差使,百姓們就是議論聲小了一些。
“每天挖多少土,到時會有規定,誰完不成工作,就別想吃飯。”
“什麽時候做完什麽時候吃飯休息。”
“等田開出來,再掘河,到時這些田地可以免費送給大家夥種植,前三年不收賦稅。”
“除了要做苦力,他們還要時刻擔心會有異族軍隊來襲,因為工作的時候要被捆綁起來,到時萬一遇到襲擊,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逃跑……”
隨著江龍一句句的話語說出口,百姓們才是心下滿意。
不但做苦力,而且這些馬匪是幫著他們開田,到時田地是免費送的。
運氣不好說不定就會被異族人給砍掉腦袋。
而馬匪們這時也是神色平緩下來,隻要不是立即被砍腦袋,能活著,誰願意現在和邊軍拚命?
他們全被捆綁著,現在抵抗,幾乎是沒有機會逃走的。
而且不過是做苦力而已,能吃飽肚子就行。
至於會不會遇到異族軍隊來襲,關於運氣這個東西,到時候再說吧。
幾句話安撫好了百姓,江龍讓隊伍再次前行,百姓們紛紛讓路,不一會就是來到了牢獄。
新上任的司獄熊磬早已得到消息,帶領兩個手下站在牢獄外迎接。
江龍來到,對著熊磬點了點頭,然後讓邊軍軍士幫著把馬匪們一個個的關進囚牢之中。
牢獄麵積很大,關上兩三千人都不成問題。
邊軍軍士對於馬匪可沒好感,把牢籠一個個擠滿,五百二十人關進去隻占了六分之一不到。
對於此,江龍沒有多說什麽。
總不能把馬匪給關進來,就再也關不進囚犯了。
而且對於這些罪孽深重的馬匪也的確是不能太客氣。
全擠在一起,到了晚上能有個躺下休息的地方就行了。
這些人手中都有人命,能保住腦袋,不將之砍了,就已經是優待了。
今天一路上,沒有給馬匪們吃飯,讓他們餓著,免得有人生事。
現在天黑,江龍派人去用大鍋熬上一些稀粥,給馬匪們填填肚子。
現在還沒有仔細考察好地形,不能開工,不用讓馬匪們吃飽肚子,等決定在哪裏挖溝了再添加饅頭。
吃不飽肚子,是會影響做事效率的。
表現haode,還可以給些獎勵。
總之,要先將馬匪們的心給安穩下來才行。
不能總是想著找機會逃跑。
關押了這麽多馬匪,司獄司自然要增添人手。
江龍決定招募二十人。
到時再派衙門內的差衙與巡檢司軍士協助,應該就是足夠了。
在邊軍軍士們離開之前,江龍讓他們幫著把那些馬匪中的小頭目全部給挑了出來。
雖然是黃昏時分,但邊軍們仍然告辭,要連夜往回趕。
江龍自然是與帶隊的千夫長客氣道謝了一番。
聽到要招人,自然有很多人應聘。
江龍則是說出條件,一定要心狠手辣,身體足夠雄壯威武的,不然肯定管不住這些馬匪。
很多人自逞武勇,排成長隊。
江龍親自坐陣在此,負責招募,把人全部集中到牢獄門前。
“想要被錄取,首先得有膽子殺人!”江龍聲音冷漠。
排隊的壯丁們沒一個退走,認為殺個人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時江龍招了招手,荼都親自將一個馬匪的小頭目給拖了過來,讓其跪在人前。
馬匪的小頭目這時一臉驚恐,知道小命怕是難保。
不由後悔之前weishenme沒有反抗。
先前大首領們全部戰死,因為大首領們都是清楚知道,他們的人頭比較值錢是絕對逃不過一死的。
至於曾與他們勾結的官員與武將,絕對不會花費力氣救他們出來。
反而會在第一時間想辦法,弄死他們。
而江龍之所以除掉這些個小頭目,就是想要讓群匪無首。
沒人帶頭,那些馬匪們鬧事的機率就會小很多。
這點江龍早有打算。
排在第一位的男子身形魁梧,指節粗大,從地上揀起荼都扔過來的腰刀緩緩走向那個小頭目。
小頭目嚇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腦門上滲出血跡,鼻涕眼淚一大把,糊在一起。
許多人看著小頭目現在模樣,不由覺得惡心,因為那些混雜在一起的物體都流進了小頭目的嘴巴裏邊。
但拿著刀的魁梧男子,這時卻是心中緊張,捏著腰刀的大手,忍不住在輕輕顫抖。
等又走近幾步後,甚至腦門上都是滲出了一層熱汗。
殺人,真有那麽簡單麽?
很顯然,不是的!
心地良善之人,根本就下不了手。
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敢殺人的。
男子的心跳加速,嘴裏念叨,一刀砍下去,就有事情做了,以後有銀子拿可以養家。
但是小頭目的哀嚎求饒聲中夾雜著對於死亡的恐懼,不斷傳入耳畔。
讓他心頭顫動。
這是一條人命啊,一刀下去,就會身首異處。
不由自主的,男子就是想象到了待會大刀揮下,那鮮血飛濺的場麵。
來到小頭目的近前,男子高高揚起腰刀。
刀鋒折射著夕陽斜射,散發著淺紅色的陽光。
“求求你,不要殺我啊!我給磕頭了……”
眾人本以為腰刀砍下,會是小頭目人頭落地的場麵,但是咣當一聲,卻見男子鬆手扔了手中腰刀,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俺下不了手!”江龍知道,這男子即便是殺了小頭目,也會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俺能!”
排在第二位的男子短小精悍,突兀的衝上前揀起腰刀。
刀光一閃間,血柱就是從小頭目的脖頸處噴出,濺了矮小漢子一臉。
小頭目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以為第一個男子跑了,逃過一劫,卻沒想第二個人衝上來就動手,根本不給他求饒的機會。
同樣,圍觀的人也是大多有些愣神,第二個男子出手的速度太快了。
除了時刻要保護江龍的岡蒂巴克,荼都,秦羽,以及幾個景府護衛之外都是一恍神之間,就看到了小頭目人頭落地的畫麵。
矮小漢子這時抬手抹了把臉,嘴角挑起一絲滿足的笑容,自語道:“原來揮刀殺人就是這個感覺啊。”
腦海間,浮起了當年親生大哥被馬匪殺死的畫麵。
大哥,弟弟替你報仇了!
殺人難麽?
有仇恨,如宰一隻雞!
人與人不同,做事的結果自然不同。
看到這噴血的一幕,有些人神色振奮激動。
還有更多的人,則是悄悄退下,離開。
每遇戰役,地方官府都會征調民丁參與守城,明明人數占據優勢,但很多時候最終卻是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