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的s市
我癡呆的望著這張明顯沾滿淚痕的信紙,好半天後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側臉從床上爬起來,喃喃自語的小聲道“都過去了,一切已經過去了,既然人家都看開了,我又何必揪著不放呢...”
打開水龍頭,把腦袋伸到冰涼的自來水底涮了涮後,身上的醉意總算褪去,我就那麽濕漉漉的抬起腦袋,任由頭發上的水滴順著脖頸一直打濕了我的衣服後,環視了眼和張瀟予共同住過一宿的日租房,輕嘯一聲“都他媽過去了!”
吼完以後,我抹了一把臉上不知道到底是淚還是水的水珠子頭也不回的摔門離開了,打車直奔火車站,和金焱約定好了在西站的第四候車廳碰麵,也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等心急了。
中國的火車站和醫院好像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人滿為患,都不需要自己走靠著身後湧動的人流推擠我就進入了候車大廳,找到第四候車室後,快步走了過去。
“四哥,你可算來了...”幾乎沒費勁,我就看到了蹲在門口正大口往嘴裏扒拉方便麵的金焱,見到我後金焱趕忙將方便麵塞進垃圾桶裏,從衣裳上蹭了蹭兩手,走到我跟前。
“不好意思哈,等心急了吧!”我朝著金焱歉意的點了點頭。
“倒是不著急,就是有點麻煩,火車票退換了好幾次,又擔心你會不會出意外,怕到時候沒法跟醫生大哥交代,不過好在你沒什麽大礙,嘿嘿...”金焱憨厚的抓了抓後腦勺,這家夥本來長得就異常的白淨,再加上故意染了個紅頭發,配合魁梧的身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西歐壯漢似得,特別的據有視覺衝擊力。
“對了,這幾天總也沒顧上問你,後來你和醫生是咋遇上的?”我想起來,自從上次在火車站我們幾個被衝散以後,互相之間就失去了聯係。
“咱們從火車站分開以後,我在出站口碰上個家夥說是可以幫忙找到工作,被騙的交了一筆中介費後,那家夥就把我一個人丟到旅館裏了,後來我自己找到一棟大樓當保安,麻痹的...被那群老保安各種欺負,我一氣之就打了一個家夥,接著我就被他們扭送進派出所了...”金焱憤憤不平的回憶著。
“再後來呢?”我點點頭繼續問道。
“派出所訛我五千塊錢醫藥費,不然就要把我送進看守所,還說要通知我家裏人,實在沒辦法了,我就隻好厚著臉皮給醫生大哥打了個電話...”金焱一臉感激的看向我道“醫生大哥二話沒說,帶著錢就過來保釋我了,還額外拿出來兩萬,領著我找到那個被我打的家夥,把錢拍到他臉上,問他能不能再打一遍,那孫子嚇得直接給我倆跪了!”
“哈哈,解氣!”我大笑起來。
“再後來我就死皮賴臉的求著醫生大哥讓他帶著我,四哥真沒想到你現在混的這麽好,醫生大哥那幾天帶著我天天都是住星級酒店,吃高級餐廳,還跟好幾個當大官的人喝過酒呢,那些大官哪個都是對醫生大哥特別尊敬!”金焱崇拜的朝著我伸出大拇指來,接著又祈求的說道“四哥,讓我跟你們混吧,我再也不想像過去一樣窩窩囊囊的了!”
“跟著我一起,說不定進監獄或者被砍死的幾率更高,這次在馬駒橋的事兒,你應該都看到了吧!”我歎了口氣,實話實說的跟金焱說道。
“我知道,厲害關係醫生大哥全都跟我說過了,但是我相信你和醫生哥的人品,假如我真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肯定會替我照顧好家裏人的,而且我自己也想博一把,看看自己到底能混成個什麽樣!”金焱態度堅定的望向我說道。
“旅客朋友們,由北京西開往xxx的T428列車已經請旅客朋友們上車了...”
我們倆正說著話,候車大廳裏傳來提示上車的聲音,“四哥,車來了!咱們回家吧!”金焱提著兩個塑料袋,從口袋掏出一張車票遞給了我。
“好,回家!”我深呼吸一口,回頭忘了眼整個候車大廳,想象中的奇跡並沒有出現,我心底也想徹底放一塊石頭一般,跟隨金焱朝著進站口走去。
回去的速度比來時候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夜幕剛剛降臨,火車就已經行駛到了s市的地界,北京一行宛如一場夢境一般,到現在為止我都覺得虛虛實實有些分不清楚。
“四哥,醫生大哥和四嫂他們在出站口接咱!”金焱把手機揣起來後,略帶興奮的朝我說道。
“嗯,我也想兄弟們和她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特別內疚,甩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子,十多個鍾頭以前,我還摟著另外一個女人暢玩北京城,現在我居然有臉說我想陳雪了,我覺得這世界上好像沒有比這種事情更加諷刺了。
“四哥,你放心在北京的事情,醫生哥和我都交代清楚了,我肯定會守口如瓶,不跟任何人瞎逼逼的!”金焱拍著胸脯朝我保證道,此刻列車已經停,我們倆人疾步朝著出站口走去。
我苦笑一聲搖搖頭“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告訴別人,事情就不存在了,我這一生永遠都虧欠這兩個女人,注定活在無休止的內疚和矛盾中...”
說著話我們已經走出了火車站,和北京比起來s市確實是座小城市,不管是占地麵積還是人流量都沒有那麽氣勢磅礴,在出站的正門口,我看到了醫生野狗和陳雪,一段日子沒有見到,陳雪明顯比過去清瘦了很多,原本還算圓潤的巴直接變成了尖尖的錐子形,眼睛紅紅的,穿件純白色的羽絨服弱弱的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見到我那一刻,陳雪幾乎沒帶任何停留,飛奔著朝我跑了過來,一頭紮進我的懷裏哽咽道“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對不起,我再也走了!”我摟住陳雪的身子,心裏覺得既內疚又心疼,此刻的陳雪就好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突然看到家的方向一般,眼淚怎麽都抑製不住。
“不要對不起,我不想和你沒關係!小四,我本來不想讓你看到這麽眼淚汪汪特別懦弱的我,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陳雪貪戀的靠在我的胸口“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特別堅強,幫著你守護天門,打理西街,可一見到你,我就堅強不去了...”
“媳婦,你不用說沒關係,但是我必須得說聲對不起,因為我確實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心裏特別難受,重重親吻了陳雪的額頭,替她將麵頰上的淚水給擦去。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也什麽都別和我說,就讓我自欺欺人去好麽?我很現實,隻在意你現在抱著我,心裏寵著我,一切就夠了!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陳雪不等我說完,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好!都過去了!咱們回家...”我重重的吐了口濁氣,摟住陳雪的細腰邁開了腳步。
坐進車裏,野狗開車,金焱坐在副駕駛座上,醫生和我還有陳雪並排而坐,等著我和陳雪互訴完衷腸之後,野狗才出聲道“凱旋皇朝被炸了,王行躺在醫院裏!今天去探望還是明天?”
“什麽?具體咋回事?”我瞬間被驚呆了。
“那天晚上李偉不是告訴咱們毀滅組織會偷襲咱們天門麽?實際上是凱旋皇朝被炸了,不知道是耶穌故意混淆視聽還是李偉說了假話!”醫生接過話茬來,對我說道。
“凱旋被耶穌給炸了?”我倒吸一口涼氣。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可是王行調查監控錄像,卻發現是幾個咱們天門的人幹的,人也被他們抓了,最主要的是那幾個混蛋供認不諱,一口咬定是你的命令,現在凱旋皇朝已經對咱宣戰了!”野狗麵無表情的打著方向盤“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雪上加霜的事是s市多了一家名為薛公館的大型夜總會,目標直指咱們天門慢搖吧,各種壓製咱,還有...算了,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
“還有什麽事狗哥?薛公館是薛洋搞出來的吧?”一看野狗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碰上事兒了,往往野狗表情越是平靜的時候,就代表他心底越憤怒。